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定是宋琬清搞的鬼!”

宋知秋咬牙切齒,“你也看見了,她一進來,就摸了我的臉。”

她指著宋琬清大罵,“一定是她,她不想我嫁給翊哥哥,故意搞破壞。”

陳青蓮臉色十分難看,沒想到宋琬清識破了她們的伎倆,還用在了宋知秋身上。

這些天,她每次去看宋琬清的時候,都會在手上塗滿點硃砂,趁著關心宋琬清的時候,在宋琬清的臉上下毒。

點硃砂無色無味,而宋琬清臉本就毀了,很難察覺到異常。

她看著宋琬清的臉日益潰爛的更加嚴重,本以為宋琬清一直被矇在鼓裡。

可沒想到宋琬清還是發現了,還用同樣的辦法,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害宋知秋。

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

“清兒,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而知秋也當你是親姐姐,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恨她?”

陳青蓮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母親,妹妹,我想你們誤會了,我看見妹妹的臉,忍不住想起了從前的自己,才摸了摸。”宋琬清一臉無辜。

“不可能,一定是你。”宋知秋恨死了。

宋琬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妹妹真的冤枉我了,我的手上真的沒毒。”

“來人,打一盆水過來。”陳青蓮忽然說道。

她既然敢用這毒,相關的事情自然已經詢問清楚。

她肯定的說道,“據我所知,點硃砂遇到水就會變成硃紅色,清兒,你若要自證清白,就當著我們的面,洗一洗你的手。”

“對,洗手。”宋知秋眼神灼灼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母親對毒藥倒是頗有研究。”宋琬清別有深意的說道。

很快,水端來了。

眾人看著宋琬清。

“真的不是我……”

“快洗!”宋知秋上前,一把將宋琬清的手按進了水裡。

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著水的變化。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水依然清澈見底,沒有變紅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宋知秋傻眼了。

宋琬清心中失笑,水自然不會變紅,因為她的手上確實沒有點硃砂。

點硃砂,被她下在脂粉盒裡,而她剛剛摸宋知秋的臉,為的是給宋知秋臉上劃傷幾道極其細小的傷口。

只可惜,這幾個蠢貨都忽視了點硃砂要有傷口才能下毒。

她將手從水裡拿出來,卻沒有接過沉魚遞過來的幹巾擦手,反而過去一把抓住了陳青蓮的手。

“母親,你現在應該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她楚楚可憐的開口。

“變紅了,夫人的手變紅了。”沉魚第一個發現異常,在旁邊尖叫起來。

宋琬清嚇的趕緊鬆開了陳青蓮的手,“母親,怎麼回事兒?你的手怎麼遇水就變紅了?”

變故發生的太快,陳青蓮根本來不及反應。

“母親,你是知秋的親生母親,怎麼能給她下毒?”宋琬清痛心疾首的問道。

“可……”宋知秋想說陳青蓮沒碰過她的臉。

“知秋,別怪母親,”陳青蓮打斷了宋知秋的話,“母親只是不想你嫁給楚王做側室,一時糊塗,才……”

“母親!”宋知秋清楚的明白陳青蓮不會害自己。

她一臉憤恨,卻無計可施,“母親,是知秋不爭氣,讓你失望了。”

“乖女兒,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這毒不出三五日,就會消散。”陳青蓮心疼至極。

宋琬清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母女。

三五日就會消散?那是尋常的點硃砂!

而她親手為宋知秋調製的點硃砂,至少也要三個月才會消散。

他們讓她當了一個月的醜八怪,她自然要加倍奉還。

“好了,這裡沒什麼事兒了,”陳青蓮此時不想看見宋琬清,“你先回去吧,一會兒一起去楚王府赴宴。”

“好。”宋琬清帶著沉魚離開了。

她一走,宋知秋就發飆了,“娘,我的臉肯定是宋琬清搞的鬼。”

陳青蓮點頭贊同,可是沒辦法,他們找不到證據,再深查下去,恐怕要查出她一直給宋琬清下毒的事兒了。

“知秋,這事兒咱們就吃個啞巴虧。”她柔聲勸導起來,“你別忘了,你的臉是暫時毀了,可宋琬清……”

她一想到今早看見宋琬清的臉潰爛成那個樣子,便格外痛快,“恐怕老國醫回來也沒用了。”

宋知秋終於解恨了。

“母親,”她又有些失落的問道,“翊哥哥為什麼不同意登門迎娶我?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知秋,別亂想了,你是側室,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楚王也沒辦法。”

只有正室享有夫君上門迎娶的禮遇,而側室只能由孃家送上門。

“都怪宋琬清。”

陳青蓮又溫聲哄她,“整整六十四抬嫁妝跟你一起過去,多少正室也沒有這個待遇。”

“而且,等一會兒,你姨母靜妃娘娘也來送你出嫁,這種待遇,宋琬清想都別想。”

很快,靜妃娘娘的轎攆到了,還帶來了十抬嫁妝。

靜妃娘娘,名叫陳宜珮,是陳青蓮同父異母的嫡姐,後宮四妃之一,身份十分尊貴。

今日,她登門送嫁,確實給足了宋知秋排面。

“知秋謝過靜妃娘娘。”

靜妃皺了皺眉,“你的臉怎麼了?”

“都是宋琬清搞的鬼,她給我下毒。”宋知秋跪在地上,“請姨母為知秋做主。”

“這個宋琬清當真變了一個人?”在靜妃的記憶裡,宋琬清跟她母親沈月一樣,對人都沒什麼戒心,對她妹妹陳青蓮更是信任有加。

可是最近發生的事兒,總讓人感覺宋琬清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是。”陳青蓮點了點頭。

陳宜珮臉色沉了沉,“青蓮,你要明白,有些武器可以大殺四方,但如果你得不到,那麼將來被她所殺的人,可能就是你。”

她輕咳了一聲,“本宮聽說清兒最近跟蕭九安走得很近,你要早做打算。”

“青蓮明白。”

陳宜珮笑了笑,轉而看向宋知秋,“知秋,這次的事兒,姨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楚王已經答應姨母,等你嫁過去,不日便會升你為正室,你就先忍耐些時日。”

“謝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