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妍道:“是這樣的,我是去年來到這裡的知青,我想在外面蓋一座房子,所以,來找支書批一塊宅基地。”

賴春陽抱歉道:“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我爹去公社開會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要不你們晚些時候再來吧。”

洛靜妍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那好吧,我們改天再來。“

正當洛靜妍準備離開,薛彥辰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幾步走到賴春陽跟前,問賴春陽:“上午在山上怎麼樣,有沒有收穫?”

賴春陽道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收穫,我下午再去看看。”

“行。”

洛靜妍和薛彥辰離開了賴家,洛靜妍道:“好歹是大學生,可這素質未免有點太差了,對待自己嫂子一點都不尊重。明明是他哥有問題,卻反過來責怪他嫂子。”

“是有點不正常。”

薛彥辰在心裡默默評判著賴春陽的身份。

他們軍中應該不會有如此素質低下,兩面三刀的人吧。

當然,他又覺得自己太過自負,就算是再好的隊伍,都免不了有幾顆老鼠屎。

但老鼠屎能得到重用,來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嗎?

如果是一個品行不好的人,極有可能是不守信譽,不會堅持立場,很容易叛變的。

這也僅僅都是他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絕不能妄下斷論。

“以前那個要把她兒子說給我的胡嬸兒,還是賴家的親戚呢,他們還真不愧是親戚。”洛靜妍道。

“你說的是那天咱們在街上遇到的,她把你單獨叫走了跟你說話。”

“就是她,後來他兒子娶了我們知青點的杜藝南,估計快有孩子了。”

“哦。”

“既然你覺得賴春陽不太正常,你為什麼還那麼喜歡接近他?”

“因為打獵,他喜歡打獵,我也喜歡。”

下午,薛彥辰離開勝利大隊知青點,以打獵為名,獨自一人上了山,目的是為了遇見賴春陽,和賴春陽進行更近一步的“溝通”。

他一開始還生怕賴春明說謊,不會去山上,好在他在山上轉悠了一會兒,就看到了賴春陽。

他站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發現對方和他平時在山上找東西時的舉動很像。

他走到一個廢棄的陷坑前,假裝在研究陷坑,然後假裝無意間看到了賴春陽,便=喊了賴春陽一聲,“小兄弟,你來了,我在這兒呢,過來吧。”

“哦。”賴春陽不得已走過去,蹲到他跟前:“大哥,沒想到又遇見你了,你也想打野物?”

“過年的時候大隊裡殺年豬分到了一點肉,這都過去好多天了,一直沒動過葷腥了,早就饞壞了。這不山上的雪一化,我就來這邊貓著了,我準備把這個陷坑再重新修理一下,看能不能打到野物,不期望能打到野豬那樣的大型獵物,能打個兔子,打只野雞也行啊,好歹夠打牙祭了,你說是不是?”

“是啊,可不是都饞壞了嘛。”賴春陽跟薛彥辰說話,一直都保持著溫和的語態,顯得斯斯文文,彬彬有禮。

薛彥辰跟賴春陽說著話,餘光再次掃向賴春陽腳上的鞋子,那鞋子表面上和一般的解放鞋差不多,普通人一看上去,就會以為那是雙解放鞋,但他穿過特殊鞋子,一看就能看出這雙鞋子的鞋底比一般的解放鞋要厚。

他再次對上賴春陽的視線,對賴春陽道:“小兄弟,我有個提議,既然咱們兩個都想捉獵物,單打獨鬥的效率太低了,不如咱們兩個合起夥來抓獵物,不僅能更有效的捉到獵物,要是遇上了野豬那樣的大型獵物,彼此能有個照應,不至於一個人單獨面對兇悍的野豬,把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你從小在這裡長大,你應該知道又因為打野豬出事的吧,反正我來了這裡以後,就聽別人說過,有單獨上山打獵,遇到了野豬,被野豬咬死的。”

“有,當然有這樣的。”

賴春陽又不是真的想抓獵物,他下意識想要拒絕薛彥辰。

他想了想,找到了一個理由:“大哥,我不是不想跟你一塊打獵,可是我擔心自己沒有你的力氣大,就怕會拖你後腿,要是遇到小型的獵物,我可能要沾你的光。萬一,真的遇上了野豬,我怕我會成為你的累贅,你一個人完全可以逃走,要是加上我,野豬要吃我,你不得留下來救我嗎?”

他觀薛彥辰的體格比一般的知青要強壯的多,便笑道:“這位大哥,我看你你和其他的知青不一樣,你們城裡來的人一般都是細皮嫩肉的,可你看起來很壯實,像是長期進行鍛鍊過的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呀?”

“我以前在採石場幹過,採石場風吹日曬,那活兒又髒又累,特別繁重,但我為了多掙點錢,還是硬咬著牙幹下去了,這不經過長年累月的鍛鍊,就把自己鍛鍊強壯了,關鍵是天天干那麼重的活兒,想不強身體都不答應。後來採石場發生了兩場大一點的事故,山體崩塌壓死了幾個人,我家裡人害怕我再幹下去也會出事,硬是不讓再幹了。我這樣的大老粗在城裡又找不到活兒,他們跟我說,就是下鄉也比在那兒幹強,於是我來鄉下了,起碼能圖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