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平郡的格外不一樣。

來投降的將領後面跪著全城的百姓,西平郡太守俯身叩拜,

“西平郡太守齊記,攜西平百姓,拜見漠北王!”

“拜見漠北王!”

這個架勢,即便是赫連凌風征戰多年,也是第一次見的。

後來才知道,西平根本就沒有幾個守城兵,守城將軍和太守是被貶到這裡的。

上面的皇子爭權奪勢,強納了兩人的女兒為側妃,後來慘死後院。

太守的兒子為了給自家姐姐報仇,也折在了那些皇子手中。

最後皇家卻像是施恩一般,說是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帶著家人滾出京城。

這樣腐朽的江山,誰要去守。

同樣是這片大地上的人,皇位,能者居之。

若是漠北王做的比如今的皇室好,能給天下百姓帶來更好的生活,那為什麼不能是漠北王?

他們就這樣,被西平的太守和百姓迎進了城。

赫連凌風在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詢問過塗清予的意見之後,接受了西平郡太守的投降。

甚至在看見城裡原本的富饒之後,還讓他繼續任西平太守。

只是這次的任職文書,是大漠給的,他領的,是漠北王的俸祿。

“哎呦,父王的大寶貝,快給父王抱抱!”赫連凌風剛從外面回來,一回來就看見自家大妃帶著寶貝女兒在院子裡曬太陽。

她躺在搖椅上,毯子鋪在搖椅旁邊。

小小一個的清格勒在毯子上爬來爬去。

阿寶阿珠和乳孃在旁邊做針線活。

這幅溫馨的畫面,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哪怕幾十年後,他兩鬢斑白了,很多小事都記不清了,也還是記得,平西郡的那個午間。

清格勒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確認是自家父親之後坐起來,又伸出自己白胖的兩隻小手,重重“啊”了一聲。

這一聲‘啊’,竟然還聽出了些頤指氣使的感覺。

赫連凌風好脾氣地將她抱起來,舉起拋了拋。

很快,院子裡就傳出小孩兒清脆的笑聲。

塗清予看著他們,眼裡也露出了些笑意。

別說,清格勒這小人精一向都情緒穩定,最會的事情,就是拿捏她的父王了。

兩父女玩兒了一會兒之後,赫連凌風就讓人將小孩兒抱下去喝奶了。

塗清予眼中都是揶揄,“我瞧著她好像不餓,哎呀,等她長大了,我一定要告訴她,她的父王在她小時候,只要一不想她在場,就說讓她下去吃奶。”

赫連凌風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伺候的人全都很熟練地跟著阿寶阿珠兩個人撤了下去。

“你最近是越發不愛動彈了。”他抱著人往裡面走,“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我哪有什麼不適,就是最近這太陽曬的人都懶洋洋的。”

赫連凌風看著她被曬地有些發紅的臉頰,“你第一日曬的時候,我看著你臉頰上的紅暈,還以為第二日起來,你會變黑一點,不曾想,你竟是個曬不黑的。”

塗清予將手放在他的腰上,掐住他腰間的一塊肉,用力擰了擰。

面上卻笑的燦爛,“怎麼?你好像很想要我曬黑?”

他也跟著齜牙笑,“自然不是,只是覺得神奇罷了。”

“你曬不黑,清格勒也曬不黑。”

她打了個哈欠,“可能是天生的吧。”

“困了?”他問。

“嗯。”

他將人放在床上,“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待會兒回來陪你睡個午覺。”

“好。”

下午他起床的時候塗清予還在睡,看著人恬靜地睡顏,他皺了皺眉。

這真的沒問題嗎?

要不要找個華興給看看?

塗清予哪裡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微微睜開眼睛,用手推了推他,“不是要帶女兒出去玩兒玩兒嗎?去吧。”

“不一起嗎?”

“不想起,你們去吧。”

她又懷孕了。

但是這次的懷孕和以往都不太一樣。

幾個世界下來,她攢的氣運功德已經有一定的厚度了。

這次的懷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本來緊緊貼著靈魂的功德金光有了一些浮動。

這幾天,她和大寶都在找原因。

“好,你也別睡太久,我和女兒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給你帶點回來。”

清格勒情緒是很穩定,但是看見熱鬧的場景的時候,還是能明顯看出高興的。

上次赫連凌風回來,給帶了個色彩豔麗的撥浪鼓,她很是喜歡。

他逗女兒玩兒的時候,隨口說了句,下次有空帶她出去讓她自己挑。

今天就是來兌現承諾的。

別看清格勒還小,其實記東西特別牢,赫連凌風也不願意失信於寶貝女兒。

等赫連凌風帶著人出去了,大寶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

“主人主人,我找到原因了!”

“什麼原因?”

“您懷孕快三個月了,這次投胎的靈魂有點不太一樣,天道好像察覺到了他的不同,連帶著您也受了些影響。”

“這個影響很大嗎?”

“沒事兒的主人,你再潛心修煉一段時間,馬上就會好了,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收穫。”

“好。”她翻了個身,繼續問:“那你說的,投胎的靈魂不一樣的意思是……”

大寶:“這次的寶寶,可能有一個投胎的時候,沒有喝孟婆湯。”

塗清予皺眉,“重生?”

大寶:“也可以這麼說。”

塗清予:“那他還能算是我的孩子嗎?”

大寶:“當然是,這點您不用懷疑。他只是帶著記憶投胎,不是奪舍了您原本的寶寶來的。”

塗清予:“那就好。”

要是有意奪舍,那她就要考慮肚子裡的孩子要還是不要了。

解決了問題之後,她就安心的修煉去了。

再次醒過來,床邊坐著赫連凌風,他在同阿寶說話。

“大妃一直睡到現在嗎?”

“回王上,是的。”

“中間沒有醒過來?你們來叫過嗎?”

“回王上,大妃一直睡到如今,期間沒有醒過來,大妃睡前說,讓我們不要叫她。”

“你們先下去吧。”塗清予帶著沙啞的嗓音開口,見赫連凌風看過來,伸手握住他的手,“沒事兒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不行,還是叫華興看看,我更放心。”赫連凌風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