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高遠立馬跟了上去,悄悄躲在門外,看著黑影在關著燈的道具室裡,偷偷翻找著什麼。

於是,高遠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來到黑影身後,打算看看此人到底是誰。

正要伸手揭開對方臉上的面具,黑影就立刻反應了過來,抓住了高遠的手,忽然起身,背過身,用力將高遠被抓住的手腕挪到肩上,正要使勁——

“過肩摔?”

看這架勢,高遠略有明悟,然後整個人就被對方以過肩摔的姿態摔了下去。

然而此刻,高遠早有準備,在自己被對方摔過頭頂之後,高遠空著的另一隻手忽然抓住對方的衣領,藉助對方摔倒自己的慣性,在高遠被摔到地上的瞬間,突然發難,順勢將對方也往前拉扯,讓對方一時間重心失衡,往前傾倒。

而高遠則立刻起身,抓著對方的衣領,用力將對方提起,然後將對方往地上摔去——

高遠這些天,每天都在實驗“倒吊人”在各種情況下的使用效果後,獲得的各種將對方摔倒的知識,在經過一定的練習熟練後,所能做到的成效——雖然憑自己的力氣,還做不到能將200千克的物體摔倒,但一個人的質量,顯然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似乎因為“寶劍王牌”的效果,在經歷鍛鍊的痛苦之後,高遠感覺到自己的力氣跟耐力都有了明顯的增長,雖然在自己體能達到一定程度後,這個效果就沒有了,但高遠目前的體能,比之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將倒地的對方的面具摘掉,高遠開啟了道具室的燈,不出意外的,對方是毛利小五郎!

“啊,小子,你下手也太狠了!”

毛利小五郎看到對方是高遠,不由說道。

“毛利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說因為標誌性的鬍子被燒了,所以目前不想見人嗎?”

高遠不禁問道。

毛利小五郎起身,繼續在這裡翻找起來:

“這裡不是劇組嗎?應該有那種東西吧!”

說著,從一堆道具中撿起來一條裝飾性的鬍子,將其放到嘴角上,並拿出鏡子端詳起來。

“都說臉是演員的生命。可是對我來說,這鬍子比臉還重要!”

“原來是這樣,你早說啊。”

高遠無奈道,走到毛利小五郎跟前,看了看這裡的材料,便幫毛利小五郎還原出原來的鬍子的樣子——雖然“易容術”中徹底改頭換面的手段高遠至今無法掌握,但只是簡單的妝容修飾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啊!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現在完全復活了!”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樣貌,毛利小五郎立馬大喜的說道,“在這個劇組發生的事件,接下去就由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來解決吧!”

看到毛利小五郎突然就變得這麼精神了,高遠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不過,臉是演員的生命嗎?

想到這,高遠環顧了一下這間道具室內的東西,發現演員們的戲服,此時也整齊的掛在這裡的衣架上。

上前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櫻庭禮一穿著的戲服,仔細檢視了一下,發現衣服的右邊袖口被燒出了一個大洞。稍微摸了摸,高遠察覺到了,這個袖口裡放著東西,伸手將其取出,發現是本被灼燒過的道具書《萬國公法》,而書本內部,又顯然夾著什麼東西,翻開來一看,裡面是一塊鐵板!

“原來如此。”

高遠恍然大悟道,但很快又眉頭緊鎖——“但是,依舊沒有更直接的證據啊!”

而這時,高遠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服部平次。

第二天一早,劇組的眾人被犬飼源一警官叫到了林原桃香死亡的小屋前,並對大家說道:“是這位明智先生拜託我把大家聚集起來的,他說發現了桃香小姐死亡的一些線索。”

“桃香自殺了,案件不久結束了嗎?”

巖崎龍司奇怪的問道。

“這個嘛……”

略感為難的,犬飼源一看向了高遠,“還是明智先生你來說吧。”

“桃香小姐不是自殺的。”

高遠於是接話道。

“真是的,你是誰啊,憑什麼這麼說?”

巖崎龍司說道。

“這裡是密室對吧!”

導演?本義宏也說道,“怎麼可能是他殺啊!”

“那現在,我就先為各位解開這個手法吧!”

高遠沒有理睬兩人,直接說道:

“兇手先將繩子系成圈,偷偷帶在身上。”

說著,高遠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走到了小屋前,推開了房門,只見裡面已經擺放好了一個人體模型。

“然後對桃香小姐說有事要和她說,於是進入房間,殺害了桃香小姐。”

說著,高遠走到了模型身後,將繩圈套在了模型的脖子上,接著收緊,並將繩子的兩端甩上了房梁。

“之後將繩子掛在房樑上,將屍體吊了起來。”

說著,高遠拉住繩子,將模型吊了起來,做完了這些,高遠繼續道:“這時,繩子的長度,就是密室手法的關鍵了。”

“繩子的長度?”

犬飼源一有些不解的問道。

而高遠則笑了笑,拿出了準備好的用作門閂的一根嶄新的細小木棍,將其放到模型雙腳的布襪上,腳後跟開口的位置,解開了口子上的紐扣,用襪子的開口處固定住了木棍,然後推動吊起來的模型,讓其擺動起來。

“是單擺。”

高遠說明道,“兇手在房間外面,像這樣,利用了桃香小姐的遺體,讓其擺動起來,從房間裡面扣上了門閂。”

說著,高遠退到了門外,並拉住模型來到門口的位置。

“只要一放手,遺體就會因為重力向屋內擺去,然後因為單擺的原理,再擺回來。然後趁著這段時間把門關上,遺體就會再度擺回到門口的位置,這樣一來腳後跟就會撞到門上,作為門閂的木棍自然會因為震動而掉下來,把門從裡面閂住——這樣,密室就完成了!”

高遠一邊說明,一邊實際演示了一遍,不過第一次並沒有成功。

“哼,看吧!完成實現不了!”

巖崎龍司不屑的說道。

“當然,這個手法未必能一次實現。”

高遠笑了笑,又開門做了一遍,然後嚴肅的說道:“但是,兇手可以嘗試很多次!”

說著,這第二次,就成功完成了將門從內側閂住的手法。

“門和門閂上有很多刮擦的痕跡。”

高遠再度把門撞開,指著門後的痕跡說道,“應該就是兇手為了保證手法的成功,試驗了很多次造成的。”

看到這手法成功一幕,在場的眾人總算被高遠的推理折服,巖崎龍司首先驚訝的問道:“那麼,兇手到底是誰?”

“就兩此事件看,嫌疑人應該是和櫻庭先生、桃香小姐都有過節的人。”

高遠說道,“而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文子小姐。”

“哎?”

面露驚訝的杉田文子奇怪道。

“文子小姐?”

犬飼源一也不解的說道,“動機又是什麼?”

“是嫉妒吧。”

高遠說道,“文子小姐很嫉妒櫻庭先生和桃香小姐的關係。”

“我,為什麼要嫉妒他們?”

杉田文子問道。

“因為櫻庭先生曾經是你的戀人吧。”

高遠說道,“昨天見你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應該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劇組的其他人應該知道這些吧。”

“可是,我和櫻庭先生早就分手了!”

杉田文子激動的說道。

“你那枚護身符,能拿出來看看嘛?”

高遠說道,“雖然只看過一眼,但那應該是攝影所附近,山能寺門口的攤位上買的護身符吧,我問過擺攤的老闆,這是結緣良品,在上面寫上兩個人的名字,就能為兩人帶來好運。”

“這……是以前和櫻庭交往的時候的東西了。”

有些心虛的,杉田文子說道。

“這不可能。”

高遠搖了搖頭,“因為那個顏色的結緣護身符,是限定商品,兩週前才開始發售。你現在還帶著這護身符,就是你現在對櫻庭先生還有感情的證據。”

聽到這話,杉田文子含情脈脈的看向櫻庭禮一,但櫻庭禮一卻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文子,真的是你炸傷了我?然後再殺害了桃香嗎?”

“連你也這麼看我嗎?”

杉田文子面露驚訝的說道,而櫻庭禮一默然無語。

“文子小姐,如果在這裡不方便說的話,我們到局裡再交代吧。”

犬飼源一走上前說道。

看著周圍默然的眾人,杉田文子像是發洩似得長嘆一聲,然後說道:“沒錯,我是想讓他們兩個去死的。警察先生,我確實恨櫻庭和那個女人。”

說著,似是在回憶:

“我和櫻庭從十年前,就在同一個劇組裡共事,而且,我們一直夢想著一起成為明星,自然而然的,我們相戀了。但是他竟然對那種女人出手,背叛了我。只想著自己出名,而和當紅偶像陷入熱戀。當我看見櫻庭被炸傷臉的時候,老實說真為我出了一口氣。”

“那麼,殺害桃香小姐的果然也是……”

犬飼源一問道。

“是嗎?警方認為是的話,我就一起承認了吧。”

杉田文子無所謂的說道,然後走到櫻庭禮一面前:“櫻庭,這次真要說再見了。你既沒有演技,現在臉又受傷了,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完,杉田文子就被犬飼源一帶上了警車。

看著警車離去,?本義宏有些失落:“真是的,這個電影,看來真的要拍不成了。文子小姐接下去會怎麼樣?”

“不知道。畢竟現在根本沒有證據。接下去會有警方的正式調查吧。”

高遠猜測性的說道。

“正式調查?”

櫻庭禮一不解的問道,“她不都已經自首了嘛?”

“畢竟沒有關鍵證物嘛,如果找不到文子小姐留在現場的證物,恐怕也很難給文子小姐定罪啊。”

高遠說著,看了下時間,“不好意思,我還要回醫院看一下我朋友,不知道他醒了沒有,就先失陪了。”

說完,高遠就跟眾人道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