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長點點頭:“你放心,只要查出來你說的是實話,就算他不對你負責,我們也會想辦法讓他補償你。”他隨即看向薛彥辰:“彥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有沒有對她做過那樣的事。你要是能主動承認了,把責任承擔起來,組織上對你的處罰可能還不會那麼重,你要是死鴨子嘴硬,應該知道後果。”

薛彥辰閉了下眼睛,不作回答。

李師長暗哼了一聲,對張金鳳道:“你先出去吧,外面有招待所,先住下來,等著我們的調查結果。”

張金鳳點點頭,對李師長千恩萬謝:“謝謝青天大老爺,謝謝青天大老爺肯為俺做主。”

讓擦掉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出了訊問室。

隨後,李師長也準備出去,他特意看了張明和陳京一眼,“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薛營長,他武力強悍,千萬別讓他給跑了。”

“是的,師長,師長放心,我們一定會看好嫌疑犯。”

“還有一件事。”李師長又交代:“咱們軍區出了個這麼個有辱軍威的敗類,為了軍區的名譽著想,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許把這件事洩露出去半個字,明白嗎?”

“知道了。”

李師長走後,張明冷笑著走到薛彥辰跟前,說話酸裡酸氣:“薛營長,我可是佩服你很久了,我仰慕你軍功赫赫,佩服你能力超強,可是我沒想到你暗地裡居然是個欺負女同志的無恥禽獸。”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在靠近薛彥辰的時候,身子故意狠狠撞了一下薛彥辰,薛彥辰因為全身被綁,一時間掌握不住平衡,歪倒了下去,因為距離牆壁較近,頭部先撞到了牆上,發出嘭的一聲響,隨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張明和陳京立即發出了一陣哈哈的鬨笑聲。

陳京說話風涼:“薛營長,這一下摔得夠重吧,頭應該磕腫了。哎,也怪你平衡力不好,把腿腳一綁上,連站都站不住了,原來你能力也不是太強,是我們仰慕錯了嗎?”

他們才不會承認是他們故意把薛彥辰撞倒的。

張明搖著頭嘖嘖了兩聲:“我一直以為咱們的薛營長是個神,有金剛不壞之身,這麼磕碰一下應該不會有事吧。哎呀,你看人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肯定是不疼,我想摸摸薛營長這腦袋上是不是有包,他會不會真的是鋼鐵做的。”

於是,他走到薛彥辰跟前,蹲下身,把手朝薛彥辰的後腦伸去,可他卻揪住了薛彥辰的頭髮。

即使只是寸長的頭髮,也被他揪下了一綹,髮根上還帶著鮮紅色的血絲。

張明卻把此當成了笑話,對陳京道:“哎呀,你看,這頭髮上有血,原來薛營長根本不是鋼鐵做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跟我們一樣嘛。”

陳京哈哈笑了起來。

張明看到薛彥辰憤怒的臉龐,趕緊假模假式對著薛彥辰道歉:“薛營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摸摸你腦袋後面是不是有包,誰知道你怎麼就把自己的頭皮磨破了,真的不關我的事。”

“我看薛營長是虧心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特意在暗中懲罰他呢。薛營長,我看你就爽爽利利承認你對人家那個女同志做的事,免得良心不安。”

薛彥辰料定對方是故意整他,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不會放過他。

他忍著疼痛,屏息凝神,面對如此困境,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好自己,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輕易倒下,只有支撐下去,才有洗清冤屈的希望。

薛彥辰躺在地上一直默不作聲,張明本來想看他反抗,然後像狗一樣在他跟前苦苦求饒地樣子,可惜對方並沒有如他所願。

到了午飯時間,有人給薛彥辰專門送來了“牢飯”。

張明端著飯菜進去,軍區踩在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音,在狹小幽閉的房間裡反射出響亮的回聲。

張明走到薛彥辰跟前,把飯菜放到地上,語氣冰冷且充滿嘲諷。

“薛營長,該用午膳了。“

旁邊的陳京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午膳,你還真是抬舉咱們薛營長,又不是皇帝。不過說起來,薛營長在咱們這些年輕一輩的軍官裡,不就是跟皇帝一樣嗎?哎,我一直都很崇拜薛營長,薛皇帝。”

薛彥辰的午餐是燉大白菜和二合面饅頭,和平時吃的差不多。

可他現在全身被綁,不能動彈,那隻碗就在他跟前,如果要吃飯,只能直接上嘴。

他抬眼看向張明:“給我鬆綁。”

張明搖搖頭,眼中笑意明顯:“那不行,鬆開你打傷我們跑了怎麼辦?我們不敢。”

“我要上廁所。”

張明還是搖頭,嘴角掛著冷冽的笑,“不行,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鬆綁。”

陳京又在旁邊笑了起來:“薛營長,怪就怪在你能力太強了,誰叫你那麼厲害?!我們都不敢冒險。你看啊,你吃飯的時候是用嘴吃的,我們又沒堵你的嘴,不會影響你吃飯。至於上廁所嘛,你就把這裡當做廁所就行了,我們不會嫌棄你臭。反正褲襠裡存點屎尿,又死不了。”

說完,他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張明也一直在笑,此時此刻,他們看到被全軍戰士仰慕的兵王,他們嫉妒已久的人在他們的虐待下成了狼狽不堪的階下囚,他們心裡的快感是無法言喻的。

他們都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薛彥辰不再說話,躺在地上緊緊閉上了眼睛。

可張明不肯放過他:“薛營長,吃飯啊,你這是幹什麼,人家好心好意給你端來了飯菜,你不吃不是讓人白跑一趟、”

“更可惡的事,你還浪費了糧食。”陳京接過話,並且表情誇張道:“浪費糧食!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全國的糧食有多緊缺,你居然還故意浪費糧食,虧得領導還說讓戰士們都向你學習,像你一樣浪費糧食?我可能你就是咱們部隊的恥辱。”

不管他們說什麼,薛彥辰都無動於衷,不發一語。

這顯然不是張明和陳京想要的結果。

他們想看到的,是薛彥辰對他們跪地求饒,是薛彥辰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吃飯,像只惡臭的乞丐一樣卑微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