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恆瑾,快,我的兩位哥哥就在醉香樓樓下。快去找他們來救我,我就在你身後。”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再次看到出現在面前的小字。

他不敢回頭去看紀嫿,只悶著頭朝醉香樓跑去,他要找紀臨風尋求幫助。

人群散了,太子依舊沒有出現。紀臨風正打算推著自家大哥離開。突然一個小孩撲上前來。

“世子?”看清來人後,紀臨風驚撥出聲。

下一秒,驀地變了臉色,因為他察覺到世子受傷了。

不等他問出口,北恆瑾便吐出一口血來,面無血色地道:“快,快去救嫿兒妹妹,她,她被人綁架了。”

他不能倒,他還要救嫿兒妹妹。北恆瑾又強撐著打起精神來。

小小年紀承受了太重不該承受的東西。

“什麼?”紀臨風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怎麼回事?小妹怎麼會被人綁架,但看北恆瑾這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反應慢半拍的紀臨風醒過神來後,便看到自家大哥已經自己推著輪椅攔下了正好經過的巡邏兵。

一番交涉過後,那些巡邏兵立馬警覺起來,分頭尋找。

“還愣著幹什麼?快回去叫人。”紀玉樹著急地衝紀臨風低吼,紀臨風才反應過來回去叫人。

紀臨風走後,紀玉樹以為北恆瑾繞到他身後是想來推他,卻不想聽到這樣一句話。

“紀大公子,嫿兒妹妹就在東偏南的小巷子裡,那賊人沒有跑遠。”北恆瑾一開口,便有血腥味蔓延。

聞言,紀玉樹緊張的心頓時鎮定下來。沉聲開口:“世子,能否將我推得近一些。”他想離小妹近一點,想確認她的安全。

紀玉樹緊緊的攥著扶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不能太近,會打草驚蛇。”北恆瑾小小年紀說出不符合年齡的話。

紀玉樹詫異地看他一眼,才五歲的年齡卻有著不輸成人的反應和應辨能力。稚氣未脫的臉上總掛著成人才有的深思模樣。

他從兩年前就聽聞北恆世子生來聰明過人,天生不凡,如今瞧來傳言果然不虛。

之前,紀家與賢王府沒有過多的交際,小妹出生後,北恆瑾常出現在紀府。想來小妹是真的很得人歡喜吧!

紀家小么被綁架,驚動了數支巡邏兵。大街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尋人的行列。

午夜的鐘聲很快敲響,預示著人們守歲成功。熱鬧地炮竹聲聲聲不息,蓋過了巡邏兵密集的腳步聲。

暗衍這邊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逃出去,不知何時,暗閣頭目暗鷹也不見了。先前說好藏身在各處的殺手也不見蹤影,眼下,只剩他孤軍奮戰。

他心中直打突突,今晚真能逃出去嗎?

這般想著,暗衍突然低頭問懷中抱著的小毛孩:“喂,妖孽,你說我今晚能否成功逃出去?”

她是一隻小妖怪,定能算到他能否逃出去。能聽到她的心聲,他與她之間的羈絆定不簡單。

紀嫿:.......

【這位仁兄怎麼瞧著傻愣傻愣的呢?還真把我當妖孽了啊,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出盛京,做夢呢?除非把我放下。一個人逃怎麼也能輕便點兒。】

暗衍:??

他懂了,帶上小妖怪一起逃不出去,但他一人能成功逃出。

小妖怪算出來的,準沒錯!出去後,再找個時機來將人偷走。如此能人,留在紀府可惜了。

紀臨風帶著大批人馬趕來,其中就有太子和紀侯爺還有賢王夫婦。

每個人身上都染有血跡,可見方才發生了一場怎樣的惡戰。

紀嫿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小。

為何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爹爹怎麼與太子還有賢王在一起了?

此時的每個人都很焦急,紀侯爺更是渾身如打擺子似的顫抖著。心中遏制不住的冒出各種恐怖猜想。

不管哪一種都讓他崩潰。

“侯爺別急,賊人定是跑不遠。”賢王安慰紀侯爺說。

旁邊,賢王妃一把將北恆瑾摟在懷中,嘴上並沒有責備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檢查他傷到了哪裡。

紀嫿還處在危險境地,北恆瑾知道他不能倒下,便搖了搖頭說:“母妃,孩兒沒事。”

賢王妃緊緊的摟著北恆瑾,不承想,剛把人攬入懷中就聽到一聲悶哼傳來。北恆瑾終於還是倒了。“阿瑾,阿瑾,孃的孩子啊,你怎麼了?”

賢王一個箭步上前,扶住癱軟下去的母子二人。眸色森寒無比。

紀嫿看到北恆瑾昏迷,心痛如刀絞。北恆瑾是為了救他才受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

哎,不對,不對,我能救他,我有辦法救他,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有辦法將他救活。

“王叔,你快帶阿瑾去找紀夫人。”

太子見狀,趕緊讓賢王帶著二人趕回紀府,讓紀夫人幫忙瞧瞧。自從趙雪一事過後,紀夫人神醫之名遠播。連趙雪都能救活,想來也能治好北恆瑾。

紀臨風走過來推紀玉樹,紀玉樹反手捏了一下紀臨風的手背。紀臨風一怔,登時想到了什麼?

俯下身來,壓低聲音問:“可是有發現?”

“東南方向。”

紀臨風就是在軍營裡學行軍打仗的,方向感很強。

他推著紀玉樹慢慢朝著東南方向靠。耳邊聽到紀侯爺急聲吩咐:“一部分人跟著兩位公子,另一部分人跟我來。”

此時的紀侯爺快要瘋了,他救下了太子,卻將最疼愛的女兒置身在了危險之中。

若找不回來,他難以想象紀夫人會急成什麼樣子?

閨女啊,爹錯了,是爹錯了。你不要離開爹爹好不好?沒有你,爹爹會瘋的。

許是因為父女連心的緣故,就在紀侯爺急如星火之時。聽到了紀嫿地哭聲。

“哇......”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我在小巷子裡。】

不是紀嫿衝破了穴道,而是男人好心的幫她解了。

她可不管男人好不好心,只知道用哭來引起自家爹的注意,好及時的將壞蛋給抓住。

【壞蛋跑了,往北邊跑了,此人很會隱匿且輕得了得。】

紀臨風繼紀侯爺之後飛身而來,聽到的便是這樣一句話。他看了一眼破筐子裡哭得可憐的小妹,見她沒有受傷,才放心的追將出去。

紀侯爺緊緊地將女兒抱住,全身上下都在顫抖。“閨女,都是爹不好,是爹大意了。”

【哇......爹爹呀,你再不來,女兒就要被賣給屠夫了。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紀嫿哭得傷心極了,小身子抖如篩糠。

紀玉樹猶有餘悸,提到嗓子眼的心久久才鬆下來。

紀嫿哭得累極,昏昏欲睡。突然,一個機靈又醒了過來。

【爹爹快回去,北恆瑾那小子不能有事,方才他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

想到方才看到北恆瑾吐血倒地的一幕,難過又害怕。

紀侯爺也不耽擱,吩咐手下推著紀玉樹往紀府趕。留下一部分人接應紀臨風。

太子也跟著回了紀府,他很擔心北恆瑾。

這裡的一切都被暗處的三皇子看在眼中,旁邊是那位神秘的老者一臉焦急地道:

“主子,信不見了。”

說完,便見三皇子蒼白的臉變得陰戾起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