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你到底是何人?”

夏鬥深吸一口氣,看著張守永問道。

接著,又壓下內心的恐懼,緩緩的說道:“或許,閣下你所在的家族或宗門,和我們玉蘭商會也有一些交情。”

言語間,多了幾分服軟之意。

“玉蘭商會?”

張守永嘴角噙起一抹不屑,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

夏斗的臉色瞬間漲紅,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他自然以為張守永是故意這麼說的。

玉蘭商會,在青林皇國,雖然算不上是最頂尖的商會,卻也是遠近聞名的……

段凌天卻是不覺得意外。

據他所知,張守永雖然在‘天荒古城’待了幾年,但他除了對青林皇國七大宗門有所瞭解,並沒有去關注過其它的勢力。

驟然。

譁!

在張守永頭頂虛空之上,三頭遠古角龍虛影再現,盤旋而落,張牙舞爪,給人帶來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看到這一幕,夏鬥臉色大變,目露驚恐。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兄弟……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為我兄弟除去後顧之憂。”

張守永一字一句開口,每一個字吐出,都宛如化作一柄重錘,轟在夏斗的胸膛上,讓夏鬥臉色愈發慘白。

最後,徹底粉碎了夏斗的意志。

噗通!

夏鬥身體轟然落下,竟是跪倒在地,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聲音微微顫抖,“大人饒命!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我那孽子,竟敢招惹大人你的兄弟,他死一百次也是活該!大人,是我教子無方,是我教子無方!”

現在的夏鬥,哪裡還有作為玉蘭商會副會長,作為窺虛境六重武者的傲氣……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在死亡面前,徹底拋棄了自己的尊嚴。

只為了能活下來。

“夏鬥副會長,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段凌天嘴角泛起一抹諷笑,源自心底看不起這個夏鬥。

堂堂窺虛境六重武者,玉蘭商會副會長,為了活命,放棄了作為武者,作為人該有的尊嚴……

這樣的人,可悲。

“段兄弟,我剛才只是在跟你開玩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真的,真的!”

夏鬥聽到段凌天的話,壓下內心深處呼之欲出的怒火,慌忙說道。

“開玩笑?”

段凌天目光微冷,旋即詭異的笑了,“既然夏鬥副會長你那麼喜歡開玩笑……張大哥,我覺得你可以跟夏鬥副會長開開玩笑,我想夏鬥副會長應該是不會介意的。夏鬥副會長,是嗎?”

“是,是。”

夏鬥慌忙點頭,這個時候,他哪裡敢說不是。

張守永聽到段凌天的話,察覺到段凌天的用意,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夏鬥副會長是嗎?”

張守永淡淡的問道。

“大人,叫我夏鬥就行了,叫我夏鬥就行了。”

夏鬥一臉的慌張和失態。

“你喜歡開玩笑是嗎?”

張守永又問。

“喜歡,喜歡。”

夏鬥連忙點頭,不敢遲疑。

“很好。”

張守永點頭,一抬手,壓在夏斗的腦袋上,在夏鬥身體瑟瑟顫抖的同時,緩緩的說道:“那我就跟你開個玩笑,看我稍微催動元力,是否能讓你的腦袋開花……”

夏鬥本來就心驚膽戰,聽到張守永的話,心神失守,直接癱軟在地,顫抖著聲音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個玩笑我開不起,我開不起啊!”

“哼!”

張守永目光一冷,失去了繼續逗弄夏斗的心思,右手之上,元力暴漲。

“不!”

夏鬥眼尖,正好看到了這一幕,臉色一變,四肢在地上借力,身形一抖,宛如化作了一隻蒼鷹,飛掠而出,意欲逃走。

虛空之上,八千頭遠古巨象虛影,隨之奔騰而出。

只是,他逃得了嗎?

“想逃?”

張守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幾乎在剎那間,在他體表之上,浮現起一層土黃色的光罩。

在他頭頂虛空之上,六頭遠古角龍虛影,爭相舞動而出。

嗖!

在段凌天眼中,張守永整個人剎那間和大地融為了一體,消失在原地。

動用了‘三重大地意境’的張守永,消失在段凌天眼前的同時,出現十幾米外,輕而易舉的攔下了意欲逃走的夏鬥。

轟!

張守永一掌落下,元力暴漲,元力的邊沿,隱約夾雜著一絲絲土黃色的光暈……

顯然,這一掌,張守永用上了三重大地意境。

砰!

蘊含六頭遠古角龍之力的一掌,落在夏斗的胸膛上,發出一聲巨響。

頃刻間,夏鬥步上了那石氏家族族長‘石厲’的後塵,身體炸開,化作了漫天的殘軀,散落在各處。

死的不能再死。

“石燕!”

突然,段凌天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嬌喝,緊接著,坐在他身前的李菲飛掠而出。

段凌天這才發現,那石燕竟然也想逃。

咻!

李菲身形輕盈掠動,轉眼間就追上了石燕,手中三尺青鋒,送進了石燕的後背,透體而過。

眼看石燕死在眼前,李菲的目光極為平靜。

石燕,該死!

剛才來勢洶洶的十幾人,如今散落在各處,盡死。

“正好把那匹汗血寶馬還給你們。”

張守永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匹作為戰利品的汗血寶馬牽了過來,和王瓊一人一匹跨坐而上。

這時,段凌天和李菲也分騎兩匹汗血寶馬。

四人一起向著七星劍宗方向而去。

剛才發生的事,並沒有影響到段凌天四人的心情,四人一路有說有笑,駕馭汗血寶馬緩步前行。

只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不知不覺間,四人就抵達了七星劍宗主峰‘天樞峰’腳下。

七星劍宗山門之外。

“凌天兄弟,弟妹,那就後會有期了。”

張守永對段凌天和李菲微微一笑,出聲道別。

“後會有期。”

段凌天也笑著點頭。

“王瓊姐姐,以後你和張大哥要是有空,一定要來看我。”

李菲看著王瓊,一臉的不捨。

“一定。”

王瓊輕輕點頭,眼中夾雜著依依不捨之色。

眼看張守永夫婦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段凌天和李菲收回了目光,調轉馬頭,往山門之後的馬欄而去。

兩人剛進馬欄,就看到一個青年男子迎了上來。

“段凌天師兄,李菲師姐。”

正是墨玉。

一年不見,墨玉成熟了不少。

“咦。墨玉,你突破到元丹境三重?”

段凌天看了墨玉一眼,一臉的驚訝,“我記得一年前,你只是元丹境一重……怎麼進步這麼快?”

“段凌天師兄……你,能看出我的修為?”

墨玉傻眼了。

段凌天師兄一身風塵,明顯剛從外面回來,不可能事先知道他現在的修為。

也就是說,段凌天師兄是看出來的。

段凌天給了墨玉一個神秘的笑容,落下馬背,又將李菲扶了下來,對墨玉說道:“我們的馬就交給你了……嗯,這個你拿著,是我的一點心意。”

段凌天言語間,拿出了一大疊銀票。

整整一百萬兩,遞給墨玉。

“段凌天師兄,我不能收。”

墨玉搖了搖頭,憨憨一笑。

段凌天深深的看了墨玉一眼,好奇問道:“你在這裡照顧馬匹,充當馬伕,不就是為了多拿一點薪俸嗎?這些錢,足以抵你在這裡幹很多年的薪俸,你為何不要?”

墨玉摸了摸後腦勺,“我娘跟我說過,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賺錢……無功不受祿。”

“拿著吧,就當是你幫我們照顧汗血寶馬的薪俸。”

段凌天又道,眼看墨玉還不接,他頓時瞪眼,“你若是不接,那就是看不起我!”

墨玉見段凌天話說到這等地步,只能收下,面露感激,“謝謝段凌天師兄。”

“你天賦不錯,好好努力……希望有機會看到你大放異彩的一天。”

段凌天對墨玉點頭一笑,牽起李菲的手,離開了馬欄,沿著山路,往天樞峰上而去。

“段凌天師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抓緊手裡的銀票,墨玉一臉的凝重,目光堅定如鐵。

“小菲兒,回去吧。我把你拐走了一年多,碧長老肯定急了……趕了半天路,你也疲了,好好休息。”

段凌天將李菲送到了通往‘搖光峰’的索橋一側,幫李菲順了順秀髮,柔聲說道。

“嗯。”

李菲溫順的點頭,踏上索橋,緩步離去。

眼看李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段凌天收回了目光。

他沒有迴天權峰,而是往天樞峰峰巔而去……

有些事,遲早要面對。

“柳詩歌!”

段凌天的嘴角上,泛起了一抹冷意。

抵達天樞峰峰巔的‘交易殿’後,段凌天並沒有發現柳詩歌的行蹤,走近一個內門弟子,詢問道:“這位師兄,你可知道那柳詩歌的修煉之地在什麼地方?”

這個內門弟子轉過頭,看到段凌天,瞳孔一縮,“段凌天!”

明顯認出了段凌天。

段凌天微微一笑。

內門弟子深吸一口氣,當初,段凌天被柳詩歌重傷擊昏,他也在場。

如今,段凌天銷聲匿跡一年後,主動要找柳詩歌。

目的,顯而易見!

找柳詩歌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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