徐也幾人行走於寂靜的山洞之中。

這個山洞的洞口無比平整,顯然是被人工製造而出的。

內部則曲折蔓延,洞內無比地深,漆黑無比,兩側的寬度大概有五米,雖然算不上寬敞,但也絕對不窄。

徐也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前方,帶著眾人朝前走去。

就這樣大概走了五米左右,他忽然停下腳步,將手電筒的光芒對準了地面。

“看到了嗎?”

在他手電筒照射的位置,赫然有著一道明顯的足印,兩側還有乾涸的血跡。

“這個腳印是於學長所留下的,這說明他負傷以後,的確進入了這個山洞。”

足印不斷蔓延朝裡。

徐也則繼續帶著眾人前去。

又走了大概十米左右,原本不斷朝前的足跡也隨之消失。

卻見地上有一大片凌亂掙扎的痕跡,顯得雜亂不堪,不知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在這裡,於學長髮現了一個令自己難以置信的人。”

“他無意中發現了對方的秘密,結果卻被自己信任的人偷襲,幾乎一擊斃命。”

“他並沒留下什麼外傷,但在死前卻瘋狂的掙扎或是抽搐,從而留下了這些雜亂的痕跡。”

他們幾乎已經來到了洞的最深處,徐也指著地上的痕跡,為眾人分析道。

“這裡很顯然就是兇手煉製傀儡的地方,四周還殘存著一些能量的痕跡。”

“所以你講了半天,到底想指認誰是兇手呢?”陶磐神色平靜,將手電打在徐也的身上,靜靜地看著他。

“陶磐隊長你的看法是什麼呢?”徐也微微一笑,轉身反問道。

“我的隊員之中,不可能有殘害隊友之人。”陶磐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我相信他們每一個人。”

“相信是一種主觀意識,並不能改變事實或是結果。”徐也淡然道,“這不過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感覺罷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洞裡面再走了幾步,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一個凸起的石塊上。

“比如說陶磐隊長你,就瞞著你的隊員,隱藏了一件事。”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池書和範琦便神色微動,看向了自己的隊長。

白韜更是感覺到了一股緊張的氣氛,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陶磐則是面色不改,沉默不語地望著徐也。

“比如說……死去的於學長,其實愛好是男,並且喜歡的人……應該是陶磐隊長。”

徐也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說出的話,就直接讓除了陶磐以外的幾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白韜更是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連連站在原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比如他的身上有很多基*才有的特徵。”徐也神情淡定,從兜裡取出數個東西,“像是大*轉轉轉酒吧的會員卡,以及手機中的某種同*交友軟體。”

“這些東西,都是在他屍體的口袋裡發現的。”

“你是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順走的啊!”白韜沒忍住,低撥出聲。

“他手機的密碼是他的生日,倒也不難破解。”徐也將順來的身份證同樣放在了地上,給眾人展示著。

“順帶一提,從他的手機搜尋引擎,以及這些軟體的瀏覽內容上來分析,他應該算是個0……”

“誰會關心這個啊喂!而且你這已經算是侵犯隱私了,給我向死去的前輩道歉啊!”白韜終於還是低聲吐槽了出來。

池書和範琦同樣露出震驚之色,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自己的隊長。

可陶磐卻仍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徐也:“然後呢?”

“你又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他喜歡的人是我呢?”

“證據?”徐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將於學長的手機相簿開啟。

驚人的一幕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只見相簿之中,密密麻麻地都是各種角度拍攝陶磐的照片。

有戰鬥中的場景,也有許多生活照,乍一看還頗有些瘮人,宛如某個跟蹤狂的偷拍照片一般。

陶磐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眼神也略顯複雜了起來:“所以你想指認我是兇手嗎?”

“當然不是。”徐也搖了搖頭,將手機放下。

“你並不是殺害他的兇手。”

“因為行為就算再怎麼變態,但於學長終究還只是暗戀陶磐隊長你,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之事。”

“光是這麼變態的行為還不夠過分啊!”白韜的吐槽之心像是被啟用了一般,在心裡不斷低呼道。

“陶磐隊長你隱瞞的秘密,就是在他向你告白以後,你雖然拒絕了他,為了不破壞小隊之間的關係,於是幫他隱瞞了性取向方面的事情。”

“但這並不足以成為你殺害他的理由。”

“什麼……小於他喜歡的,竟然是隊長……”一旁的池書在聽到徐也的話以後,早已經花容失色,整個人喃喃自語,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那兇手,到底是誰?”白韜的好奇心也是被勾了起來,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道。

“當初在你被傀儡追殺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和我報出字謎,而不是直接告訴我你在哪裡?”徐也卻忽然轉頭問向白韜。

“誒?”白韜也沒有想到,徐也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因為我感覺我被人監視了。”

“其實在聯絡你之前,我還曾試著聯絡城內的輔助者幫助我。”

“可我每次一報出我的藏身之處,就會在半個小時內被那傀儡追上,只能繼續逃跑。”

“最後我沒辦法了,想要求助你,只能想著能不能用這種含蓄點的方式告訴你我的具體位置。”

“你想的沒錯,你的的確確是被監視了……不,準確的說,是被監聽了。”徐也微笑著看向前方。

“像是池書學姐,無非就是愛而不得的可憐人罷了,以這個動機還不足以做出殺害於學長的行動。”

“而在場之人,能夠擁有足夠動機、並且會付諸於實踐,並且有方法監聽到你手機訊號的人,有且只有一個。”

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滿臉震驚,表情微微凝滯的範琦臉上。

“就是你了,範琦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