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啟豪早已經算得明明白白,場上各家的心思:莫問將軍志在參與,劉比利的兒子以個人名字參加是個意外,都構不成威脅。劉範方三家都很清楚今晚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讓崔家自生自滅。

所以他們都不會跳出來會回答。

只有崔鋒不知天高地厚,反問麥啟豪:“四大家族的地位,不是一億元就可以抵消得了的吧?你這也太…”

“因為我輸不了!”麥啟豪打斷他的話,望向崔水水:“贏得過賭王的人雖然也是你們崔家的,可惜他已經不存在了!”

是的,在楓城唯一贏過聶萬紅的人,只有陸海。

上次劉星竹雖然沒有在場,但那一局已經成為了楓城口口相傳的經典了,他自然不會不知道。亦由此越發敬佩陸海:在劉星竹心目中,陸海已經成為了與韓先生的島一樣神秘的存在。

所以聽到麥啟豪暗諷陸海,劉星竹十分不高興,哼了一聲:“羅裡吧嗦,像個娘們一樣,到底玩不玩?”

那個宋棟一聽這話,揚起鐵臂大吼一聲又要衝過來,但被麥啟豪喝住了。

麥啟豪對劉星竹笑笑說:“都知道你從不用老比利的一分錢,你賭本夠嗎?我們大人玩的是按億算的。”

“不勞您操心,管好您家的狗,那麼多狗不去一起玩,你帶它上來幹嘛?”

一句話,氣得宋棟七孔生煙,像生煎蝦一樣亂跳。妹妹宋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揚揚下巴,示意他出去冷靜一下。

宋棟這才咬著牙不再作聲。

荷官正式發牌。

一副全新未開封的撲克飛到半空,“啪啦”一聲!塑膠封套就在空中炸開,五十五張牌就像一根拉長的彈簧,一張不漏回到荷官手中,然後在桌上抹開,形成一個漂亮的半圓。

荷官用小指挑起最後一張,稍微一彈,紙牌便猶如波浪一般,由底翻了面。抽出大小鬼和廣告卡,荷官收回紙牌,以“裡夫魯”作為起式,十秒內轉換了八種洗牌手法,才依次給各家派出明暗兩張牌。

第一局大家都比較謹慎,最終範雲飛以兩對贏了小小的六百來萬。

為了防止參賽者記牌,每副撲克只玩兩局,馬上就換新的。第八局之後,場上的戰況開始有一點明朗了。毫無意外,除了崔家輸了將近一半籌碼,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大起落。

聶萬紅跟前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坡。

麥啟豪滿意地叼著雪茄,突然對崔水水說:“水水小姐,該出發了,那邊導演已經通知準備好拍攝了。”

崔水水看了一眼身旁的婆婆,但那崔妮奶奶臉上一點波動也沒有。

“老太君有人陪,你專心去工作。”麥啟豪又說。

玻璃幕牆外,雷聲與閃電已經同步。

一架直升飛機剛剛降落在天台上。

無奈,悲涼,害怕。

崔水水低下頭,抹掉眼角的淚,站起來。

麥啟豪奸笑著,對聶萬紅說:“我得去辦正經事,這裡靠你了,贏歸贏,別對我們老查太狠。”

查仁嘻嘻笑道:“我這種小魚,不夠份量。”

崔水水什麼也聽不清楚,默默地走到門口。

她知道自己已無選擇。即使答應那個範雲飛做他的姨太太,他也不會幫自己擺脫這筆債。

下個月就是崔水水的二十五歲生日。

“且慢!”場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