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淳于越先是暴怒,繼而就是慶幸。

他自己都覺著有些許彆扭.....

什麼時候,被夷三族,妻女也要跟著自己一起死,都成了好事了?

不過也幸好如此,自己的女兒不必落入此人的手中.....

他冷笑一聲:“那倒是可惜了,那暴君傳旨,夷我三族”

“倒是不必麻煩陳大人了!”

陳珂只是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些許調侃兒的神色。

“我說淳于先生啊,你以為我求陛下將你的妻女贈予我做奴婢,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情麼?”

陳珂站直了身體,看起來氣度非凡。

“你信不信,若是我開口,陛下定然是會賞賜給我的”

“因為陛下知道”

“我有多麼厭惡你,更是知道,怎麼做,會讓你連死,都是死的不安生。”

說完這話,陳珂不再與這淳于越廢話。

他只是拍了拍淳于越的肩膀:“行了,淳于老先生”

“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說完,陳珂直接站起身子,就朝著外面走去。

而此時,趙高正站在外面靜靜地等待著。

趙高的神色看起來十分溫和,整個人身上一點不耐煩的氣息都是沒有。

“陳少府,您說完了?”

他恭恭敬敬的說道:“那我便是會去向陛下覆命了”

陳珂也是拱了拱手,看著趙高道:“多謝趙府令”

“陳某已經是說完了”

“今日之事,陳某也是一身疲憊,便是回去休息了”

........

咸陽宮

嬴政坐在大殿中,拿著一個青銅酒爵,眯著眼睛,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

“哦?”

“陳珂當真如此說?”

他的身旁,一個身上穿著藏青色,接近黑色袍子的人跪在地上。

正是黑冰臺,頓若。

頓若微微點頭:“啟稟陛下,正是如此”

“陳少府與那淳于越說完之後,便是離去了”

“而全程中,趙府令並沒有在一旁看著”

嬴政微微點頭,擺了擺手讓頓若下去了:“行了,朕知道了”

恰在此時,大殿內響起一陣腳步聲。

正是趙高回來覆命了。

在趙高說完之後,嬴政不經意之間的問了一句:“趙高”

“你說朕要不要如了陳珂的意,把淳于越的一對兒雙胎女兒送往他的府邸?”

嬴政的嘴角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倒也是一件好事”

“朕正不知道該賞賜他什麼呢”

趙高低著頭,身上已經是落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這是始皇帝在警告自己。

這個時候他不需要說什麼,只需要是將始皇帝的警告記在心裡就行。

嬴政自顧自的說完之後,看著趙高:“伱問問陳珂去,看看他要不要這個賞賜”

“要的話,朕很樂意成人之美啊”

........

陳府

在經歷了一遍封建主義使人沉醉的美好沐浴之後,陳珂安然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他半眯著眼睛,心裡則是在想著今天的事情。

只是一眨眼而已,便是來到了大秦。

他的未來,能做什麼呢?

陳珂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輕易搞事情.....

畢竟自己要面對的,是真正的始皇帝,而不是什麼弱智。

自己這點心機,在始皇帝的面前恐怕連三歲稚童都是不如。

而他來到這個大秦之後,沒有什麼金手指....

唯一算是金手指的是他的記憶力。

今天白日在朝堂的時候,陳珂就是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似乎變得很強大。

許多年前的一些小事都是記得清清楚楚....

一些甚至只是瞄了一眼的東西,只要自己努力的複述,都能夠將其描述出來。

陳珂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這也算金手指?”

“不過也確實是算。”

“畢竟當年我可是很愛看書的,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是看過....”

想到這裡,陳珂又是覺著有點頭疼。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教導那位長公子啊......”

“不然,今日淳于越的下場,就是明日我的下場了.....”

“老子可不想死”

這樣想著,門口處卻是響起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

“老爺,天色已晚,您可是要休息了?”

“奴已經是讓下面的人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先為您將床鋪暖好”

陳珂本來想著其他的事情,聽到這話卻是眼角抽搐。

這個時代的暖床很有意思。

是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女,躺在床上。

將床鋪暖熱,而後他躺上去的時候,可以將腳放在她們身上。

一整夜,都是不會著涼。

陳珂站了起來,默默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是受到封建主義的侵蝕?”

“我是那種人麼?”

“呵”

他冷笑一聲,然後看著門外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喏”

隨機,兩個長相清秀的侍女便是走了進來。

陳珂目不斜視,他才不是貪圖這人的身子,只是單純的冬日太冷了而已。

他一個北方人,沒有暖氣怎麼活?

所以只是為了不凍著自己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

孔家

孔賢坐在府內,微微的皺著眉。

公孫秋、顏崆等人都是坐在這裡,他們在商討著昨日突然發生的大事。

片刻後,公孫秋嘆了口氣。

“現如今,那個暴君越來越過分了”

“竟然直接下令夷淳于越老先生的三族,淳于老先生可是如今儒家的牌面了!”

“我們怎麼能夠忍得下這口氣?”

孔賢默不作聲。

一旁的子弦卻是開口說道:“可是不忍,又能夠如何?”

“現如今咱們的勢力可是不如當年了”

“那暴君重用法家,如今七國一統,天下何處能容納我們?”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是沉默了.....

片刻後,又是一個人開口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漠然。

“那個暴君的事情,我們當然是要忍,也只能忍”

“可罪魁禍首.....”

“我們難道還需要忍麼?”

..........

清晨

今日不必上朝,陳珂躺在床上半晌了不想起來。

感謝始皇帝。

感謝他現在還沒有發明出天天上朝的制度。

正準備在躺一會兒,外面伺候的人聽到裡面的動靜,便是開口道:“大人,您醒了?”

“扶蘇公子等您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