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全網的人都在等待一件大事,那就是——

半小時後,裴霧要為作弊事件做出直播回應。

不過在此之前,部分網友又開始下賭注了。

【這次裴霧肯定哭得連太奶都認不出來了】

【我敢打賭,她這次保證完蛋,你們信不信】

【樓上的朋友敢下賭注嗎?】

【我賭一千個元幣】

【算我一個!】

……

媒體們看準時機,紛紛建立投票欄。

賭裴霧完蛋有百分之九十。

賭注高達三十萬元幣。

**

房間

“叮鈴鈴”

裴霧剛洗漱出來就聽見電話鈴聲,備註是裴父。

這次,她熟練地將手機放到桌上,自己則拿起毛巾擦拭頭髮。

“裴霧,你知不知道自己幹得蠢事!真是丟了裴家的列祖列宗!”

剛接上電話,裴勇二話不說就把裴霧罵的狗血淋頭,“你現在就給我回裴家跪祠堂,從今往後,外界的事情你不用再管!”

裴勇被氣得臉紅脖子粗,險些將手中的杯子扔地上。

然而對方,只是輕飄飄說了一句話:

“我先去吹個頭發,要不然馬上直播凍感冒了。”

“?”

裴勇瞪大眼睛,明顯感受到要被氣炸了。

同時,身旁的人看了眼他。

裴勇抿著唇,氣沖沖把手機遞給那人。

“我是裴望津。”

裴霧頓了一下。

來者不善啊。

但是呢,她可不管誰是誰。

“裴管理,不好意思,我馬上開直播了,所以先讓我吹個頭發。”

電話裡的裴望津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對方傳來“呼呼呼”的聲音。

“……”

他下意識蹙眉,表情似乎不悅。

而斜下方的裴清歡默默低頭看手機,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心中卻早已把這位裴管理罵得六親不認。

三分鐘後,電話裡吹風機的聲音還在繼續,導致裴望津嚴重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不過,他的猜測果真不假,裴霧只是將吹風機開到冷風,後往地上吹。

右手卻玩著另外一部手機,饒有興趣地刷了下微博。

距離開播時間還剩下十分鐘,賭注已經到四十萬元幣。

並且有個規定,如果賭贏了元幣將全部曾與她。

裴霧低頭沉思,下一秒果斷髮文。

【裴霧】:十分鐘分鐘後,請所有人做好準備,見證歷史。

看見她發微博的裴家眾人,氣得直接點舉報,原因是邪教。

但裴望津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他就結束通話電話。

由於部分缺德網友也看不順眼,也開始舉報起來,導致裴霧最後一分鐘號被禁了。

想見證歷史的觀眾:???

誰啊,沒事吧。

當時間跳轉31分那一刻,裴霧用小號開播了。

幾乎同時,一大批的人跑去她的直播間,基本上都在刷作弊的事件,甚至網友還主動提起賭注。

裴霧只是倒了一杯水,回來之後發現又被封了。

“……”

她不耐煩嘖了一聲。

再一次重新整理人類對於吃瓜的認知。

折騰了幾分鐘,裴霧再次開播。

不過,觀眾發現直播間莫名出現一行字。

【友情提示:禁止聊經濟問題,禁止舉報,如若再有,本人私下解決】

裴霧看了眼,發現這招真好用。

三萬多人擱這聊晚上吃的什麼。

等了一會兒,該來的都來了,裴霧在桌上擺了幾樣觀眾看不清的東西。

然後她掃了眼正在吃草的大黃,沒有多管便開講了。

首先,裴霧清了清嗓子:

“今天把大家集結在這裡,不是為了賣貨,也不是單純撩騷,而是為了我的人生大事。”

下一秒,她拿起桌上的白板和筆,在眾目睽睽之下寫著三個字:

作弊怪。

怕觀眾看不清特意拿出紅筆劃上一個大圈,隨之打上特別明顯的大叉。

裴霧舉著白板看向鏡頭,大大方方道:

“我裴霧,從來沒有承認過作弊事件。”

而觀眾像是擁有預知能力,紛紛刷起:我就知道她會這樣講。

不過裴霧沒有受到阻礙,她轉頭拿起桌上另一個道具電腦,螢幕里正播放那天早上考場的監控。

觀眾們看著裴霧從凌晨五點到考場一直進進出出,直到七點三十分,有位男生來了,她再一次進入考場。

這時,電腦螢幕出現的是考場內部影片。

當瞧見裴霧又在考場裡回來走動,觀眾下意識蹙眉。

【我沒聽說裴家大小姐腦子不好?】

【總感覺不像智力不好,倒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樓上是在說鬼靈一族?但早幾百年前就滅亡了,別太誇張】

【你們沒注意有張桌子上擺著保溫杯?】

當這條評論出現時,大家才反應過來,作弊器不就是那杯子嗎。

可裴霧現在放出來不是自尋死路?

“看樣子大家都注意到那杯子。”裴霧看向鏡頭,“你們不如看一看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她再次給觀眾播放影片。

但很顯然,裴霧早上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出去也都沒有,所以觀眾猜是前一天晚上放進去的。

恰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偏了。

“考試前一天晚上,我在哪裡呢。”裴霧嘴角半勾。

“其實一整晚我都在學校。”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放出一段監控影片。

時間是晚間七點三十分,地點在學校的小樹林邊口,唯一不變的是裴霧還在,不過身旁突然出現一位女生。

由於影片是清晰的,裴霧的同學也正好在看直播,也的的確確認出這人的相貌。

同一時間,方家。

正認真看戲的方母,“啪”一下,手機跌落到地上。

她怕看錯了,快速撿起來,可自己女兒的樣貌依舊出現在螢幕裡。

方母表情扭曲了一下,怒氣衝衝喊道:

“方瑤伽!”

此時,方瑤伽在樓上嚇得臉都白了,她死死盯著螢幕,手不停地打顫。

怎麼會這樣?

明明都檢查過了,裴霧身上是沒有監視器這類的東西。

當方母開啟門時,惡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就給方瑤伽一個響亮的巴掌。

瞬間,她臉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五道鮮明的指痕。

而方瑤伽被打懵了。

她是身體上的疼痛,另一位當事人則是內心上的悔恨。

……

破舊的小木屋

王暢回到家,第一時間將方瑤伽給他買的新手機偷偷拿出來,像是剛學會的樣子,解開密碼鎖都是慢吞吞的。

“小暢,過來吃飯了。”

歲數到七十的老人駝著背來到屋外,瞧見自家孫子將門鎖起來,她艱難道:“小暢,出什麼事嗎?”

這時,王暢放下手機將門開啟,擠出笑容來,“應該是不小心鎖住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說完扶著老人的胳膊小心翼翼離開了。

“小暢,上次你說的優秀學員有著落了嗎?”

王暢愣了一下,“應...應該有吧。”

“聽說優秀學員不能幹不好的事情,你可不能走你爸的老路。”老人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隨後坐到木椅子上。

桌上有一大碗米粥和半碗水泡餅。

平日,米粥總是很甜。

今後,米粥總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