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墨家人看到大門口的裴霧,臉色變得難堪。

“這可是墨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插手。”

他們認為裴霧這次過來想要立威,特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瞧見這一幕,裴霧不禁挑眉,可並沒有理那群人。

她掃了眼周圍,語氣淡淡的:“我今天專門找墨琳,所以人呢?”

“你找她有什麼事?”

二長老皺了皺眉,對於裴霧的突然到訪特別不滿,他冷哼一聲。

而裴霧當他是無能狂躁,嘴角勾起:“墨錦承先生託我照顧她,我特意從元家過來接她回去,我聯絡不到,所以找你們問她在哪裡。”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各懷鬼胎。

但確實如此,裴霧生日會期間,墨錦承找她賣人情,主要怕墨琳受欺負。

結果人家父親剛去保護世界,轉頭自家人開始內訌。

而大長老最先反應過來,他慈祥地看向裴霧:“說來也巧,前兩天她被墨家選進歷練,恐怕沒有時間,等歷練結束,我會通知她的。”

“原來是這樣……”

裴霧點點頭,眼神卻時不時望著角落的人,默默掏出手機。

此刻,墨淮眼皮跳了跳。

她總覺得裴霧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就像有事情暴露似的。

下一秒,對方走進大廳,大聲朗讀手機裡的東西。

“剛剛看見一條朋友圈,我非常感興趣,上面是這樣寫的——

我那可憐的姐姐竟為了烏鴉傷害家人,簡直可惡可恥。”

“!”

墨淮臉色蒼白,她嘴邊蠕動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徹底完了。

她遮蔽所有不信任的好友,唯獨忘記裴霧。

只見裴霧笑著看向眾人,神情帶著些許的嘲意。

“一分鐘內,我要看見人和烏鴉,並且帶走。”

“憑什麼!墨琳和她破烏鴉傷害我家孫子,應該由我們來管,你這個外來者像什麼東西!來人,快把她帶走。”

二長老氣得青筋爆出,生怕他家孫子到頭來白受委屈,甚至覺得裴霧多管閒事。

可半分鐘過去,大廳始終沒有出現保鏢身影。

這時眾人才意識到不對勁。

“還剩三十秒。”

裴霧一臉淡然地看向他們,只是說了數字,其餘無話可說。

對面的墨家人:

“那丫頭還是給她吧,你知道這人很瘋的。”

“絕對不行,我孫子還在昏迷,我怎麼能放過她!”

“二長老,以大局為重,要是她一通電話把墨錦承叫過來,事情比現在就麻煩多了。”

“而且吧,這人脾氣你也知道,萬一又是直播打臉,我們損失慘重。”

“……”

二長老回想起裴霧的種種事蹟,默不作聲。

在最後一秒時,他們鬆口了。

“由於墨琳帶著她的契約獸傷害他人,我族給了小懲罰,將她關進房間自我反省。”

大長老示意眼神,身旁的人立馬離開,似乎親自帶領裴霧去往地點。

可裴霧始終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扯了扯唇角,聲音冰冷:“可我看見墨淮小姐發的圖片並不是小懲罰。”

眾人一愣,將目光移向角落裡的人。

“淮兒,你……”

她的父親墨廉江似乎不敢相信。

說起來這位也是裴霧在墨家的線人,專門不讓墨子御繼承家業的父親。

裴霧收回目光兩人,不再管他們後續的事情。

“我要你們親自把墨琳和烏鴉安安穩穩送過來。”

“你不要……”

二長老剛開口責罵,結果被人硬生生打斷了。

大長老:“沒問題。”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將墨琳和獸送過來。

但有些人特意在府中轉了一圈,發現不少保鏢被綁在一起,他們也只能忍著。

兩分鐘後,人都到齊了。

墨琳穿著乾淨的衣服,身上並沒有像圖片一樣凌亂不堪,可臉上的憔悴與淡淡的疤痕卻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傷。

她看向裴霧只是溫柔一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而手中的那隻烏鴉……世人本來就憎惡它,怎麼會留條活路呢。

可那群無知的人說:

“這隻烏鴉死了就死吧,讓墨琳重新契約一隻就行。”

裴霧目光一瞬就涼了下去,她淺淺地笑著,看似無關痛癢的話,卻字字如刀扎她的心裡。

“墨琳,我來接你回家,順便……”

裴霧扶著墨琳,她看向眾人,唇角半勾:“報復。”

她故意說的大聲,被墨家人聽見後,他們立馬暴跳如雷。

“裴霧,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好心幫你,結果到頭來控訴?”

裴霧只是聽著他們破防的聲音,幾秒後她喊了句大黃。

頃刻間,一道震耳欲聾的叫喊聲憑空出現。

眾人往外一看。

首先二長老最先崩潰:

“玉韜,我的孫子!”

其次還是他。

畢竟大黃目前變成飛行獸的模樣,背上倒是空著,可嘴上還叼著一位弱不禁風的年輕人。

最後是墨家所有人。

只見大黃到達大門口後,直接變成小型獸,繼續叼著人來到裴霧跟前。

它呸了一聲,將那位年輕人跌落在地上,甚至還咕嚕一圈。

說著是年輕人,但實際是個快二十歲的巨嬰,在面對如此驚悚的場景,他鬼哭狼嚎:

“爺爺,這野狗居然拿骯髒的嘴巴咬我,快點殺了這隻死野狗,趕緊來救我!”

旁邊的裴霧瞥了眼,“聽說是你下令讓他們殺死烏鴉的。”

墨玉韜沒聽出不對勁的地方,甚至引以為豪:“沒錯就是我,那破烏鴉竟敢抓我,那我不得殺死它。”

“它為什麼抓你。”

“還不是因為我摸了墨琳,結果被它……”

墨玉韜神色慌張,立馬捂著嘴巴。

這時,裴霧自嘲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對面的二長老目光微閃:“裴小姐,他現在被你的異獸嚇得神志不清,你別聽他胡說。”

可裴霧依舊不理他,而是緊緊盯著地上的人。

“哪隻髒手碰的她。”

瞧見對方捂著嘴巴,試圖矇騙過關。

裴霧笑了笑,蹲下身子在他耳邊輕道:“馬上你的命根子和兩隻手都要廢了,這可怎麼辦呢,我是說萬一。”

隨後她站起來,露出無辜又善良的眼神。

可在墨玉韜眼裡,對面的人宛如地獄中的惡魔,隨時隨刻奪走自己的性命。

“爺爺,救命!她要殺了我!她……”

話還沒說完,墨玉韜表情一僵。

他抬起自己的雙手,卻發現毫無知覺。

想到裴霧的話,墨玉韜僵硬地低下頭,結果看見自己的襠部滿是血跡。

面對真相與事實,墨玉韜被嚇暈了。

“我的孫兒!!!”

“裴霧,你這個殺人犯!”

“?”

裴霧一臉茫然地看向眾人,“睜眼說瞎說,我動手了嗎?就算動手我也是正大光明,而不是偷偷摸摸。”

那不好意思,她還真是這種人。

隨後她報了警。

警察未到之前,墨錦承卻從煞獸峽急匆匆趕回家。

得知自家女兒遭人欺負,他將這群長老也進入監獄,並且罷免地位。

那群人始終認為墨錦承沒有權利,結果他直接出示墨家最高行使權與通緝令。

最終所有在場的人統一去踩縫紉機。

不過像墨廉江和墨淮只是見證此事,並未參與其中,所以被關幾天就放了出來。

不久後,墨家集體進局子上了熱搜。

而墨子御是在第二天才從學員口中得知這件事,他強忍著面子,被迫請假去警局撈人。

而事件的另外當事人。

按照墨錦承所說,將墨琳安頓在自己身邊,也好提高技能和對她的關愛。

並讓墨琳看完契約獸的最後一眼,裴霧就用最高禮儀葬送那隻烏鴉。

一聲低吟,烏族高翔,將悲哀傳遞給世間萬物。

某處的觀察室。

“奇怪,今天的暴躁老豹好安分啊。”

一位研究員皺著眉頭,將桌上的觀察表來回翻看,卻始終沒有發現新的發現。

在他低頭的瞬間,面前的老豹忽而流出一滴淚。

“奇怪,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研究員始終低著頭,所以沒有發現那滴不尋常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