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會有一定的危險,你要考慮清楚。”

“我考慮清楚了。”

“那好,你籤一下放棄治療同意書。”

趙文松簽了同意書,強行帶著李紅英回家了,原本指望著李紅英能像佟建新一樣自己好起來,誰知道,在他們出院的第三天,李紅英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還嚴重到發生了休克。

趙文松生怕會鬧出人命,不敢大意,連忙又叫人和他一起把李紅英送去了縣醫院。

林珊珊在給李紅英下過藥後,就特別留意著李紅英這邊的情況。

從李紅英住院她就知道了這件事,這次的藥效果然兇猛,李紅英現在昏迷,估計活不了幾天了。

李紅英病倒後,她心裡放鬆了不少,也不會出現之前的那些幻覺了,等李紅英徹底入了土,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縣醫院裡

內科主任看著再次被送進來,並且已經昏迷的李紅英,緊緊皺起了眉頭。

真是個棘手的病號啊!

他們再次給李紅英做了全面檢查,依舊沒有發現有臟器的受損,加上這時候的醫療儀器的落後,根本查不出病因。

雖然她和佟建新的初發病時的情況一樣,但病程後期兩人的情況卻是大相徑庭的。

已經有同一大隊的兩個人罹患這種怪異的疾病,內科主任生怕這是一種新型的疾病,他們這邊應付不了,必須向上級醫院反映才是。

他立即撥通了市醫院的電話,市醫院的醫生也得知了這一情況,恰好,市醫院來一位省醫院來的內科專家,會在明天過來給李紅英診治病情。

第二天,市裡醫院的兩位專科醫生和省醫院的專家就來了縣醫院。

他們一起給李紅英做了檢查,透過這次的檢查,省醫院來的專家陳教授得出了新的結論。

李紅英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這種毒和他以前治療過的一位高階幹部中的毒一模一樣,而且,這種毒並不是國內所有,當時那個幹部是被間諜下了毒,間諜誓死咬定這種毒沒有解藥。

他和國內好幾個專家都沒有救治的辦法,不久那個幹部就不治身亡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他當時儲存了那個幹部的一些器官組織切片和體液標本進行研究,但至今也未能找到能解這種毒的辦法。

內科主任告訴了他去年有個情況相似的知青,但那個知青早就痊癒了。

“真的痊癒了!”

陳教授好像看到了希望,“先努力穩定住這個病人的情況,我帶人去那個大隊見見那個知青。對了,那個知青為什麼會中毒,同一個大隊的社員為什麼會第二次中毒?這些都要搞清楚,很可能有間諜藏在這裡,要儘快把人找出來。”

但間諜既然潛伏在村子裡,他為什麼要殺這兩個無足輕重的人呢?

“陳教授,咱們要報告給公安,讓公安部門來協助調查一下這件事。”

“嗯,馬上報告給公安。”

陳教授不敢耽擱,上午給李紅英檢查出病源,下午就去了勝利大隊。

佟建新此時正在田地裡賣力地刨花生,陳教授看到他拿著鐵鍬揮汗如雨,壯實的不得了,看來他的恢復情況還是不錯的。

但他為什麼能自己恢復呢?

他和其他兩個一同來到勝利大隊的醫生去了田地裡,向佟建新瞭解了一下去年生病時的情況。

佟建新道:“我當時就覺得渾身難受,比一般的發燒感冒都要重,並且是持續性的,長時間都得不到好轉,但醫生找不到病根,我在醫院待了幾天,不相信自己的身體會那麼脆弱,就回家休養,沒想到不打算看了自己卻好了起來。”

陳教授也搞不懂佟建新為什麼會自己好起來,當初那個幹部中毒後,從毒發到死亡,是徐循漸進的過程,只會越來越重,中間並沒有減輕的情況。

佟建新是吃了什麼東西才為自己解了毒嗎?

“佟知青,我想知道,你在生病的期間,有沒有服用什麼草藥,或者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

“沒有,我沒有服用草藥,吃的就是平時的雜糧,還有幾個蘋果,沒有別的了。”

“你確定!”

“我確定,我很確定,就只有這些。哦,後來還喝了這山裡的泉水,慢慢就好了,也可能是我自身免疫力夠好。”

“山裡的泉水?”

陳教授疑惑,這裡山泉水還有解毒的作用?

他一定要帶回去研究一下。

與此同時,公安那邊的人也趕過來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人為投毒,陳教授不得已告訴了佟建新真相。

“同志,如果我告訴你去年並不是得病了,而是中毒了呢?”

“中毒?!”

佟建新頓時驚訝無比。

陳教授道:“現在在醫院裡的李同志,包括我以前診治過的一個人,他們前期都是和你一樣的症狀,只有你後期自愈了,我現在還弄不明白你可以治癒的原因,有可能是你們這裡山泉水起的作用,我要帶走一些進行研究。”

此時,公安那邊的人也來了,他們讓佟建新停止工作,跟著他們回了知青點。

公安對佟建新進行了詢問,重點了解他去年那段時間的飲食情況,還有他跟誰產生過過節。

佟建新把他們日常的伙食告訴了公安,“我來這裡一直團結其他同志,友愛他們,並沒有和誰鬧過不愉快。”

佟建新說的不假,作為知青點的負責人,他做的一直都很好。

陳教授一行人也來了知青點檢視。

同時,醫院裡也派去了公安,他們必須弄清楚這些天都有哪些人和李紅英接觸過。

李紅英氣若游絲,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趙文松想到了地裡頭李紅英接觸過的那些同村婦女,還有林珊珊,那次林珊珊去她家,還在他家吃了飯,但他和林珊珊都沒有問題,只有李紅英一人得病。

他把自己知道的這一個月來,所有跟李紅英接觸過的婦女都告訴了公安,公安道:“但凡是和中毒者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你也不能例外。”

“我,我肯定不會害她。”

“會不會不是你說了就能讓人信服,不管你有沒有害她的心思,你每日和她接觸,就會被列為嫌疑人,等找出真正的兇手不是你,你就徹底洗清嫌疑了。”

趙文松這時倒不害怕,因為他真正做到了問心無愧。

他試圖讓李紅英開口說話,問出那個兇手是誰:“紅英,你說,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毒,你吃過誰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