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御哥,找我什麼事?”

裴霧瞧見氣氛不對,立馬化成善良的小天使,乖巧一笑:“是想問清歡表妹去哪了?”

據她所知,那私生子大哥簡直慘無人道,一回來就把表妹給練請假了。

對了,應該還有那戳心窩的直播讓她抬不起頭。

反正就是,表妹現在過得很慘,指不定在墨子御面前偷偷詆譭她。

該說不說,裴霧猜的很對。

墨子御這次來主要就是興師問罪,但她既然問了,那麼就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那場直播把清歡的口碑直線往下滑。

最終,他岔開話題。

“我找你是私事,方便嗎?”

裴霧莫名看向他,無奈地擺了擺手,“我像和你一起去方便的樣子嗎?”

“……”

墨子御再次破防。

他尷尬一笑,“家族讓你有空的時候回家。”

這句話多讓人誤會啊。

裴霧用故作詫異的眼神望向他,“子御哥,你家族終於想起我了。”

什麼叫終於?

墨子御微微蹙眉,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他果然猜對了。

只見裴霧眼神黯淡,臉上充滿了傷感,“每次你的家族總是讓清歡表妹回去,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才是一家人。”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微變。

裴霧那場直播揭露家族的那番話,可信度在一半。

畢竟她說的跟現實生活完全不符合。

這時,墨子御走到裴霧對面的空位置坐了下來,“小霧,你別意氣用事,這次家族要商討我們兩人的事。”

裴霧側頭看向他,眉眼帶著一絲冷淡。

要是不提都快忘記這美好的婚約。

“改天我抽個時間,好好商討。”

最後幾個字裴霧默默加重。

到時候,你依舊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她忽而一笑,似乎帶著一種詭異莫測的非凡魅力。

這番舉動讓墨子御一怔,面前女生的容顏直接刻在他的腦海裡,令人難以忘懷。

“墨大神,你怎麼了?”裴霧盯著他,眉頭輕挑,“要是不注意凳子腿掉了,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七七八八的討論聲立馬靜下來。

教室沒有議論紛紛。

他們用震驚的目光看向裴霧。

要不要這麼神?

再來看看那位號稱溫文爾雅的大神。

此刻他沒有形象地四腳朝天,腰間的衣服不經意間露出來,而那幾塊結實的腹肌立馬暴露在眾人面前。

“哇哦。”

裴霧眨著眼睛,乖巧道:“墨大神好有魄力,不過腰邊的疤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句話,地上的墨子御身子僵硬,下意識摸了腰間的痕跡。

“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沒有大礙。”他扶著桌子慢慢起身,視線飄忽不定。

“既然你有時間,那我該給家族回話,上課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匆匆離開教室。

眾人以為他是丟了臉面,便沒有多言。

只有裴霧盯著他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痕跡?

不小心?

她眼睛微眯。

原來渣男還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啊。

……

裴家主宅

由於裴清歡連夜接受高難度訓練,導致她差點累死過去。

凌晨四點,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

檢視學校的論壇,她才知道,墨子御今天在裴霧教室當眾出醜。

真是個廢物。

裴清歡不再看他的無用訊息,翻著手機,無意間瞧見一條言論。

大意是裴家對於後代的訓練堅持不懈,每個人都不會放棄。

“啪——”

裴清歡氣沖沖將手機扣到桌上,表情帶著怒意。

後代訓練?

她嘴角的弧度輕蔑。

說難聽點,裴家真實想法就是把自己培育成沒有感情,讓家族在州內上升的御獸師。

明明這破東西輪不到自己,都怪那廢物太廢了。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響破了寂靜的夜。

裴清歡看了眼,是陌生的號碼。

“裴清歡小姐,這麼晚打擾你屬實冒昧。”

聽到對方喊了自己的名字,裴清歡下意識蹙眉,“你是誰?”

為什麼這聲音那麼熟悉。

“你認不出我?”對方稍微愣了一下,接著怒氣衝衝喊:“我是你爹!”

這下,裴清歡反應過來,怪不得那麼熟悉。

不過她並沒有做出很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問了句:

“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對方虛偽地笑了笑,“就是...我沒錢了。”

“你又去賭博了!??”

裴清歡聲音不由得尖起來,又想到現在是深夜,趕緊捂著嘴,“你不是答應過不許再賭的嗎!”

果然,喝過酒的破男人就是不能信。

“我這...不是賭了...”對方支支吾吾道:“賭了裴家那小賤人。”

裴清歡眼睛一動,似乎聽到對方電話裡還有急躁的催促聲,她沉默道:“賭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十萬元幣,裴家給你的三個月的生活費。”

“我……”

裴清歡硬是將嘴邊的話嚥下去,隨後轉了話題,“我馬上打給你,掛了。”

將電話結束通話後,她極度不耐煩,渾身散發暴躁的氣息。

沒過多久,她打通另一則電話。

“交代你的事情完成了嗎?”

“你放心,接下來就是輿論戰。”

裴清歡垂下眼眸,扣著桌上一本書的角落,隨之搓下來。

她眼中的怨恨一閃而過。

輿論戰,她能承受住嗎。

**

這幾天,方瑤迦特別老實,沒有對裴霧進行言語攻擊或者行為傷害。

元獸學院也慢慢進入正軌。

直到網上又開始道德綁架,稱裴霧拿到賭約的錢,卻不資助給任何人的訊息,再次引爆看戲網友。

有人直接私信去罵裴霧,更有甚者用黑白照。

這場宛如預謀般的計劃,直接打得裴霧一個措手不及……

但怎麼可能。

此時,裴霧懶散地倚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兩耳充聞聽著對面人講的大道理。

“裴同學,麻煩請你認真聽講。”

對面的靈蓉氣憤地望向她,說完還把手中的瓜子輕輕放在桌上,以表怒意。

見裴霧一臉淡定,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你遇到這種事心態特別好?”

每次這人受委屈,靈蓉總覺得這人老事情藏在心裡。

可日子一長,總會壞掉的。

靈蓉坐到她的對面,嘆口氣,

“講真的,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但現在卻發現你是沒有一點情感。”

“情感啊。”裴霧嘴角輕輕揚起,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有深深的諷刺。

半響,她淡淡回覆:

“早在很久以前,這兩個字不復存在了。”

靈蓉默默盯著她,不再多言。

也是,剛出生就被稱為廢材,總是讓人欺負,沒黑化就不錯了。

她想著是裴家的事。

而裴霧卻想著遠古時期的時候。

只要那時的烏鴉動用毒奶能力,就會遭受異獸的白眼。

在這裡,原主是身心受到傷害。

在遠古,她和她的同胞受到內心上的摧殘。

不老不死,不傷不滅成了烏鴉永遠的傷疤。

就在這時,靈蓉看向手機,下意識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