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復活?”

呂伯德和安嵐皆露出了詫異的神情,齊齊看向徐也。

“你想讓誰復活?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還是?”呂伯德試探性地開口,對於徐也的話語表示十分好奇。

話說出口,他才恍然驚覺這些問題有些僭越,連忙補充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講了。”

“沒什麼,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講的事情。”徐也搖搖頭,輕聲道。

“我希望復活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她給原本黑暗的我,帶來了一束光,也同樣帶給了我希望。”

“但她卻在三年前的一場事故之中被虛獸所殺……”

提及此處,他的表情微微有些黯淡。

“三年前……”呂伯德沉吟一聲,伸手拍了拍徐也的肩膀,寬慰道:“抱歉,節哀。”

“雖然有些打擊你,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和你講清楚的。”

他的表情變得頗為嚴肅,擺出了一副學者的姿態,“自災日以後,藍星上誕生了許多玄妙的能力。”

“這些能力有些破壞了現有的物理規則,有些則展現出了超人般的力量。”

“但無一例外,不管是什麼能力,即便修煉到峰境,乃至嶺境,都極難突破生死的界限。”

“死者復生這種事情,本就是違背世界運轉規則的。”

“譬如說之前我們遇到的那頭虛魔,他的能力即便可以許願,但我想也很難承載一個生命的重量。”

“一旦你進行許願,願望要麼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實現,要麼則根本不會實現。”

“執念深並不是一件壞事,但切記,不要讓執念主導了你的意識。”

“啊,我當然知道。”徐也面露淡然,輕描淡寫地應道,“所以我當時根本就沒對那傢伙抱有什麼希望,更沒有把我的想法透露給他。”

不管是什麼能力,本質上都是等價交換的過程。

只是能量之中蘊含著許多玄妙的力量,這才能夠做到這麼多超自然的事情。

即便再怎麼想知曉唐曇的事情,徐也都不會因執念衝昏了頭。

否則的話,當初在面對十七號議員的時候,他或許就已經和對方離去,一同前往虛魔議會了。

“這樣就最好了。”呂伯德點了點頭,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大概十多分鐘,呂伯德才再度開口,為兩人介紹珏寶相關的知識。

作為一個專精珏寶方向的教授,他對於能量與珏寶之間的內容可謂是知識淵博,侃侃而談,絲毫不亞於龍夏學院的一些老師。

徐也和安嵐聽得津津有味,也從他的口中學到了不少知識。

就這樣約幾個小時之後,他們總算是乘車回到了黑城之中。

“好了,那就這樣。”三人下了車以後,呂伯德朝著徐也伸出了右手,笑著開口道,“這次託小羽的福,和你們也算是經歷了不少,還是蠻愉快的過程。”

“我想這次的經歷,肯定能夠讓我的研究更進一層樓。”

“不敢不敢,教授的學問才是令我們大開眼界,獲益匪淺。”徐也笑著和呂伯德握手,言語中悄然吹捧了對方一番。

呂伯德對此十分受用,滿臉笑意地轉身離開。

他直直的朝著街道的角落走去,悠然轉彎,隨後上了一輛計程車。

在開啟車門上車的同時,他的整張臉便好似被水淋溼的油畫一般,直接順著臉皮脫落而下。

身高和胖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調整。

坐在計程車後座的同時,他的整張臉已經煥然一新,身高高了一截,就連體型都變得健壯了幾分。

他變成了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整個人的身上毫無特點,不管是表情、髮型還是臉型,都屬於丟到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種型別。

隨口向計程車司機報了個地點,男人便倚靠在後座之上,看向窗外,自言自語地重複了起來:“初戀、白月光以及愧疚與懷有歉意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這無疑是他曾經最為珍視的人。”

“三年以前……”

“原來這就是他最大的軟肋與弱點。”

“呵……看來這次的任務,能夠完美的上報給天策大人了。”

……

徐也和安嵐站在分別的路口,目送著“呂伯德”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在其徹底消失以後,徐也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收,眼神帶著莫測的光芒,掃了一眼遠方。

“為什麼不直接拆穿他?”安嵐站在徐也的身邊,開口詢問道。

早在他們先前上松峰山之前,徐也就已經將呂伯德並非本人的這件事,告知給了安嵐。

但他卻再三囑咐不要點破這件事,因此安嵐也一直配合著徐也。

“你知道象棋嗎?”徐也望著遠方,沒有直接回答安嵐的話語,而是反問道。

“當然知道。”

“在象棋之中,想要取勝,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棋子。”徐也意味深長地開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吃掉一枚棋子的同時,自身則有可能損失更多的棋子。”

“而最終將軍的那一步,才是真正奠定勝局的一步!”

“我將我的底牌告訴你了,你會如何做呢,天策?”

……

千面從計程車上走下,走進別墅,推門而入。

才剛一進門,他便看到一個穿著睡袍的女孩子,正慵懶的躺在沙發上,臉上貼著面膜,嘴裡叼著吸管,正在一邊喝西瓜汁,一邊看著電視。

電視上播放著某個在海底生活著的黃色方塊小人,正在和滿身通紅的海星抓著水母。

浴袍僅堪堪蓋住身體,她的玉腿交疊放在茶几上,不胖不瘦,有肉感的同時又絲毫不顯胖。

她的肌膚吹彈可破,頭髮水靈靈地散落在身後,盡顯嬌媚。

似是聽到有人進來,女孩將頭仰在沙發靠背上,倒看著千面走了進來,輕笑一聲。

“千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莫非是任務失敗,被徐也那傢伙拆穿了不成?”

“不要拿我和你們相提並論。”千面的語氣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麼古井無波,神情不改,“我所執行的任務,從沒有失敗過。”

“倒是你,林泉。”他冷冷地瞥了眼坐在沙發上悠閒無比的女孩,“你還真是毫無危機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