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長努力穩住身形,在地上站定後,仰著頭閉了閉眼睛,好似在悔恨和悲傷。

在企圖用女兒籠絡薛彥辰這件事上,他太高估了自己這邊的實力,最後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在泥潭裡越陷越深,無可自拔。

等他冷靜下來後,神情萎靡地看著盧軍長和軍區政委:“老盧,老肖,說吧,你們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

盧軍長開口道:“老李,多行不義必自斃,沒想到你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真正算計你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如果你沒有動歪心邪念,就不會犯錯。

老實跟你說把,其實在我們四個人一起決定派人去任家村調查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咱們我四個人商議先派出去一個調查小組後,我和政委又經過商議,暗地裡又派出了另一個調查小組對此事進行調查。”

“你們為什麼會懷疑我?”

“因為你曾經主動找彥辰想讓他退伍,在他跟你要洛同志得到的那些獎狀獎章的時候,那些東西你還沒有給我們,你卻欺騙彥辰說被我們扣押了。老李,你好會說謊啊,你說,你這麼做,能不讓我們懷疑嗎?”

他並未把洛靜妍給張金鳳錄音的事情說出來,這些就已經能成為他懷疑李師長的理由了。

“老李,洛同志的那些東西,以及她和彥辰結婚的申請材料都還在你那裡吧,叫人取過來,我們要儘快給彥辰和洛同志批下來。”

李師長咬咬牙,“我不知道你說的獎章獎狀是什麼東西,我沒有見過。”

“你沒見過?”盧軍長看向洛靜妍和薛彥辰。

薛彥辰道:“既然李師長不肯承認,肯定是不想讓我和靜妍結婚,故意不想交出來。”

“我沒有不想你們結婚,你們結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李師長絕對不會承認的,承認了就會給自己多增加一項罪名。

“李師長,你睜眼說瞎話,當初我把東西交給你的時候,姜團長和我們團政委可都在場,他們都親眼看著我把東西交給了你。”

“笑話,你說他們看到了就看到了,你說有十個人看著就是有十個人看著了?我沒見過你們的東西就是沒見過,你們空口無憑,要是說我拿了你的東西,那麼我就是小偷了嗎?就算有人為你作證,難道就不能是你們三個自導自演的戲碼?”

政委笑著道:“老李,你這麼坦蕩,不妨讓人去你的家裡和你的辦公室搜一下?”

“搜,你們隨便搜,我李宏圖絕對沒有見到過那些東西。”

“那就是你把東西銷燬了。”薛彥辰憤怒道。

“我為什麼要銷燬你們的東西,我有那麼閒?”

盧軍長無語的搖搖頭,老李大難臨頭,腦子更加糊塗了。

“老李,洛同志獲得那些榮譽,基本上都是當地公安部門給頒發的,我會叫人打電話到那邊的公安局確認一下,只要有兩項是真實存在的,那麼他們就可以順利結婚了。不過啊,現在這件事也不用著急了,我覺得還是先讓他們結婚,以後再讓那邊的公安局把洛同志失去的東西再補回來。

洛同志這回為軍區立下二等功,足夠她摘掉黑五類的帽子,獲得和薛彥辰同志結為革命伴侶的資格。彥辰,小洛同志,我和政委已經研究好了,下午批准你們的結婚報告,給你們開結婚證明,等你出院以後就能跟小洛同志去這裡的民政部門辦理結婚登記,領取你們的結婚證。”

聽到盧軍長的話,洛靜妍和薛彥辰的眼角同時溼潤了,為了能得到這份結婚證明,他們經歷了太多困難太多坎坷,如今終於能實現了。

盧軍長接著道:“你們結婚用的房子也會盡快給你們批下來,收拾好了,就在部隊裡舉行婚禮,你們覺得怎麼樣?”

“謝謝盧軍長,我們很願意。”兩人一起向盧軍長道謝。

盧軍長算了算:“正好再過四天就是十八號了,這幾天也應該能把房子收拾出來了,你們覺得十八號這個日子行嗎?”

薛彥辰和洛靜妍都沒有問題,這是最能節省時間的,畢竟薛彥辰不用退伍了,耽誤了這麼久,部隊裡不可能一直給著他假期。

而這時候最落敗的李師長,整個人呆呆愣愣的,不大會兒,從外面進來兩個扛槍的戰士,押著他離開了,被帶走的還有之前的任家村村長,公社書記和公安局長,當然,張金鳳即使懷孕了,因為她參與誣陷軍人,也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當有士兵來帶走她的時候,她便張開嘴巴嚎啕大哭。

“嗚嗚哇,俺沒有犯法,你們是當兵的,你們應該對俺這些窮苦老百姓好點,你們不能抓俺。俺男人當不成小隊長了,俺要回家,俺要回家,你們給俺掏車費讓俺回家。”

領導們更加無語了。

盧軍長耐心跟她解釋:“張金鳳同志,你蓄意構陷我們保家衛國的革命戰士,已經違反了法律,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恐怕短時間內是不能回家的。不止構陷軍人犯法,即使你構陷普通老百姓,也要負一定的法律責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賣慘賣可憐死沒用的。”

“嗚嗚嗚,不要啊,你們不是人民的軍隊嗎?你們不是為人民服務的嗎?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人民?”

盧軍長揮揮手:“帶走吧,再找個人好好跟她講講法。”

“不行,你們不能關俺,你們是為俺服務的,你們不能這樣對俺。”

押她的女兵勸她,“同志,你是人,軍人也是人,你傷害了他們,就要付出代價,走吧。”

“嗚嗚嗚嗚,不能抓俺,俺還懷著孕嘞,啊啊……”

這件事總算告了一個段落,之後就等著軍事法庭對那些人的審判了。

領導們隨後也離開了醫院,出了醫院大門,政委在盧軍長耳邊道:“你說這次洩密的人,會不會也是老李,那傢伙利慾薰心著呢。”

盧軍長不敢妄下定論:“他們都很狡猾,那兩個敵特還在審問中,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有用的資訊,再看看吧。反正他現在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搞不了破壞了,一旦查出來是他乾的,把罪名再往上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