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佐藤美和子對於高遠所說的話有些不解,“你是說工藤的推理,有問題嗎?”

“不。”

高遠搖了搖頭,“工藤同學的推理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完美。”

“哎?”

對於高遠這前後矛盾的話,佐藤美和子以及毛利蘭都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高遠的意思,而工藤新一似乎察覺到了高遠話中,隱含的意思,眉頭微皺。

“但,僅限於今天發生的事件。”

高遠補充道。

“什麼意思?這次的事件不就是今天發生的嗎?”

毛利蘭不解道。

“明智先生的意思是,半年前的那起事件吧?”

工藤新一已經明白了高遠的意思,說道。

“沒錯。準確的來說,半年前的那次事件,是今天的這起事件的開端。因為有了半年前的那首次短路,才導致由香裡女士想到了這次的計劃。”

高遠說明道。

“不過,半年前那次,只是意外吧?”

一旁的宮野由香裡說道。

“沒錯,因為屋外的監視攝像頭淋雨導致短路,怎麼看都是意外吧。”

佐藤美和子附和道。

“真的是這樣嗎?”

高遠說道,“要知道,半年前那次,以及今天這次的事件,要實現短路斷電後,讓呼吸機停止運作,可是有一個關鍵性的前提!”

“應急電池故障!”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道,“即使因為短路斷電,但只要應急電池還在,呼吸機就還能運作。但半年前的那次,跟今天這次,應急電池都出了問題!”

“準確來說,不是都出了問題,而是自半年前那次之後,應急電池的問題就沒有解決過。”

高遠說著,看向宮野由香裡,問道:“由香裡女士,我想請問一下,這是為什麼?”

“我們已經去訂貨了,但遲遲沒到。”

宮野由香裡說道。

“但這就奇怪了。”

高遠說道,看向工藤新一跟佐藤美和子。

“工藤同學,佐藤警官,還記得我們一開始進入宮野勝代的屋中,檢視呼吸機的應急電源時,詢問看護員山下誠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說到這,工藤新一也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當時自己跟高遠,還有山下誠,一起跟著佐藤警官來到宮野勝代的屋中,佐藤警官說明起事情經過時,特意問了下山下誠為什麼人工呼吸機上沒有應急電池。

而當時,山下誠回答的卻是:“電池壞了,拿去修理了。”

想到這,猛然間,工藤新一楞了一下——當時自己心思全放在檢查跳閘的問題上,沒怎麼注意這點,所以剛才在跟宮野由香裡對話時,也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細微差別。

“沒錯,山下誠說的是‘電池壞了,拿去修理了’,但由香裡女士說的卻是‘已經訂貨了,遲遲沒到’。”

高遠說明道。

“考慮到當時佐藤警官是強拉著山下誠先生留下來,情緒可能不太冷靜,以至於當時的說法有可能只是隨口言之。所以,為了確定這個問題,我特意讓高木警官調查了一下由香裡女士家的呼吸機購買渠道。畢竟宮野勝代女士用的可不是普通的家用呼吸機,而是醫院裡常見的那種型號,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買到的。”

“是的,媽媽用的呼吸機,是我拜託醫院幫忙,才購入的。”

宮野由香裡說道。

“更具體的說,就是這間米花綜合醫院的渠道。”

高遠說道,“因為呼吸機購買渠道的特殊性,要更換或者修理應急電池,顯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最簡單的方法還是透過原渠道去聯絡廠家,所以我拜託了醫院的熟人,調查了一下是否有修理或者訂購應急電池的記錄。”

頓了頓,高遠看向宮野由香裡。

“但查到的結果是,並沒有相關記錄。”

“怎麼會!當時山下先生不說已經委託醫院訂好了嗎!”

宮野由香裡驚訝道。

“等一下!你難道想說是山下先生……”

很快,宮野由香裡反應了過來高遠的意思。

“因為,半年前的那次事件,本身就很奇怪。”

高遠說道,“戶外的監視攝像機居然會因為淋雨而短路,而又恰好的,呼吸機的應急電池出了問題。兩個看似巧合的條件,才造成了半年前的那起事件。”

“因為當時那次事件之後,我就想到利用……”

“但你還是委託山下先生去訂購電池了吧。”

宮野由香里正想解釋,結果被高遠打斷反問道,“而且,由香裡女士,有件事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的計劃裡,是已經佈置好了機關,等待沢田治去開啟那個開關。但隨之而來就有一個問題,你的機關佈置好了以後,就不能動了,也就是說,你那套黑色的內衣,是一直掛在你家陽臺上的!那麼,作為經常來你家的山下誠先生,長此以往也總會察覺到不對勁的吧!”

“一套黑色的內衣,永遠掛在陽臺上,還從不收起來。只要是發現這件事的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佐藤美和子想象了一下,點頭說道。

“這樣的事,整整持續了半年。但凡山下誠感到奇怪,去檢查一下,或是好心提醒由香裡女士一下,那整個計劃也就被看穿了。”

高遠說道。

“但實際上,這個計劃完美的持續了半年,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直到今天沢田治偷走內衣,才觸動了機關。”

工藤新一說道,“這不太合理。要麼他真的來宮野女士家除了看護工作外,別的什麼都不管;要麼就是他其實已經發現了,但選擇了沉默!”

“沒錯,結合這些線索,山下先生不就顯得很可疑了嘛?”

高遠說道,“於是,我有了一些想法,就對山下誠先生展開了一些調查。結果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七年前,在山下誠還是學生時,曾引起過交通事故。”

“七年前!宮野勝代女士遭遇的交通事故,好像也是發生在七年前!”

工藤新一還記得之前宮野由香裡說的話,立馬將兩者聯絡了起來。

“請等一下,你們不會想說當初撞倒我媽媽的人,就是山下先生吧!”

宮野由香裡驚訝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瞭解過山下先生的那次事故,跟我媽媽的事故不是同一件!撞倒我媽媽後逃逸的人,可是至今可還沒有被抓到!”

“關於這點,在明智先生跟我說了之後,我請交通部的由美調出了兩次事故的案卷。”

這時,高木涉走了進來,說道,“在看過案卷後,明智先生髮現……”

“不,不用說了!”

突然,山下誠也從門外走了進來,制止了高木涉的發言,“一切都是我做的。”

山下誠承認著說道。

“當時,我撞倒了宮野勝代女士後,慌不擇路的開出了很遠的距離,結果又撞上了另外一臺車,引起了第二次事故。而因為第二次事故,把之前的撞擊痕跡徹底破壞,又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為了減輕處罰,我只承認了第二起事故。”

“那麼,你成為宮野勝代女士的看護人,果然是因為贖罪吧。”

高遠對此沒有多少意外,說道。

“是的。雖然沒有受到法律處罰,但撞倒勝代女士的我,始終生活在愧疚之中。於是我在多方打聽後,知道了當時被我撞倒的人是宮野勝代女士。而剛好因為由香裡女士需要找人看護勝代女士,為了贖罪,我當上了勝代女士的看護人。”

山下誠說道。

“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

毛利蘭聽著這些話,非常不解的問道。

“親生女兒都會因為這麼長久的看護,而生出‘如果母親死了就能解脫’的想法,何況是外人呢。”

高遠無奈的說道。

對此,山下誠不可置否,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承認了——無論是故意破壞監視攝像頭的防水功能,以及破壞應急電池,想製造意外讓宮野勝代女士故去。還是在這次行動失敗後,發現宮野由香裡也有了同樣的想法,就這麼沉默著,等待著意外發生。

到此為止,這次的事件總算徹底解決了,而結算面板,也出現在了高遠面前。

「推理完畢,開始結案」

「結案綜合評價:s」

「知識:s」

「邏輯:s」

「觀察:s」

「結算完畢,綜合評分達到s,獎賞金50,發放額外獎勵,請選擇:」

「獎勵一:專業知識」

「獎勵二:一次性道具」

「獎勵三:特殊道具2」

「偵探評級:助理偵探」

「賞金:570」

結果,因為一起公共汽車痴漢引出的一系列事件,高遠、工藤新一以及毛利蘭三人,徹底錯過了去最開始要去的那家店吃飯的機會,等一切都結束後,已經是大晚上了!

走出醫院的三人,這時才想起來,從中午開始,就沒有吃過飯,已經快要餓死了,於是三人隨便尋了家飯店,大快朵頤起來。

“都是因為那個內衣小偷,如果不是他做了那樣的事,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讓人悲傷,也許由香裡女士就不會做這種事了!”

毛利蘭一邊吃著,一邊憤憤的說道。

“不過,結局還是好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宮野勝代女士,還是被救回來了,而且連自主呼吸也恢復了,這樣下去,勝代女士應該會慢慢好起來吧。”

工藤新一說道。

“不過,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明智先生。”

毛利蘭說著,瞟了工藤新一一眼,“不像某人,拋開人家去調查,結果還沒把事件徹底查清楚!”

“好了,你們就不要鬥嘴了。”

看著兩人似乎要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高遠立馬插嘴道,“你們不是剛好明天就要去修學旅行了嘛?開心一點啊!”

“我才不想去呢。”

工藤新一說道,“浪費時間。比起這個,今天的事件讓我明白,我更需要在實際的案件中學習更多,認識人性與這個世界!”

是嘛?希望你明年修學旅行時也能這麼硬氣的說出這種話——高遠一臉無奈的看著工藤新一,這樣想著。

很快,吃完晚飯後,三人也就回家了,毛利蘭興沖沖的,還要為明天的修學旅行做準備,而高遠跟工藤新一則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回到家的高遠,開始對這次獎勵展開選擇,因為“一次性道具”跟“特殊道具”自己都拿到過,這次就想看看這個一直沒有選的“專業知識”會是什麼,於是高遠這次選擇了“專業知識”。

很快,新的文字出現了。

「名稱:魔術師」

「特殊效果:你對你所瞭解的魔術知識有了進一步掌握。同時,你也學會了利用“隱者”和“星星(名偵探的單片眼鏡)”施展魔術的相應知識。」

看到這,高遠忽然感覺自己腦海中湧入了大量的知識——原本自己只是簡單瞭解的魔術知識,現在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同時,原本無法理解的“易容術”相關內容,自己似乎已經能理解大部分內容了。

但更重要的是——

高遠從口袋裡將名為“星星”的單片眼鏡取出——這是挑戰任務的獎勵,還是沒有選擇的,直接給予的物品。

在此之前,高遠還從未用到過它,但現在有了相關知識後,高遠忽然發現,這東西,有點厲害啊!

這樣想著,高遠捏住了眼鏡的鏡片,然後思考著剛瞭解到的知識,輕輕一甩,原本眼鏡邊上靠外側的那跟金屬鏈條,突然變長,成了一根大約有兩米長的金屬鏈條,不過鏈條末端的星星形狀的飾品沒有變化。

再往回一收,鏈條再度縮短回原來的長度。

看著手裡的這個單片眼鏡,高遠突然用拋硬幣的方式將它拋起,在落回到眼前時接住,將其戴到了右眼上——

果然,自己小看了這個挑戰任務專門給的獎勵!

而另一邊,回到家的工藤新一,走進鐵門後,剛開啟屋子的大門,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信封,飄落到自己眼前,撿起來一看,只見信封上只列印了一行字:給工藤新一的挑戰書。

靠在門牆邊,工藤新一開啟了信封,看著裡面信紙上,一樣是列印出來的文字:

“在修學旅行中,你的同班同學裡,將會有人被綁架。能保護他周全就算你贏,如果沒有保護好,就算我勝。那個時候,請你自拆高中生偵探的名號。這是我和你的一對一對決,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綁架地點將會在船上。”

下面署名:“kidnapper(綁匪)”。

看完這封信,工藤新一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