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支書指著範靜蘭的鼻子怒罵:“是不是,是不是你把他弄瘋,又讓他半夜跑出去的?”

範靜蘭委屈的捂著臉,“不是我,你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他要是想幹什麼,你以為我能管得住?”

“就是因為那點破事,你就報復他,你可真夠狠毒的。你快說,你到底怎麼把他弄瘋的。”

範靜蘭緊緊握起了拳頭,她很想一轉頭砸死這個是非不分,只顧著一味偏袒自己兒子的老東西。

可是一想到孩子,她忍了下來。

“我沒有弄瘋他,我把他弄瘋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有什麼能力能把他弄瘋?一直以來,他說什麼我有反駁過嗎?哪次不是順著他。他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你應該知道他出去幹什麼了,至於他為什麼會瘋,只能問他自己了。”

賴母也是個是非不分的主,自己兒子出事了,先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她跟著賴支書一起責怪範靜蘭。

“他會半夜三更出去,還不是因為你沒本事伺候不好自己的男人,你要是能讓他滿意,他至於大半夜跑出去嗎?”

“我,他自己花心,不能怪我!”範靜蘭把臉扭過去。

“你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還強詞奪理。”賴母很是生氣,不想放過範靜蘭,賴支書吼了一聲,“先別吵了,還不趕快去把春明給找回來!”

一家四口人立即就出動了,他們又叫了一些本家的人,幫他們一起在村子裡到處尋找賴春明。

賴春明一路痴痴笑笑,漫無目的,不知不覺來到了秦玉梅的家門口,秦玉梅正在院子裡洗菜,突然看到大門對面的空地上坐著一個滿身狼藉的男人,她看著像賴春明,於是放下菜盆走了出去,走的近了,確認那人就是賴春明。

她見賴春明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痛快。

“賴春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不知道是誰幫我出了一口惡氣,把你搞成了這樣,真是大快人心。看到你這副慘樣,我快高興壞了。”

當初她剛來這裡沒多久,就被賴春明看上了,賴春明便對她威逼利誘,除了給她一些小恩小惠在,還說可以為了她跟自己的媳婦離婚,如若她不肯,他就讓她在這裡混不下去。好機會輪不到,還要讓她幹最苦最累的活兒。更甚至可以捏造一些須有的罪名,把她打倒。

她一開始還反抗,後來沒多久就屈服了,因為她承受不了太過骯髒和繁重的體力勞動,三天兩頭暈倒,同時也被賴春明用罪名的方式威脅。

她和賴春明保持了一年的關係,後來,賴春明有了新的目標,就把她丟給了村裡的另一個男人,從那男的手裡得到一些錢。

她很不喜歡那個男人,甚至一看到那個男人就噁心的想吐,可是沒辦法,她和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睡在一起的時候,被村裡其他人看到,只能嫁給了他。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賴春明所為,是他設計的,可她不能反抗,因為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反抗的後果只會讓自己過的更慘。

好在老天有靈,讓賴春明得到了報應。

趁他病,要他命!

現在就是她報復賴春明的最好時機。

她趁著賴春明低著頭坐在地上扒拉東西,從家裡找了一根粗木棍,用破布矇住臉,狠狠一棍子敲在了賴春明的右腿上,把他的腿打折了,疼的賴春明哇哇大叫,又快速地再揮下一棍子,打在了賴春明的左腿上。

賴春明疼的要死,已經變得痴傻的他,卻不知道究竟是誰打了他。

秦玉梅教訓完賴春明,把他拖到了一個廢棄的地窖口,一下推了進去,趁著周圍沒人看到趕緊跑回了家裡。

賴家人在村子裡找了賴春明好久,終於在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在地窖裡找到了他。

幾個人合力把他從地窖里弄出來後,人已經不成樣子了。

他的一隻手殘了,兩條腿都斷了,賴支書瞧著兒子的慘狀,忍不住大發雷霆:“究竟是誰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

他向賴春明詢問緣由,賴春明精神恍恍惚惚,只知道說:“張知青,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強迫你跟我發生關係,你和你的孩子死的都很冤枉,我,我會補償你們的,求你,不要把我帶走。”

他想跪在地上磕頭,無奈兩條腿不能動彈。

旁邊除了賴家人,還有其他圍觀的村民,賴支書當然能聽懂賴春明說的是哪件事,因為賴春明好色,他可沒少給賴春明擦屁股,為了避免村民們聽到過多的資訊,趕緊讓人把賴春明抬回了家裡。

那些村民裡,但凡不是賴家的人,沒有不幸災樂禍的,他們慶幸之前跳河的那個知青的鬼魂能出來教訓賴春明這個惡魔。

因為賴家人經常仗勢欺人,這次終於受到了懲罰。

賴春明被抬回賴家後,賴支書讓人去叫村醫過來,給賴春明清理傷口。

他一遍一遍地向賴春明詢問,誰傷了賴春明,他一定要那個人血債血還。

可是賴春明堅信是張梓月出現,要把他帶到地獄去。

“你昨天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我看到張知青了,她要我殺了我,我不要下地獄,我不要下地獄,我不要。嗚嗚嗚,我的蛋碎了,蛋黃也流汗了,嗚嗚嗚,張知青,不要再懲罰我了。”賴春明痛苦的抱頭。

村醫來了以後,稍稍給賴春明清理了傷口,並讓賴支書送賴春明去醫院治療。

到了縣醫院,醫生便告知賴支書,賴春明以後註定是個雙腿殘疾的廢人了,除了雙腿,還有一隻手的手骨粉碎性骨折,生殖器粉碎,這些都不可能再治好。

加上精神的失常,以後連個孩子都不如。

支書媳婦聽了,當場暈了過去。

賴家人幾乎都信奉鬼神之說,賴支書雖然表面上不相信,私下裡卻深信不疑。

生怕鬼魂再找到他家裡,他讓賴春草回家後請溼婆去家裡驅驅邪。

賴春明成了廢人,好在他還有一個二兒子,賴長生。

賴長生今年二十歲,從小就是混混,由於家裡的原因,前年被推舉上了工農兵大學,以後,二兒子就是他的依靠了。

……

宋櫻蘭再一次被領導的妻子捉姦,被打的鼻青臉腫回了知青點。

賴春明這次升遷,多多少少有些她的功勞,賴春明負責給她牽紅線接近那些領導,那些領導除了會給她一些錢,還會提拔賴春明,賴春明還會繼續給她聯絡更大的領導,他們互惠互利,跟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差不多。

賴春明廢了,她以後只能老老實實待在知青點了。

由於賴春明的事情,村民們絕大多數都相信村子裡晚上會有鬼怪出現,天還沒黑,他們就紛紛把大門關緊了,生怕鬼怪會進到家裡。

李紅英為了嫁給陸承野,再次來到了陸家,可這次在她敲響門後,陸母開門,一看到是她,話都沒說,就直接把門關上了,可見對她不歡迎的態度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