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籌碼，決斷，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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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冷笑一聲。
“看來你允諾了四大家族什麼內容，從而和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定。”
紅雨臉色陰沉，“是又如何？”
“所謂人類，大多都是些自私自利之輩。”
“只要稍稍允諾他們一些條件，他們就可以心甘情願地背叛自己的種族，同我達成契約。”
“哈，這倒是個意外收穫。”徐也臉上笑意不改，“只是你還是錯判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眼中迸發出森然寒光，“你憑什麼認為，他們能夠有機會履行同你的約定？”
紅雨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緊盯著徐也。
徐也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半個小時之後，除卻忻城的守城人【咫尺】以外。”
“還有三名嶺境的守城人，會出現在隔界領域之外嚴守以待。”
“我已囑咐過他們。”
“只要你不選擇將人放下並捨棄唐筱皖的肉身離開，他們就會無視一切威脅與阻礙，將你與你的同伴格殺。”
“你真的認為……憑你所聯絡的，利益為上的四大家族，會頂著四名守城人，妄圖干涉嗎？”
“你！！”紅雨的臉色發生了驚變，整張臉驚怒不定地看著徐也。
“你這樣做，豈不是將自己的性命也當做籌碼了！”
徐也癲狂大笑，眼中竟沒有任何恐懼，反倒是充滿了瘋狂！
“是又如何？”
“我一向習慣佔據主動權。”
他止住笑意，低頭凝望著紅雨，“現在這個談判桌上，我說的話，才是唯一的真理。”
“紅雨，你已經沒有交涉的資格了。”
“主動放棄唐筱皖的肉身，我可以允許你和你的手下離開。”
“如若你選擇拒絕……那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紅雨的臉變得煞白一片，瞳孔瘋狂顫動著。
片刻之後，她聲音沙啞，緩緩開口：“什麼同歸於盡……”
“就算我選擇同歸於盡，最多也只能帶走你的性命吧。”
徐也笑而不語，全然不讓對方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這個瘋子……”
紅雨囁嚅著嘴唇，面容慘然地抬起頭，無比不甘心地看向徐也，身上的能量，卻在逐級下降。
“我輸了……”
……
隔界領域的邊緣位置。
白韜吭哧吭哧地將地上躺著的每一個人扶起，讓他們倚靠在樹木或者石頭上。
咻！
空氣一陣模糊，楊德特踉踉蹌蹌地帶著昏迷的譚言巽與錢筠出現，累得氣喘吁吁。
“所……所有人……”他瘋狂喘著氣，整個人的能量幾乎見底，“都已經在這裡了。”
“徐也呢？”白韜看了過來，略顯擔憂地問道。
“他……”楊德特表情複雜，“他正在和那個虛魔談判。”
“談判？！”白韜瞪大眼睛，“他瘋了嗎，他想做什麼？”
“對方可是虛魔三星，虛魔中地位最高的存在。”秦澤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雖然全身乏力，傷痕累累，但總算是能勉強行動。
“想要和對方進行談判，就必須要押上足夠的籌碼。”
“那他的籌碼會是什麼？”曲翼的聲音傳來，艱難地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你認為他為何要特意安排楊德特和白韜，將我們聚集到這裡？”秦澤表情嚴肅，看向遠方，卻忽然轉頭丟擲一個問題。
曲翼稍稍一愣，思考了幾秒，回答道：“為了……讓我們遠離主戰場？”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臉色微變。
“沒錯。”秦澤輕嘆一口氣，視線深沉，“從始至終，他給出的籌碼，都是他自己。”
……
紅雨眼神黯淡，默默開口：“我輸了……”
徐也的眼中則閃過一抹放鬆。
他的底牌都用的七七八八，繼續戰鬥下去，也沒有任何勝算。
但他卻敏銳地捕捉到了紅雨的弱點與痛點，並憑藉著提前的佈局，取得了這次談判的主動權。
紅雨已然滿盤皆輸，不管她做什麼，都無法扭轉失敗的局面。
而徐也所給出，讓她能帶著同伴離開的條件，也恰好消除了她最後同歸於盡搏命的想法。
徐也都替她將賬算的清清楚楚，並篤定了她最後的選擇。
可以說，她的所有心思與想法，皆被徐也所掌控。
苦澀抬起頭來，紅雨看著徐也，似乎想要將這個人類的模樣徹底印在心中：“區區一個巖境的人類，竟能完全破壞我的所有計劃。”
“你贏了，把我的同伴放走，我這就……”
轟——
劇烈的轟鳴，忽然從天穹響起，將紅雨的聲音吞沒！
這一刻，不管是徐也還是紅雨，亦或者領域邊界的眾人，皆露出錯愕之色，看向天穹！
天穹之上，憑空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如同巨獸張開獠牙。
從紅雨的反應來看，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也絕非在她的計劃與預料之中。
轟！
黑色的光芒從裂縫垂落，墜入地面，瞬間包裹住了紅雨、以及綺璃、天湘、玉霈、夏織五名虛魔。
緊接著，她們五人的身形拔地而起，極速朝著空中的裂痕衝去。
“什……”紅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空中。
她的身軀不受控制地被黑光裹住，一時之間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轉瞬之間，幾人的身影便拔高百米。
紅雨眼中光芒閃爍，心情不定，抬起頭來，喃喃自語：“噬星，是你！！”
耳邊傳來呼嘯風聲。
紅雨猛然低頭，卻見得她那被霞雲淚“分裂”的手臂，正連線著一截白色的絲線，朝著她的方向破空飛來。
徐也抓著她的手臂，轉瞬之間追上了她。
修理手雖無法修復生命體，更無法修復斷肢殘臂。
但此刻紅雨的手臂，並未斷裂，只是被分裂而已，恰好能夠由【分離】狀態，修復至【完整】狀態。
砰！
分裂的手臂重新接回紅雨的身上，徐也右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面露瘋狂。
“你這個瘋子，你想幹什麼！”紅雨心神大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廢話！”狂風吹拂著徐也的頭髮，他的眼神卻堅定無比，手中的霞雲淚用力拍在了紅雨的頭頂。
“我只是要履行我的諾言，完成我應做之事！”
霞雲淚光芒大盛，最後的力量傾瀉而出，覆蓋在紅雨的身體之上。
剎那之間，紅雨的頭頂湧現出兩道虛幻的靈體，開始糾纏分離，聲勢浩大！
“這可是我，答應過她的事情！”
“給我把唐筱皖的肉身和靈魂放下！！”
數道黑光，連帶著徐也的身體一同衝入空中的裂縫之中，驚人的能量從高空蕩開！
半秒後，空中的裂縫瞬間收斂消失，天地間的一切都平寂下來。
包裹著整片大地的隔界領域，此刻也轟然破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