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鴻雁到來,望江樓上的才子也越來越多,有許多人已望著白練江上的龍舟搖頭晃腦地吟詩,只是那眼神兒,卻時不時拋向秦穆清和秦晴煙。

沒辦法,這兩姐妹實在是太亮眼了。

秦穆清一身紅裝,風姿綽約,宛如寒冬臘月的一朵梅花,身上一股氣場更是壓得一般人不敢接近。

而秦晴煙身披白裘,模樣兒楚楚可人,偏生散發著一股清清冷冷的氣質,彷彿一朵水中蓮花,只可遠觀卻不可褻瀆。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女子的目光聚集在許雲愁身上。

男裝的許雲愁散發著一股溫文爾雅,溫潤如玉。

江寒正向洪原詢問端午文會一般會要求作什麼詩。

卻在此時,六七個人朝他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男子徑直走到秦二小姐身邊,笑著開口:“這位小娘子好生面生啊!不知是哪裡人?”

這男子身穿藍袍,相貌俊朗,嘴角噙笑。

秦二小姐微微向後退了兩步,輕輕的道:“我們是寧國府的。”

那男子笑道:“哦,原來是寧國府的小姐,在下竇天化,算起來,我與妹子還是表兄妹呢,我三娘與你母親是姐妹,你還得喚我一聲表哥。”

秦二小姐不懂人情世故,聽他這麼說,確實是自己的表哥,於是輕輕道:“見過天化表哥。”

竇天化目光在秦晴煙身上打著轉,聽著她柔軟的聲音,心中大樂,他也見過不少女人,但卻沒有一個有這女子這種清清冷冷的氣質的。

竇天化道:“表妹,你剛來京都,對這望江樓肯定不熟悉,不如讓表哥帶你去逛逛。”

說著,目光卻不斷打量著秦二小姐的屁股,心裡嘖嘖作嘆:乖乖,雖然看著瘦小,但這臀兒真翹啊!

秦晴煙就算再不懂事,卻也看出他的目光有古怪,道:“不必勞煩表哥了,我與姐姐,妹夫一起來的。”

江寒本來正在和洪原說話,忽見有人搭訕,便走了過去,擋在二小姐身前,拱手道:“在下江寒,閣下是?”

竇天化眉頭一皺,但隨即,便看到江寒身旁竟還有一個身穿紅裝的絕美少女,不禁眼睛一亮。

江寒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擋住了竇天化的視線。

竇天化皺眉,這才看向江寒,道:“你是誰?”

他身旁有人道:“竇少,他便是江寒。”

竇天化眼睛眯了起來,道:“原來你就是寧國府那個贅婿啊,我姓竇,竇天化!識相的話,滾一邊去!別擋著本公子!”

竇天化顯然使喚人慣了,這話,充滿著一股頤指氣使。

竇天化?京都四大紈絝之一?

江寒立馬反應了過來,京都有三大才子,四大紈絝。竇天化就是四大紈絝之一。

但這竇天化確實有紈絝的資本,他父親竇建明便是當朝護國公,兼刑部尚書。

普通的國公可能只有頭銜,沒有實權,但竇建明卻是真真正正大權在握的。

竇天化為二房所生,是庶子,不能繼承爵位,所以竇建明也極其偏愛。

不遠處,殷天陸面露微笑,靜靜地看著。

竇天化明顯是看上了秦家兩姐妹,以竇天化的性格,看上了後勢必會用各種手段搶到手。

能被叫作京都四大紈絝之一,並非沒有道理。

竇天化這些年沒少當街搶人,只是他爹實力強,什麼事都能擺平。

寧國府雖然也算國公府,但在竇家眼裡,真不算什麼。

他倒要看看,江寒知道竇天化的名字後會怎麼做。

江寒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紈絝!你身後的人介紹我的時候,其實還少說一句話,在江寒之前,還要加個日巡司。竇天化,識相的話,給我滾一邊去!”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日巡司百戶的令牌在竇天化面前一晃。

竇天化的臉一下子陰了起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贅婿竟敢叫他滾,更沒想到這人還是日巡司的人!

他爹貴為刑部尚書,與日巡司司主也有一些交情,一個百戶,他自然不怕,但也不能在這裡對一名百戶動手。

旁邊的眾人一開始見竇天化找上江寒,都以為江寒會退縮,畢竟竇天化的背景擺在那,莫說區區贅婿,就算寧國府也不敢得罪的。

誰曾想江寒不僅敢硬剛,竟然還拿出這麼一塊令牌。

“江寒竟然是日巡司的百戶?”

“他竟然是日巡司的人。”

“果然小看了此人,我以為他只是贅婿,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竇天化冷哼一聲,獰笑道:“區區一名百戶,就敢在本公子面前耀武揚威,就算是日巡司司主也不敢叫我滾!你算什麼東西?”

這時候周鴻雁及時開口,制止紛爭:“文會即將開始!竇天化,不要在此生事!”

竇天化冷笑道:“那就給周祭酒一點面子!”

說完,他帶著人離開了。

江寒也收回了令牌,竇天化一來就和自己出現摩擦,是巧合,還是有人引導?

雖說竇天化背景強大,但江寒也不慫他。

竇天化離開人群后,便對身邊的人道:“去查查那小子!查清他怎麼進的日巡司!”

“是,竇少!”

竇天化摸著下巴,腦海裡卻還在回憶那美貌驚人的秦家兩姐妹。

這兩姐妹,長得真美!

可惜秦穆清已經嫁人。

不過也無妨,改天就上門提親,先把秦晴煙搞到手,做個妾室。

寧國公就是個廢物,絕不敢拒絕竇家!

……

“江寒,沒想到你竟是日巡司百戶。”洪原道。

“討口飯吃而已。”江寒淡淡道。

這時候,忽聽有人喊道:“夷國才子來了!”

“夷國的弓祥來了!”

許多人憑欄往下望。

江寒聽到聲音也向樓下望去,只見許多人都是伸頭張望。

看清楚了,只見白練江裡有艘龍舟緩緩駛來,龍舟上豎著夷國的旗幟,站在龍頭上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那男子揹負雙手,挺胸而立,眼中仿如無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江寒心想,這人應該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夷國大才子弓祥了!

弓姓是夷國國姓,這弓祥,也是夷國的皇室中人。

來到望江樓下,只見弓祥抬起頭,朗聲說道:“夷國弓祥,見過周祭酒!”

周鴻雁憑欄而望,微微點頭:“既然人到了,那本官便定題吧!”

弓祥淡淡道:“文會之前,弓某還有事請教。”

周鴻雁道:“何事?”

弓祥道:“我一路至此,途中見大虞河山,心有所感,偶得上聯,苦思良久,卻無下聯,正好趁此次盛會,向大虞才子們請教!不知諸君,安敢對之?”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這弓祥,請教是假,挑戰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