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之前時間點記錯了,開會是吃了午飯下午開的,前文已改正!】

娶了媳婦忘了娘。

當了隊長爹幹活。

這會,張桂花的心裡就跟這差不多。

自家兒子當了三隊的隊長,張桂花心裡自然是歡喜的,畢竟兒子有出息了,當孃的能不高興?

而她其實也沒想著自己這個當孃的享兒子什麼福。

就是當時孫慶波跑了以後,有人跟她嘀咕了一句,說她是三隊隊長的娘,怎麼沒去三隊?

正兒八經的說,通常生產隊都是按戶分的,就跟一隊的隊長孫恩山一樣,他作為隊長,他的婆姨也在一隊。

但這次三隊的情況明顯不一樣,不再是按戶。

這點,張桂花也明白。

可她覺得,在幹活方面,自己也不差,兒子稍微照顧下當孃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尤其是她在一隊也不開心,以前沒少聽閒話。

只要三隊要婦女,她就算去了三隊,也肯定賣力幹活,不給兒子丟臉。

問題是,她兒子現在要大公無私,連提都不提一下,她能不委屈嗎?

“娘,您先別急,您肯定是去三隊的。”

孫向陽見狀,也不敢再賣關子,趕忙解釋起來。

“不去,我在一隊好好的,去三隊幹嘛?誰稀罕似的。”

張桂花扭過頭去說道。

“怪我,沒能提前跟您說,這次三隊一共有五十個青壯勞力,還有十五個婦女名額,一共分成三組,您去婦女組,而且還是婦女組的組長。”

孫向陽陪著笑臉說道。

“我去當婦女組的組長?

不行,我怎麼能當組長呢?

我要是當了組長,別人怎麼說你?

我就當個社員挺好的。”

聽到自己要當組長後,張桂花並沒有歡喜,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仍舊是對兒子的不利因素。

為什麼生產隊會有當了隊長爹幹活這句話?

就是因為你當隊長,當幹部,是要做表率的,要不然別人就會說你假公濟私,你還怎麼服眾?

所以哪怕一隊隊長孫恩山的婆姨,也只是個普通社員。

甚至老支書的兒子孫恩光也是個社員。

如果她去三隊當婦女組的組長,別人會怎麼說?

不用想她都能猜到。

“娘,我讓您去當組長可不是假公濟私,而是您自己爭取來的。”

孫向陽認真的說道。

“我自己爭取來的?”

張桂花有些狐疑,她怎麼不知道?

“那當然了,生產隊的人誰不知道您幹活麻利,關鍵是懂得也多,所以您當這個組長,絕對是眾望所歸,這件事情老支書也是屬意您。”

孫向陽最後乾脆把老支書也給抬了出來。

“真是這樣?”

張桂花歡喜的臉上再也板不住。

“是的,另外關於婦女組的人,也由您說的算,等吃了飯,您就可以去拉人了,看中誰,拉誰。”

孫向陽肯定的說道。

“真的?”

“真的。”

“那我要你婆姨呢?”

“書婷就算了,您先別急,聽我慢慢說。

下午的時候,我跟老支書商量了一下,這不高考恢復了嗎?以後上學也會越來越重視,咱們雙水灣的孩子去上個小學,路太遠,也難走。

所以就想著在咱們雙水灣也建個小學。

當然,一開始肯定沒那麼大,就是先找兩間窯洞將就一下,學生也只招一二年級的,大的可以自己去學校。

等過兩年,咱們在平地上,建立一所真正的小學。

這有了學校,自然也得有老師,而這個人,就是書婷。

因此,她往後就不能去生產隊上工了。”

聽完孫向陽的解釋,張桂花才鬆了口氣。

“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把伱婆姨給忘了,行了,你們先在家吃吧。”

張桂花說著,就要往外走。

“您幹嘛去?”

“你不是讓我拉人嗎?趁著天還沒黑透,我得趕緊去。

對了,你剛剛說婦女組有十五個名額,這十五個名額,加上我嗎?”

“加,也就是說您再找十四個就可以了,不過錢教授的妻子,您照顧一下。”

孫向陽說道。

其實不止是婦女組,就連另外兩個青壯勞力組也是如此,加上趙富貴跟孫慶波這兩個組長,總共五十人。

因為組長同樣得幹活,並不屬於脫產幹部。

只有孫向陽,孫恩光,孫建剛以及錢教授不在這個行列。

這麼算下來,第三生產小隊的總人數應該為69人。

“行,娘有數。”

說完,張桂花便風風火火的離去,顯然一刻也不想多等。

對於張桂花選人,孫向陽可是絲毫不擔心。

不僅僅因為她熟悉雙水灣的所有婦女,而且依著對方的性子,老實能幹肯定是首選,那些跟她鬧過矛盾的,沒事就喜歡圍著男人轉的,那些喜歡說閒話的,肯定想都別想。

等張桂花離開,孫向陽便看向陳書婷。

“做好當老師的準備了嗎?”

“嗯。”

陳書婷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很顯然,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這一天。

“那等明天老支書從公社把名額要回來,你可就是雙水灣唯一的一名老師了,不過咱們一開始,也不會招太多的學生,就一二年級,滿打滿算兩個班,不到二十個孩子。”

“挺好的,再多了我自己也顧不過來,不過一二年級的課本怎麼辦?”

陳書婷問道。

“自己帶,反正有不少已經開始上學了,只是從別的學校轉回來,本身就有課本,那些沒有的,就去借,再不行就兩人用一本。”

對此,孫向陽倒是並不擔心。

反正一二年級的課本也難不到哪裡去。

他上輩子小時候都經常去借課本,更別說現在了。

“那就行,到時候讓嘟嘟也去,提前跟著適應一下。”

陳書婷突然說道。

本來在一旁無聊的嘟嘟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書婷。

她才不到五歲,就要去上學了?

明明跳跳哥他們玩到十歲,才開始去上學的啊。

憑什麼?

與此同時,在孫建剛家中也發生著類似的一幕。

“憑什麼?”

“就憑我孫建剛是生產三隊的骨幹,憑我人機靈,認真,負責,就憑隊長說我是三隊不可缺少的一員。”

面對孫慶餘的質問,以及手裡的棍子,孫建剛梗著脖子,大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