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的三個人一個叫葛二毛,一個叫劉三蛋,一個叫李強。

其中劉三蛋因為小時候吃的太差,個子沒有發育好,和同齡的青壯小夥子相比,又矮又瘦,黑暗中單從身影上來看,大可能被誤判為女人。

大隊長和莊菲菲都帶著手電筒,在他們推牆只推了一點的時候,大隊長和莊菲菲都把手電筒開啟照了過去,專門往他們臉上照,因此,大隊長和莊菲菲同時看清楚了他們三個人的臉。

加上他們現在正在推牆,如此一來,人贓俱獲,他們不想承認都不行了。

三個人發現附近有人,都嚇得大吃了一驚,不用打商量,撒腿就跑。

大隊長從後面立刻出聲叫住了他們:“葛二毛,劉三蛋,還有李強,你們都給我站住。我已經看清楚你們的臉了,你們就是跑回了家裡,我也能去你們家找你們和你們的家人。”

三個人聽出了是大隊長的聲音,既然都被認出來了,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乾脆都停下了腳步。

或許能得個坦白從寬的結局呢。

莊菲菲在看清楚那三個人時的面目時,她腦袋頓時嗡了一下。

這裡面居然沒有洛靜妍。

她剛才還志得意滿,勢必要抓到洛靜妍,可現在出現她面前的卻是她自己僱傭的工人,氣得她狠狠跺了兩下腳。

為什麼自己好吃好喝,花錢僱來的人會反過來對付自己?

下一秒,她腦子裡又有了另外的想法,難道是洛靜妍買通了他們,故意讓他們這麼做的。

她心裡恨誰,看誰不順眼,就會自然而然把一切過錯都歸咎那個人身上。

大隊長拿著手電筒走過去,那三個人幹壞事被抓現行,一個個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頭耷腦的,不敢抬頭去看大隊長。

大隊長問:“你們大晚上的不在家裡睡覺,為什麼要來這裡推莊知青的牆,你們跟莊知青有什麼恩怨嗎?”

三個人面面相覷,出於人的趨利避害本能,他們都猶豫著要不要親口承認他們私底下的計劃。

但他們也知道既然被逮住了,就肯定逃不過去了,由於緊張,他們一時間想不出其他為自己辯解的理由,要是說的理由不好,被大隊長識破了,他們恐怕還要面臨更加嚴重的懲罰。

“大隊長,我。”正當葛二毛想開口承認的時候,莊菲菲突然出聲道:“你們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這麼做的,因為那個人跟我有仇?”

她話裡的引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暗示罪魁禍首就是洛靜妍,他們三個都是受了洛靜妍的指使。

三個人得到莊菲菲話裡的訊息,乎同時靈機一動,這正是給自己開脫的好機會啊,把罪責推到洛靜妍身上,他們就能逃脫懲罰了。

不過,他們頓時又想起了白天洛靜妍毆打李建糧時的那兇猛架勢,他們要是直接承認是他們自己的計劃,和洛靜妍無關,也就是會損失一些錢財,再被大隊長處罰。

可他們要是敢誣陷洛靜妍,洛靜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被戳破,不僅會損失錢財,還會被大隊長加重處罰,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恐怕還要面臨被洛靜妍暴打。

想起洛靜妍暴揍李建糧那一幕,他們就覺得後背發寒。

算了算了,活閻王惹不得,主動承認和誣陷洛靜妍相比,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有大隊長在場,他們無法用言語溝通對這件事的處理,只能用眼神進行交流。

大隊長察覺出他們都心裡有鬼。

“怎麼都不說話了,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你們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你們心裡有鬼,跟我說實話,咱們商量一下賠償辦法,要是敢胡說八道,加倍懲罰。”

“我,我們沒有受任何人指使,推牆的主意是我們自己商量好的。”葛二蛋立即就給出了回答。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大隊長很是無語。

劉三蛋道:“因為,因為我們想在莊知青這裡掙到更多的錢,吃到更多的蘋果,可是我們人太多,房子蓋的太快了,我們不想早早結束工期,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你,你們。”大隊長一生氣,伸手在他們三個人的頭上各自拍了一巴掌:“不爭氣的東西,哪有這麼給主家幹活的,你們真是要把咱勝利大隊的臉給丟盡了。”

莊菲菲在聽到他們親口承認,毀壞她的房子只是為了多得到好處時,也是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用優渥待遇招來的,居然會是一幫給自己製造麻煩的人。

大隊長道:“既然這事兒是你們乾的,你們三個來包賠莊知青的一切損失。”不然,他怕莊菲菲把這件事鬧到公安局,就更不好辦了。

莊菲菲道:“大隊長,我的牆前天就被人推過一次了,他們要賠償我兩回的損失。”

葛二毛馬上站出來推卸責任,“前天不是我們推的,是另外三個人推的。好吧,莊知青的損失也不應該由我們六個人來承擔,我們一起幹活的四十個人都參與了這起計劃,只不過我們安排的每次來三個人推牆,我們三個倒黴恰好被你們捉到了,蓋房子的四十個人都有責任,所有損失要我們四十個人一起來承擔才行。”

“你說得對,你們四十個人誰也別想逃脫干係。”大隊長語氣沉沉說了一聲。

第二天,大隊長又來了工地,估算了莊菲菲房子的造價,讓莊菲菲等那些人給她蓋好房子後,直接按照整座房子造價給他們工錢就行了,不需要按日結算工資。

這樣一來,不管以後那些人幹活兒快還是慢,推倒多少次牆,莊菲菲只需要向他們支付固定數目的工錢即可。

工人們聽到按房屋整體的造價結算工錢,都開始後悔當初推牆的舉動了。

因為推牆再重新築牆,無疑是乾的活兒多了,工錢卻沒多。

和吳叔一起過來的某個工人又開始埋怨了,“這麼折騰過來折騰過去,活兒一點沒少幹,掙的錢也沒有以前多嘛。”

吳叔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丟了面子,裡子也沒有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