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川只想帶著塗清予,可若只帶著塗清予的話,老皇帝肯定會覺得他對塗清予動了情。

這對塗清予不利。

於是他跟太子妃說,除了塗清予外,還會再帶兩個人,讓她看著安排。

太子妃表現的很賢惠,“那便陸承徽和馮良媛如何?”

“這陸承徽與塗良媛關係好,路上她也有個說話的人,馮良媛是剛入宮的新人,這個機會給她再合適不過了。”

太子點頭,“你安排就好。”

皇帝出巡,十幾裡的隊伍看不到頭。

塗清予本來被安排在良媛本該有的車駕上,並不是很寬敞。

只是還沒上車多久,就被帶到了太子的車駕上。

“殿下人呢?”她看著寬敞無人的馬車問。

何三躬身道:“回良媛,殿下在御前伴駕,您安心在這裡坐著吧。”

塗清予:“殿下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何三:“哎呦,這御前的事兒,奴才們哪知道呢,想是不用太久的。”

他撩開簾子,“良媛請吧,裡頭已經準備好了吃食了。”

不但吃食準備好了,塗清予沒有進去都已經感受到了一陣清涼了。

時值盛夏,天氣熱到不行。

皇帝說是巡幸,實際上也是去避暑去了。

她的小馬車上雖然也有冰盆,但是那馬車裡空間太小了,冰盆只能放在跟前。

放在跟前那就是一種冷,而不是涼。

太子的馬車大到有床榻、茶几等等,大熱天榻上也鋪了層厚厚的毛毯,看上去就很舒服。

不得不說,不同身份的人,感受到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倚在榻上,吃著點心,喝著特意給她泡的果茶。

在這炎炎夏日,真的是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馬車晃著晃著她就睡著了。

姜靖川回來的時候見她倚在榻上睡的香,頓時心中湧現出一股滿足感來。

可下一刻,他就看見了塗清予沒有蓋在身上的毯子。

上前去給她蓋好,又給她放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

只是剛給她擺好,她就自己滾到了他的身邊。

塗清予的這些小動作,真的會讓他的心每天都更軟一點。

大寶在旁邊看著太子的眼神越來越柔和,心裡只有兩個字——拿捏。

京城到巡幸的地方並不遠,幾乎天黑之前就到了,他們到是時候,行宮早就準備好了。

行宮裡的一眾屬官帶領著當地的地方官員迎接聖駕。

太子提前就把塗清予喊醒了,“予兒,醒醒,予兒……”

那副溫柔的樣子,何三在旁邊都不敢看。

塗清予眨了眨長卷的睫毛,睜開眼睛,眼裡都是惺忪的睡意。

由於睡覺,她的臉上泛著紅暈。

“殿下……到了嗎?”

姜靖川沒忍住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暗啞,“到了,先別睡了,到了行宮再睡。”

塗清予乖乖點頭,“好。”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加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聲高過一聲的參拜聲,震耳欲聾。

塗清予就站在姜靖川身邊,看著這一番君臣見禮。

皇帝說完免禮後,她眼尖的發現,站在後面的女眷,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好像在偷看姜靖川等一行皇子。

大寶:“別看了主人,那就是地方官員要進獻給皇帝和太子王爺的美女。”

塗清予:“有幾個看上去還真不錯。”

大寶:“特意培養的能差嗎?就等著皇帝來了。”

太子的住處在雲瑞宮,何三先帶著他們女眷來這邊安置了。

等風迴帶著人收拾好住處,她就讓人去請了陸懷夕來。

“你這麼急著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嗎?”陸懷夕急匆匆地趕過來。

塗清予挽著她的手臂,“沒事兒,就是想讓姐姐陪我吃個晚膳。”

陸懷夕:“殿下不回來吃?”

塗清予:“殿下還在御前,今夜大臣陛下宴飲,殿下肯定得作陪。”

“也是。”陸懷夕扶著她坐下,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飯桌,笑道:“飯呢?不是要我陪你吃飯?”

塗清予:“可能是前頭在擺宴,行宮的膳房顧不過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何三就帶著人端著膳食進來了。

“良媛恕罪,膳房實在是忙,奴才去也是等了許久才拿到的膳。”

“沒事兒,這個時辰也不算晚,何總管辛苦了。”

“塗主子這是哪裡的話,奴才不辛苦,能為您操持晚膳,是奴才的福分。”

等擺好後,他又帶著人退了出去,“奴才知道您用膳時不喜宮人在旁邊伺候,就先帶人退下了,您二位慢用。”

“辛苦何總管,何總管也快去用膳吧。”

“不辛苦不辛苦。”他笑著往後退去,“奴才告退。”

等人走了,陸懷夕才感慨,“我還真沒見何總管對後宮裡的誰這麼客氣過,哪怕是咱們那位太子妃。”

“要不說還是殿下寵你呢。”

塗清予狀似害羞的低下頭,又拿著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趕緊吃你的吧。”

“行行行,我不說。”

前頭的姜靖川見何三回到了自己身邊,輕聲問:“她可用了膳?”

何三躬身道:“回殿下,有陸承徽陪著,良媛主子很高興的用完了晚膳。”

陸承徽?怎麼又是她?

他怎麼總覺得,予兒對那個陸懷夕比對他要好?

心中一瞬間醋意升騰,想了想又覺得,算了,誰讓予兒喜歡。

自己既不能時時陪著,也不能讓她在這後宮中一個伴也沒有。

宴席上推杯換盞,皇帝喝了幾杯酒,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覺得身體受不了先離開了。

姜靖川留在這裡主持宴席。

只是宴席到了尾聲,他總覺得自己身子有些不對勁兒。

起先以為是喝了酒,有些喝醉了。

可越到後面,身體就越是燥熱。

他這才意識到,他怕不是被人給下藥了。

明明身邊的暗衛也說了,酒沒問題,怎麼就中藥了?

他站起身,強撐著身子,“今日的宴席就到這裡,時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諾,尊殿下令旨。”

“何三,送我回你塗主子那裡。”走出一段路後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用最後的意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