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初開車送容煙回歐華庭,一路上安靜的沒有說話。

容煙搖下車窗,夜風清涼的吹進車內,春日的夜裡月光皎潔清冷。

她靠在窗邊看外邊的夜景,偶爾轉頭瞧一眼目視前方專注開車的男人。

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神情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半小時後,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在小區街邊停下。

溫景初側頭,目光落在容煙白皙的臉上,她靠在車窗睡著了。

他抬起手將她落在臉頰的幾綹秀髮輕輕的挽到耳後,容煙動了下,他下意識的收回手。

溫景初輕笑了聲。

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再過一個月她就是他的妻子。

容煙揉了揉惺忪迷離的眼眸,“到啦。”

“嗯,到了。”

容煙解開了安全帶,側眸看向溫景初,他已經恢復如常。

男人情緒極少外露,回來的時候容煙不想打擾他,想給他空間靜一靜。

她將手搭在溫景初的手臂上,“你靠過來。”

“嗯?”

雖然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溫景初很聽話的解了安全帶傾身過去,然後,他的脖頸被一雙柔軟細膩的手臂圈住。

容煙一隻手伸到他背後,像安撫受傷的小孩一般輕拍著男人的後背。

並且鄭重其諾的說道,“溫景初,你放心,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都不會拋棄你。”

容煙今晚才朦朧的意識到,溫景初在她心裡是特別的。

以前兩個人的距離太大,溫景初對她來說是難以觸碰的存在。

自從他說要跟她結婚後,兩人接觸多了,也更親近。

越來越發現自己會輕易被他的情緒牽動,怕他傷心,想對他好。

她對別人不是這樣。

如果結婚物件不是溫景初,容煙想自己是不會有這些感覺的。

只是不知道這份特別是因為兩人都有類似的經歷,容易產生共情,所以比較心疼他。

還是因為日積月累的相處裡,對他早就有了不單純的想法,但自己不自知。

溫景初凝著她忍不住的笑出聲,“你要怎麼對我好?嗯?”

容煙鬆開了他,原本白皙的臉上瞬間染著嫣紅。

磕磕巴巴的回道,“就……就那樣,對你好。”

男人卻不肯放開她,追著問,“那樣是怎樣?容煙,看著我。”

這怎麼能具體的說得出?

容煙CpU都乾燒了也沒想出回答他的話。

良久,容煙憋出幾個字,“做飯給你吃。”

“家裡有阿姨,容醫生的手是要拿手術刀,迎接新生命,而不是在廚房拿菜刀。”

溫景初執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落下一吻。

容煙的臉都燒了起來,手指酥酥麻麻的,忙不迭的抽了回來。

“那你想我要怎樣對你好?”

把問題丟給他好了,只要她能做得到都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溫景初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黑眸深深的凝著她,“容醫生,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需要黏我一點就好。”

容煙:“?”

這是什麼要求?

她不是愛黏人的女生。

這題超綱了。

“我……”

“不行嗎?”

溫景初忽然失落的問道。

容煙剛到嘴邊的話默默的憋了回去。

“我儘量……”

“再加深一下了解?”,溫景初問。

“什麼?”

容煙的不解只是一瞬間,捲翹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溫景初已經吻了下來。

前兩次他都是吻得很溫柔,會照顧她的反應。

這次他的吻迫切又熱烈,容煙只得微微仰著頭去迎合他的唇。

車內空間有限,容煙的腰被他大掌緊緊的箍著,也愈發的不安分。

察覺到溫景初的意圖,容煙驚慌失措,側開頭躲開他的薄唇。

“會被人看到。”

溫景初的聲音低又啞,氣息灼熱的撩過她的頸間,“不會看到。”

薄唇貼了過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慢吞吞的遊移。

不安分的手從腰間慢慢的往上移。

容煙覺得自己也瘋了才會預設了溫景初的胡作非為。

“溫景初,夠了,我得回去了。”

溫景初將頭埋在她的頸上調整呼吸,聲音暗啞,“下週三我生日,我們能不能在那天把證領了?”

“行,到時候我請半天假。”

容煙的呼吸也亂,伸手將他的頭推開,低頭面紅耳赤的整理裙子。

“我先回去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再陪我一會?”

溫景初突然有些後悔在車上亂來了,指尖觸碰到的細膩感彷彿還停留在上面。

容煙不假思索的拒絕,“不行,夜深了,我明天還得上班。”

她現在也怕了男人嘴裡所謂的“加深瞭解”,再待下去她怕回不了家。

也算是知道了一點,不管修養多好,男人骨子裡的惡劣性根深蒂固。

之前還以為溫景初是克己守禮的人,不會胡來,她是想錯了,之前剋制只是不想嚇壞她而已。

“我走了。”

容煙回頭看了眼正靠在椅背上調穩呼吸的男人,又一丟丟心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提前跟你說聲晚安,再見。”

還是明希的薩摩耶摸起來更舒服一些。

她收回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景初簡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但是火是他自己惹出來的。

能怪誰?

只能怪自己沒能忍住。

車內還瀰漫著一股旖旎的氣息,溫景初降下車窗吹了會涼風,看著容煙走進小區後才開車離開。

回到明希家裡,看到一人一狗安逸的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怎麼還沒睡?”

差不多十二點了。

明希側眸看了過去,“還早著呢,習慣了一兩點才睡,現在十二點還沒到,哪裡睡得早。”

容煙換完鞋子走了過去,抱起小狗擼了幾下,“明希,你給它起名字了嗎?”

“起了,叫嘟嘟。”

“嘟嘟。”

容煙叫它一聲,它就往她懷裡蹭了一下,“我都想養一隻了。”

她工作太忙,沒空照顧小狗。

不過結婚後搬去跟溫景初一起住,家裡有阿姨照顧或許可以養一隻。

但養了又丟給家裡阿姨照顧也不好,不負責任的行為。

明希看出來容煙在顧慮什麼,“你跟我一起養它得了,我要是去拍戲不方便照顧它,你就接回你家裡,反正嘟嘟跟你也親。”

說起來也怪,嘟嘟排斥陌生人接近它,卻很喜歡容煙,才認識一會的功夫就黏著她。

容煙笑著道,“行,你當媽媽,我當乾媽。”

“今晚約會怎麼樣?”

明希突然八卦的問道。

“挺好的。”

想起在車裡胡鬧,容煙耳根子倏的一下起了紅暈,那嬌滴滴的模樣已經把她心中所想都表達出來了。

明希也談過戀愛,自然也是懂的,她伸手揉了揉容煙的頭,“希望你幸福。”

“嗯,你也是。”

容煙沒再陪明希看電視,回了房間洗澡睡覺。

浴室裡,她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白如凝脂玉的精緻鎖骨上赫然的掛著一抹淡淡的紅痕。

想起之前的夢,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容煙不敢再想,她怕今晚會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