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紀侯爺決定就按紀臨風的主意辦,怎麼說也得給他個表現的機會。

“萬事小心,若發現不對,切莫硬來。”

聽到自家老爹的關心,紀臨風鼻頭一酸。

紀嫿拍著小手手為紀臨風加油。

【二哥哥要加油啊,這可是你為數不多的長臉機會。若事成,爹孃一定會高看你三分的。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不過,話又說回來。二哥哥的性子跳脫得狠,還是早日將二嫂嫂娶進門,約束一二才好。】

紀臨風: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就如何引太子和梁茹兒一事,商量了細節。最後紀玉樹決定就拿治水圖引誘太子。如此,太子才不會懷疑。

紀臨風就拿一本假名冊引誘梁茹兒見面。都是對方拒絕不了的理由。

【可行,地方就不要選在醉香樓了,那可是三皇子的產業。】

紀玉樹瞭然,那就選在悅來客棧吧!

這邊,眾人剛剛商議好,將時間定在明日。那邊,林家就發來了宴帖。是林家提前舉辦嫡次女的及笄宴。

陸家剛出事,林家就要舉辦宴會,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這是恨不得讓全盛京的貴女都來看陸家的笑話。若是陸家不接下此帖,就說明做賊心虛。

當然,這也是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紀嫿當下便笑了。

【林家的嫡次女也就是林青蘭一直想成為太子妃,奈何內定的人是陸傾顏。現在陸家出事,林家便就迫不及待地想踩著陸傾顏上位了。】

【林家以為此番可以狠狠踩陸家一家,實不知薄了太子的臉面。自己的未婚妻都與旁人卿卿我我了,當事人還得被請去觀賞。這擱誰不氣呢?】

【明日,二哥哥就套這話,讓太子知道此事是吳家乾的,三皇子授意。有了苗頭,太子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怕查不到三皇子頭上嗎?】

【有瓜吃的宴會必須參加好嗎?】

一家四口暗自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一可以讓太子知道是吳梁家從中作梗,二可以讓太子看清林家試圖染指太子妃位的野心。

如此說來,當時紀臨風沒有阻止是對的。

林青蘭的生辰宴本是與皇后的生辰宴挨著,但林家決定提前三日舉辦。也就是兩日後。

陸傾顏身為未來太子妃,地位尊崇。一舉一動都倍受關注。如今一出事,短時間內不可能平息。甚至會越演越烈。

陸傾顏整日裡待在家中,連門都不敢出。連府中下人都在議論。

陸時雪打著關心姐姐的愰子,經常在陸傾顏面前裝好人。然後再把陸家的訊息遞給吳子科。

月華宮。

三皇子看著手上的密件,嘴角微微上揚。孤狼見他難得開心,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這次的計劃若成了,應該可以讓太子與陸家退婚。

禹帝更不可能接受如此有損德行的兒媳。

在陸家備受打擊之時,三皇子暗中將之拉攏。如此完美的計劃,想想都激動。

聽到外間的腳步聲,北恆淵眸子微微轉動,輕咳一聲,狀似小聲實則外間也能聽到的聲音道:“小訊子,你說沐夫人當真是被山賊殺害的麼?”

外面的人聞言,放慢了腳步。

孤狼則轉身進到屏風後。

小訊子邊幫北恆淵順氣,邊謙恭道:“依奴才之見,區區山賊根本不是紀侯爺的對手。奴才聽說紀侯爺當年在戰場上驍勇善戰,以一抵百的存在。區區幾個山賊恐怕都近不了身。”

“那依你的意思,沐夫人很有可能不是死於山賊之手?”

“這其中利弊,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北恆淵眉目動了動,嘆道:“這其中怕是觸及到了某人的利益,故意罷了罷了,事情已經過去數日,就不提這個了。”

“你去看看沐御醫為何還不來?”

小訊子剛準備出去,沐成就來了。恭恭敬敬地給北恆淵行了個禮。

北恆淵臉上帶著讓人下意識想要親近的笑。“沐御醫請起。”話,他已點到為止,該如何做,就看這個沐成有沒有膽量了。

沐成低眉順眼的上前給北恆淵把脈,半晌後,恭敬道:“三殿下體內的毒已經被很好的壓制住,只要不動怒,短期內無礙。”

北恆淵點了點頭:“沐御醫頗得沐太醫的真傳,本皇子相信你。”一句本皇子相信你,讓沐成身子微顫。

晚間,紀夫人邊哄紀嫿入睡,邊愁容滿面地道:“夫君,老二有了暗衍記憶這件事,讓我心裡不踏實。你說,當年生他時,頭頂那團雲團到底是大凶之兆還是吉兆?”

“我猜是凶兆吧!”紀侯爺心情也極為沉重。他總感覺老二這孩子是個不定數,他甚至覺得老二的牢獄之災還能應驗。

“睡吧,不早了。”一個下午時間都在擬假名冊,這個時候鬆懈下來,感覺累得不行。

第二日天一亮,紀玉樹和紀臨風就著手準備著。紀臨風給自己裝扮成了一名女子,比梁茹兒還妖嬈。紀玉樹將那張半成品治水圖拿了出來,這是太子最需要的東西。

若是太子覺得滿意,他便繼續畫。

吃過早飯,紀玉樹先一步給太子遞密信,要求在悅來客棧見面。約莫半個時辰後,紀臨風才給梁茹兒遞信。

梁茹兒收到密信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給回覆,而是將此事告知了三皇子。

“暗遲真找到了冊子?”北恆淵略有些白的臉露出幾分深思來。

“會不會是某些人的手段?”

“你過來,讓梁茹兒.”北恆淵附耳在孤狼耳邊說了幾句。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孤狼應聲後離開。

收到梁茹兒的回應之後,一家子的心落下一半。

為防有錯,紀臨風細細地想了有關暗遲的細節。記憶中,暗衍與暗遲碰面的機會並不多。二人都屬於那種擅隱匿的高手,只是分工不同。

紀嫿擔心紀臨風被識出身份,也努力地想著有關暗遲的細節。

【我記得暗遲有個招牌動作是別頭髮。因為頭牌當久了,娘裡娘氣的。還有口頭禪是:切,真沒意思。】

【暗遲是個爽快人,到時二哥哥一見面直接就將冊子往她身上一丟,她就算懷疑也很快會被打消。】

紀嫿著起急來。

【哎,我無法說話呀,怎麼辦,這麼重要的資訊無法傳遞給二哥,一會兒萬一梁茹兒要試探豈不是露陷了?】

紀玉樹聽罷,福從心至,開口提醒:“二弟,暗衍的記憶中有沒有關於暗遲的一些細節?萬一梁茹兒要試探你,你當如何應對?”

紀臨風這次聰明瞭,秒懂了紀玉樹的用意,嘿嘿笑道:“有的,我記得暗遲的口頭禪還有招牌動作。暗遲這人十分的爽快,我一會兒進門就將冊子丟給梁茹兒。她想懷疑都難。”

紀玉樹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紀嫿歡天喜地地拍著小手。

【太好了,太好了,暗衍這次幫了我們大忙。白日,暗遲並不在怡紅院休息,所以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