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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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方諱自知報仇無望，在成為內門弟子後，便謀求了外門執事一職，掌管丘山城，成為了丘山城城主。
十年前，劉煥攜帶周奇到來，再次掀起了他塵封的記憶，讓得他悲憤交加。
但他又能怎樣？
打，打不過對方。
論地位，更遠不如對方。
所以，他只能忍辱負重，直至今日。
“我自知靠自己復仇無望，也曾想過輕生……但最後，我還是決定活下來！我這一生，是註定不如他劉煥，但並不代表我培養的弟子，不如他劉煥培養的弟子！”
方諱咬牙說道。
一雙眸子更是泛起腥紅，充滿仇恨。
當然，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就是他奢望有一天，他培養出來的弟子，能為他報仇……即便不殺劉煥，能教訓劉煥一頓，他也死而無憾了。
也正因為這個執念，他才苟且偷生到今日。
不得不說，方諱的一番話，傳入段凌天四人的耳中，就猶如那驚雷落下，震得他們一陣發懵。
他們都沒想到。
他們的老師、師尊，竟然還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在方諱的語氣中，他們可以感覺到痛苦、憤怒、無奈、不甘等情緒……對此，他們倒是都能理解。
“我將這些告訴你們，主要是想跟你們說一件事……就算你們在數月之後拜入了月耀宗，成為了月耀宗的外門弟子，你們也要面對來自劉煥那一脈之人的打壓。”
方諱認真的看著段凌天四人，“現在，你們可以考慮……是否還要去參與月耀宗的入門考核，拜入月耀宗。”
方諱此話一出，段凌天四人的眉頭不由皺起。
“難道他們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段凌天問道。
“在宗門中，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人！即便是幾處偏僻之地，一樣有宗門幾位聖境強者的‘神識’籠罩……誰殺人，都將受到宗門的嚴厲懲罰！”
方諱一字一句的說道：“當然，如果宗門之人彼此之間真有不可化解的生死之仇，可以申請‘生死決’，那樣便不算違背宗門規矩，殺人也不會受到懲罰。”
“也就是說……我們進入月耀宗，他們最多刁難我們，而不敢殺我們？”
熊虎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
方諱點頭。
“老師，‘神識’是什麼？”
段凌天好奇問道。
“神識，只有聖境強者才能孕生出來，算是精神力的一種……聖境強者的神識，可以覆蓋一片廣闊區域，監視那一片區域。”
方諱說道：“這一點，等你以後突破到‘聖境’，自然能知曉。”
聖境？
聽到方諱的話，段凌天不覺得有什麼，可凌雲、熊虎和金元寶卻都是一驚。
聽師尊的話，這位段師兄，竟是有機會突破到‘聖境’？
“以你們段師兄的天賦，只要不半途夭折，突破到‘聖境’，也是遲早的事。”
方諱似是看出了凌雲三人的驚訝，說道。
言語間，對段凌天充滿了自信。
“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即便不進月耀宗，我也不會怪你們。可一旦進了，你們就要有思想準備。”
方諱繼續說道：“畢竟，你們是由我舉薦進入的月耀宗，相當於打上了丘山城的標籤，我的標籤。”
說到後來，方諱一臉凝重。
除了段凌天以外，凌雲、熊虎和金元寶都鄭重點頭。
而段凌天的心裡，早在聽到方諱說劉煥師徒不可能在宗門駐地殺人的時候，就有了決定……拜入月耀宗！
雖說會遭遇打壓，但畢竟不是生死之危。
有壓力，才有動力。
這一點，段凌天一直堅信。
“便讓那劉煥師徒，成為我的‘試金石’吧。”
段凌天雙眸一閃，心裡喃喃。
“唉。”
似是想到了什麼，方諱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即轉身離開了前院。
段凌天一眼看去，卻發現方諱的背影顯得有些蕭條，“看來，蘇柒的背叛，對老師的打擊也是很大。”
蘇柒的背叛，一樣出乎段凌天的意料。
他和蘇柒接觸的雖然不多，但在他的眼裡，蘇柒也不像是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徒。
“這一次，倒是我看走眼了。”
段凌天心中一嘆的同時，眼中閃爍著寒光，“蘇柒，我會讓你知道……就算你靠上了劉煥，一樣會被我踩在腳下！”
因為真心將方諱當作是自己的老師，所以，方諱的屈辱，段凌天也是感同身受。
“還有那劉煥師徒……”
一念至此，段凌天眼中寒芒更盛。
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憤怒，段凌天也轉身回房修煉去了，取出七寶玲瓏塔，進入了七寶玲瓏塔的第二層。
距離拜入月耀宗，還有不到半年時間。
“希望拜入月耀宗時，我已經順利突破到‘脫凡境小圓滿’。”
段凌天暗道。
在七寶玲瓏塔修煉了三天，段凌天被敲門聲驚醒……這時，外面只過去了一天。
“老師？”
開啟房門，段凌天看到了方諱，不由有些驚訝。
“段凌天，你考慮好了嗎？是否拜入月耀宗？”
方諱問道。
段凌天一怔。
雖然，他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眼看方諱時隔一天就上門詢問，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不是說給一個月考慮時間嗎？
“既然沒生死之危，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段凌天笑道，言語之間，明確了自己還是要拜入月耀宗的打算。
“只是在宗門駐地內沒生死之危。”
方諱臉色一正，說道：“如若是在宗門駐地之外，卻是沒有任何的保障……這一點，你要清楚。”
宗門駐地之外，即便殺了人，也未必查得到是誰殺的。
“如果在宗門駐地外被殺，那也只能說是我無能。”
段凌天雙眸一閃，淡淡一笑。
“我沒有看錯人。”
方諱深深看了段凌天一眼，隨即取出一枚納戒，遞給了段凌天，“在前往月耀宗參與入門考核之前，你好好修煉。”
“這是？”
看到方諱的動作，段凌天不由一怔。
“裡面是聖品丹藥‘感應丹’，還有一些聖石，對你的修煉有幫助。”
方諱說完，也不管段凌天答應不答應，直接塞進段凌天的手裡，緊跟著便轉身離去，不再打擾段凌天修煉。
“老師，你的公道，終有一日，我會為你討回來！”
望著方諱遠去的蕭條背影，不知為何，段凌天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把火，開口許諾道。
這是他對方諱的承諾！
聲音算不上大，卻也清晰的傳入了方諱的耳中。
公道！
方諱的身形頓了一下，微微一顫後，方才繼續向前走去。
“我相信你。”
方諱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語氣間難掩激動。
他方諱，之所以苟且偷生到今日，還不是為了討回一個‘公道’？
當年，劉煥擄走、逼死他的新婚妻子，他沒能討回公道。
時至今日，他還是沒能討回公道。
他之所以廣收年輕天才，也是在那些年輕天才的身上寄託了希望，希望他們能幫他討回他應有的公道。
現在，有人要說幫他討回公道，而且這個人有很大可能實現諾言……他怎能不激動？
不過，方諱的心情還是很複雜。
當年，收蘇柒為徒的時候，他就將一切希望寄託在了蘇柒的身上。
眼看蘇柒一步步迅速成長，他更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他看來。
以蘇柒的天賦，拜入月耀宗後，只要成長起來，肯定能完成他未了的心願，為他討回公道，讓他的妻子可以含笑九泉。
可誰曾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過去他寄託了希望的人，背叛了他。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還有段凌天。
如今的段凌天，在他的眼裡，就如同那黑暗中的曙光，指引著他前進……說通俗一點，他已經將段凌天視作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而段凌天，也沒讓他失望。
“難道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方諱心裡充滿了苦澀，不管是段凌天，還是蘇柒，在他眼裡，都是有希望在成長起來以後，為他討回公道之人。
然而，就好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失去了蘇柒。
段凌天關好房門，重新進入了七寶玲瓏塔第二層。
“感應丹！”
方諱送來的東西，聖石他不缺，但聖品丹藥‘感應丹’卻是很缺。
“這是二星感應丹。這是……三星感應丹？”
段凌天將方諱給的納戒認主，準備取出感應丹輔助修煉的時候，卻發現納戒裡面不只有二星感應丹，還有一小部分的三星感應丹。
同為聖品丹藥。
三星感應丹，效果無疑比二星感應單好得多。
“納戒也該換了。”
想到自己的納戒還是以前自己煉製的，對比之下，段凌天用上了方諱給的納戒。
如今的他，因為沒辦法孕出器火，所以不能提升納戒的品級。
而方諱給的納戒，比他手上所有納戒的品級都要高，達到了人階上品聖器層次，他很乾脆的就換了。
“二星感應丹，便有那麼大的效果……這三星感應丹，肯定更強！”
在突破到‘脫凡境後期’的過程中，段凌天嘗過二星感應丹的‘甜頭’，所以對三星感應丹也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