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馬上去抱塗清予,而是大喊著,“來人啊,快去叫夫人,來人啊!”

現在這個情況,她可不能背鍋。

說著話,她手中的杯子就摔到了地上,“哎呦,我的姑娘哎,這是怎麼了這是?!”

她先將塗清雪抱起來,然後看著塗清予一副不知道怎麼下手的樣子。

塗王氏很快就趕了過來,畢竟塗清予還小,根本就沒有挪出正院。

“這是怎麼了?”她匆忙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自家女兒胳膊上那扎眼的青紫。

“是誰?!”塗王氏的眼神銳利地掃過一旁彎著腰的嬤嬤,“讓你照顧小姐,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

嬤嬤當即跪了下來,“冤枉的夫人,實在不是老奴,老奴一回來二小姐就、就啼哭不止了。”

塗王氏:“不是你那是誰?你身為小姐的奶孃,怎麼能離了小姐身邊?!”

李嬤嬤:“是大小姐,她說渴了想喝水,一定要老奴去給她倒水,這、這一眨眼的功夫……”

她指著門口摔碎的杯子,“您看,老奴真的倒水去了啊,夫人,您明鑑!”

塗王氏皺著眉看向塗清雪,事情是什麼樣已經很明顯了,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才兩歲半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只有兩歲半啊。

正想開口問,就見塗清雪連連擺手,“我沒有掐她,我沒有掐,是她自己無緣無故哭的!”

“她、她還嚇到了我,害得我跌了下來,都是她的錯!”

那張以往看著粉雕玉琢的臉上,竟然有一剎那的扭曲。

塗王氏沉默地看著她許久,最終開口,“紀嬤嬤看管大姑娘不力,拉下去打十個板子,李嬤嬤翫忽職守,罰半月月例。”

剛剛拿了糕點過來的紀嬤嬤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見了這番話。

李嬤嬤忙磕頭,“是老奴的錯,老奴認罰。”

她疲憊的揮揮手,“都帶下去吧,將大小姐也先帶下去。”

人都走了,她忙不迭從自己的奶孃手中接過塗清予。

看著她青紫的胳膊眼裡都是心疼,“去找大夫來給二小姐看看。”

“是。”

“孃的清予乖,不哭不哭,娘在這兒呢,不哭啊。”她抱著塗清予開始哄。

塗清予也很給面子的停止了哭泣,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身子還一抽一抽的。

李嬤嬤站起身,一臉新奇道:“果然不愧是親母女,方才我與尚嬤嬤如何哄都不成,如今夫人一抱,姑娘就不哭了,可見是知道您心疼她呢。”

塗王氏聽見這話,眼神更加柔和了。

“我懷她,確實要比懷她的哥哥姐姐們更省心一些,身上也沒有長什麼斑斑點點,這面板反而越來越好,生下她,身子恢復的也快。”

“哎呀,這不就是說明,小姐就是來報恩來了嘛。”

塗王氏笑笑,抱著懷中軟軟的孩子,心中越來越喜歡。

晚上塗詔下值回來的時候,塗王氏拉著他說了好些今天發生的事情。

塗詔抱著塗清予逗了逗,直到小閨女兒對自己笑了才滿足。

“這事兒咱們可要好好和清雪說,別將來姐妹不睦,家宅不寧。”

“妾身也是這般想的。”說著她坐起身,“不行,我現在就去找她說說。”

“這都快入夜了,要不明日再來。”

“晚上正是說話的好時候,今夜我就在她的小院子裡睡了,你不必等我。”

塗詔想了想,“也行,那你去吧,穿件披肩再去。”

“嗯。”

這一晚上,塗王氏和塗清雪說了很多,不止是這一個晚上,往後時常她都會去找自己的大女兒談心。

可惜,塗清雪並沒有認識到她的良苦用心。

她只是覺得,阿孃之所以會找她聊,都是為了那個妹妹。

是為了讓她能好好的對待妹妹。

所以她從小大到都討厭這個妹妹。

討厭她長的比自己好看,比自己聰慧,學什麼都會。

哪怕是爹爹也時常誇讚,恨不得妹妹是個男孩兒,這樣就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學堂,考科舉。

還有哥哥,哥哥也更喜歡妹妹,那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樣子,真的讓她很討厭。

就連柳姨娘生的那個小小庶女,也更喜歡塗清予,每次見到她這個嫡長姐都是畏畏縮縮的。

好在,這個塗清予後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非要纏著爹爹說想學騎射。

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竟然想學騎射。

看以後她要怎麼嫁出去,即便嫁出去了,若婆家知道了,肯定也沒有好日子過。

塗清雪一邊想著,一邊扯著手中的花。

還有她自己,她已經快十八了,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竟然給她定了同知家的公子,還是個不能繼承家業的嫡幼子。

這同知不過從六品,只比爹爹高一級。

“誰在那裡!”

突然一清潤的男聲響起,嚇的她手中的花枝都掉了。

抬眼望去,一個身著靛藍色長衫的書生正站在垂花門旁邊。

原來,她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內院和外院的交匯點了。

“你是誰?”

那書生微微躬身,“小生姓張,是來請教塗大人功課的。”

書生實在有副好皮囊,高高瘦瘦,溫潤儒雅。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看過來的時候,塗清雪都有些不自在了。

“原來你就是父親親收的那個學生。”

“是。”

“你不知道嗎?聽聞聖駕到了鬱林府,父親半月前便動身去鬱林了。”

“原來如此。”

他回答完先後看看,然後走到一邊,折了一支海棠花下來。

“這裡的海棠確實開的好,想必小姐也是為了賞花而來,我見枝頭上這隻開的最好,便折來贈予小姐,只當是小生為方才不小心嚇到小姐賠罪了。”

說完他就將花放在了旁邊的圓桌上,又行了一禮,再很有分寸的走開了。

塗清雪拿著那枝花,臉上帶上些嬌羞,“拿我家的花兒向我賠禮,哼。”

塗清予就這麼看著她,在塗詔不在這幾日與張建仁越走越近。

半月後,塗詔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塗王氏笑問:“怎麼樣?見著聖上沒有?”

大妖怪:會撩的海王和小白兔還沒想好怎麼寫,所以先把這挪到前面來啦,希望各位寶兒不要介意。

等寫完投票這兩三個世界,後面就可能都會是些古代世界哦~

感謝支援,愛你們,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