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暗鷹一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只好在暗處伺機而動。

此時的三皇子就在旁邊不遠處的茶肆攤坐著,對面是女扮男裝的北恆嬌。

“三弟,你何時燃放煙花,等得我都要瞌睡了。”北恆嬌無聊的坐在北恆淵對面。

北恆淵眸色動了動,開口:“皇姐若是無聊,可以去畫舫上玩,太子和小瑾在上面。”

北恆嬌想也不想地回絕:“不去,我不喜歡那個小鬼頭。”北恆瑾自打出生就深受著禹帝和皇后的寵愛,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北恆淵眸色不變,端起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溫聲道:“去吧,也許紀家兩位公子也在。”

“皇姐不是說父皇有意讓紀家二公子成為你的附馬嗎?慶功宴那晚,我見父皇就有意開口,沒開口估計是因為時機未到。過幾日母后生辰,父皇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時機。”

“紀二公子一表人才,主要的是武功不錯,是皇姐中意的型別。且二公子將來估計還會承襲紀侯爺的爵位。整個皇城,也只有二公子與皇姐般配。”

聽罷,北恆嬌心中頹然一掃而空,欣喜道:“三弟也覺得皇姐與二公子般配?”

“當然。”北恆淵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行,我這就去玩玩,一會兒回來看三弟放煙花。”北恆嬌說完就走,以致於錯過北恆淵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算計。

別的府上的暗線都沒有出現變故,獨獨紀府中的暗線都死了。可見問題出在紀府。

走出不遠的北恆嬌果真看到不遠處放花燈的紀臨風,只是他身邊那個女人是誰?

如此礙眼?

這邊,一眾人來到護城河邊,好不容易才擠進去。將寫好祝福的花燈放入水中。

“我來幫你吧!”紀臨風見端木意好半天未將花燈放入水中,便上前一步過來幫忙。

紀臨風接花燈時,指尖不小心碰了端木意一下,驚得後者慌忙縮回,臉紅成番茄。

幸好有面紗遮擋,不然,她怕是要無地自容了。

知秋見狀,暗自偷笑。

紀嫿自是也瞧見了這一幕。微微擰眉。

【我怎麼瞧見傻二哥像是故意的呢?】

紀臨風暗自癟嘴:這都被小妹看出來了,看來他的演技確實不太行。

紀玉樹和紀夫人皮笑肉不笑。

放完花燈正準備離開的幾人聽到河對岸傳來北恆瑾地聲音:“嫿兒妹妹,這邊,我在這裡。”

畫舫上,北恆瑾正努力地朝著這邊揮手。等了兩個時辰,終於等到了他的嫿兒妹妹。

“好像是小世子。”紀臨風仔細看了看。

紀玉樹道:“的確是小世子,船向這邊靠來了,估計是想讓我們上船吧。”

紀玉樹說得對,太子在看到幾人後便命船伕將船向這邊靠來。

紀嫿肩膀一聳。

【又是那個臭屁孩,太粘人了,我都不想見他。】

思索間,畫舫已經靠近了與岸相接的長木橋。北恆瑾親自跑下來迎接。

“嫿兒妹妹,快,去船上玩,上面看風景,別具一格。”北恆瑾不由分說地拖著紀夫人往木板上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別拉我娘,小心掉下河去。”

三月的末春,怪冷。

北恆瑾聽話地鬆了手,乖乖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都跟著走上木橋。

就在眾人快要登上船時,身後突兀地傳來一道悅耳的女聲。“皇兄。”

眾人齊齊回頭,看到的竟是女扮男裝的二公主北恆嬌。身邊跟著四個武婢。

見到此人,紀嫿小眉頭狠狠一皺。

【剛剛才說到此人,這就來了。是了,此人是跟著三皇子一道出來的。】

紀嫿朝北恆嬌身後看去,並未看到三皇子,心裡不安著。

北恆嬌派頭很足,輕搖著摺扇不請自登船。走起路來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無視其他人。

“如此熱鬧,怎能少了本公主呢?”北恆嬌自顧自地往木板上走,路過端木意時狀似無意地道:“咦?你是哪家小姐,本公主以前不曾見過你。”

“臣女端木意,參見公主殿下。”端木意朝北恆嬌微微欠身。

“皇兄,陸姐姐為何沒來?”

北恆嬌一臉天真地問站在船上朝這邊看來的太子。顯然是將端木意當成了想故意勾搭太子的下作女子,有意給她一個下馬威,故而沒作理會。

“傾顏染了風寒,不易吹風。上船吧。”

太子發話,端木意才直起身子等北恆嬌過了才準備上船。

可誰知道,北恆嬌故意扭了一下腳,將站在木板邊上的端木意往湖中撞去。

“哎喲.”

“啊”

【快快快,救二嫂嫂。】

紀嫿總算知道心中的不安來自哪裡了。可惡的北恆嬌,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紀臨風長臂一撈,穩穩地將端木意撈入懷中。

端木意驚惶地神色一下撞進紀臨風漆黑的瞳仁裡。

這一刻,怦然心動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一刻,彼此的眼中都有了對方的影子。

紀嫿張大著嘴巴,咯咯笑了起來。

【哈哈哈,北恆嬌做夢也不會想到,害人不成,反讓二人看對了眼。神助功啊!!】

紀夫人驚嚇過後,變成欣喜。不得不說這北恆嬌當真是神助功。

北恆嬌似是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啊,實在抱歉,方才本公主不慎滑了一下,沒傷著端木小姐吧?”

她的目光落在紀臨風攬著端木意腰間的手上,眸色沉沉。“端木小姐是沒生骨頭嗎?還是想對二公子投懷送抱?”

北恆嬌眼中的威脅之意十分的明顯。

端木意神色一僵,醒過神來。

紀臨風並沒有第一時間鬆開手,而是沉著眸子道:“二公主方才的不小心,讓端木小姐受到了驚嚇,站不穩在所難免。”

轉而對端木意道:“冒犯了端木小姐,在下很抱歉,但請端木小姐放心,在下定會負責到底。”

紀臨風對兩者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嘻嘻,二哥哥總算聰明瞭一回。】

端木意本有些紅的小臉一下子更紅。

他,他說,他要對她負責,是她認為的那種負責嗎?

端木意心中小鹿哐哐撞擊她的心房,心臟也跟著狂跳起來。

北恆嬌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齦牙,略帶威脅地開口:“二公子這聲負責是何意呢?不會是想讓端木小姐做妾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二公子隨意說說的。”

父皇已經同意讓紀臨風做她的附馬,她怎麼可能同意端木意進門。

轉而面向端木意,笑容裡慘雜著幾分噬血的味道。“端木小姐應該不會介意的吧?還是說端木小姐喜歡做妾?”侯府的門檻豈是你一個小小侍郎府小姐就能踩的,做妾她也不會同意。

紀臨風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對上北恆嬌威脅地眼神,端木意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就要開口。“臣女.”

“二公主該是知道名節對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微臣方才與端木小姐有了肌膚之親。定然是損了她的名節,若不負責,非大丈夫所為。”紀臨風出聲將端木意要出口的話打斷。

聞言,紀嫿驚訝抬頭,看到紀臨風臉上的寒霜有一瞬間的怔愣。這個表情似曾相識啊。

良久,紀嫿才憶起,曾經在暗衍臉上見過。

她莫名的覺得此時的紀臨風與失蹤多日的暗衍有了重合的影子。

想法也只有一瞬間,她萬是不會相信兩個人成為了一個人。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臭女人,威脅完了二哥哥,還想威脅二嫂嫂,氣死我了。看我如何治你。】

北恆嬌自小怕黑,那就給她兌換一張招鬼符,嚇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