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薛家人發現盛榆晚的存在。

可是她該怎麼做呢?

她拿著那些菜,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家裡。

洛靜妍和薛彥辰,還有薛老太太就快要回來了,薛彥辰每天要上班,可能沒機會見到盛榆晚,可洛靜妍和薛老太太都是閒人,那些去了集市上,就會看到盛榆晚。

那兩人本來就不喜歡她,要是看到了和薛家人長相那麼相似,和她年齡又相仿的女子,很可能會產生懷疑。

她在家裡左思右想,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

她找到了幾顆巴豆,把巴豆碾成了粉末,又把今天在盛榆晚那邊買到的小油菜洗好,在炒菜的時候,把巴豆粉末放到了菜裡。

宋青松中午下班後就回來吃飯了,自然而然就把夾了巴豆粉末的青菜吃到了肚子裡,薛寧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自己也吃了很多。

吃過飯大約兩個小時後,薛寧楠就開始拉肚子跑廁所了。

同樣,在訓練場上的宋青松也不好受,腸胃功能一向良好的他,突然間不舒服起來,有強烈的拉肚子的慾望。

軍隊裡紀律嚴明,他不能老往廁所裡跑,由於肚子太痛,差點讓他拉在褲兜裡。

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實在是撐不住,跟領導請了假回家了。

他回到家裡,看到薛寧楠捂著肚子,神態虛弱的躺在床上,忙問:“寧楠,你是不是也拉肚子了?我今天在演訓場上快難受死了,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差點落褲子裡,哎,我這一下午就跑了三四趟廁所,實在是難受,我就請假回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平時很少拉肚子,就是冬天喝冷水也不至於這樣。”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青松,我的肚子也好痛,不過,去了幾趟廁所就好多了,可能是受涼了吧。”

宋青松現在也覺得好多了,便不再追究了。

他拉了好幾趟,覺得好疲憊,躺到了床上休息。

天至傍晚,薛寧楠起來去廚房做好了飯菜。

不出意外,晚上除了他們經常喝的玉米糊糊,二和麵饅頭,還有今天買來的沒有吃完的油菜和少量的韭菜。

薛寧楠又在菜里加了一些巴豆的粉末。

宋青松根本不會懷疑薛寧楠在菜裡面動了手腳,拉了一下午的肚子,胃裡空空的,食慾也不怎麼好。

他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吃的菜倒是不少。

薛寧楠有些害怕了,只吃了少許的菜,外加一碗玉米糊糊,半塊二合面饅頭。

還沒到睡覺時間,宋青松肚子又開始絞痛起來,開始往廁所裡跑。

薛寧楠吃的菜少,比他的情況要好一些,宋青松連著往廁所裡跑了五六次,整個人都要拉虛脫了。

他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寧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的飯有問題,咱們倆才一直拉肚子。”

“我。”薛寧楠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還沒有把這方面引導,宋青松就自己問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也覺得奇怪,我們以前吃什麼都好好的,今天卻一直拉肚子。”

“寧楠,你做的飯肯定有問題,是不是什麼東西壞了變質了?”

“沒有啊,中午吃的大米是我前幾天才買的,肯定沒問題。饅頭也是我們一直吃的,之前就沒有拉過肚子,玉米糊糊也吃了很久,都沒有事。難道是?”

“那就是菜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哎,我從來沒這麼拉過肚子。”

薛寧楠見宋青松把所有的問題都分析出來了,她假裝驚訝:“難道是我今天買的那些菜有問題?哎呀,早知道我就不買她的菜了,要是換一家我們也不用受罪了。”

“你說的哪一家?你這菜是從哪裡買的?”

“從軍區附近的集市上買的,我見那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補丁摞補丁,還挺可憐的,就多買了他們兩捆。難道是因為她自己窮,看見我穿得好就嫉妒,故意在菜裡面下毒?”

宋青松皺眉:“我覺得她不至於故意在菜裡下毒,但肯定是她家的菜有問題。”

宋青松想了想,菜農可能也不知道自家的菜有問題,但他和媳婦難受了這麼久,又咽不下這口氣。

“媳婦兒,不如你明天去她那裡看看,告訴她她的菜有問題,讓她能賠償給咱們一點就賠點,我這肚子都快難受死了,不能白受罪啊。反正是她沒看好菜園子,責任是她的,她理應賠償。”

薛寧楠想讓宋青松跟自己一塊去,“青松,那個集市隔三天才有一次,正好下次是你的休息日,你陪我一塊去吧。”

“行。”

宋青松肚子裡又一陣翻江倒海,他趕忙去了廁所,回來時捂著肚子。

“這還不知道要拉到什麼時候呢,不如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薛寧楠知道挺挺就過去了,“現在這麼晚了,咱們怎麼去?堅持一下,或許過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宋青松在又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候,情況就好轉了許多。

兩天後,他們兩口子便一起去了那個集市。

出門前,薛寧楠再次拿出那塊紗巾戴在了臉上。

“媳婦兒,你的臉好好的,圍塊紗巾幹啥?”

薛寧楠指了指路邊的楊樹,還有空氣中隨風飛舞的楊絮。

“你看,到處都是楊絮,我對楊絮過敏,要是飛到我臉上,我會癢的。”

宋青松點了點頭,不過他有些納悶,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媳婦兒對楊絮過敏。

盛榆晚和往常一樣,揹著一簍子青菜,帶著兩個孩子在老地方賣菜。

她的菜才賣了一半,宋青松和薛寧楠就來到了她的攤位附近。

薛寧楠指了指盛榆晚:“青松,就是她。”

宋青松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但當他看到賣菜女人的那張臉時,不由得放大了瞳孔,同時也停下了腳步,因為女人的這張臉和薛家人長得太像了。

尤其是和薛媽媽還有薛寧玉,三個人的長相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再看看自己媳婦兒,和薛家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性格也和薛家人有很大差別,薛家人現在都不怎麼待見她,搞得好像不是一家人似的。

一開始他還不會往別的地方想,但現在看到這個女人,忍不住讓他心裡有了某種猜測。

他媳婦兒平時不出不捂臉,今天卻圍上了絲巾,難道她媳婦兒已經發現什麼了。

他抓住了薛寧楠的手,把她拉到了一邊,詢問道:“媳婦兒,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察覺到了這個女人有問題?”

薛寧楠發現他察覺出什麼了,也就不隱瞞了。

“青松,你肯定也看到了,她和我們家人長得太像了,那天,我問過她,她跟我一樣大,還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青松,我好怕,我害怕她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你知道嗎?她,她居然是被她父母賣到這裡來的。我怕我們兩個是從小被抱錯了,我不想她被認回薛家,也不想回到原來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