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這日,溫景初特地從公司回家接容煙一起赴宴。

下午三點半左右,容煙將嘟嘟交給向姨便上樓挑選宴會穿的禮服。

看了一圈,她選擇穿旗袍出席,一眼便看中一條清透感十足的淺綠色旗袍。

五點半左右溫景初回到家接她。

容煙還在化妝,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抬眼看去,男人身穿黑色襯衣西褲,一本正經的打了領帶。

她幾乎沒有出席宴會,這是結婚後第一次認真打扮了一次。

長款修身旗袍,脖間佩戴圓潤小巧的珍珠項鍊,精緻珍珠耳釘。

滿頭烏髮只用一支黑色木簪子低低的綰在腦後,簪子上有一個精緻溫潤的的玉墜子。

溫景初被她溫婉清意的打扮驚豔到。

讓他想起在謝恒生日宴上見她時的模樣,一如今天這般讓他心動。

男人站在化妝間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他身形頎長高挺,站在那裡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別站門口,要麼進來,要麼去外面等我,我還得挑一雙高跟鞋。”

說著,容煙看了眼時間,還要去接趙暖,她左手化妝,有些不方便,著實花了一些時間。

容煙一時心急,化完妝後只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便起身去找搭配這身旗袍的高跟鞋。

溫景初邁步走進她的化妝間,他平時沒有進來過,算是容煙的小天地。

走到她身旁,見容煙已經挑好一雙細跟的淺色高跟鞋,他蹙了蹙眉,“會不會累?宴會站的時間比較多。”

“沒關係,一晚上而已。”

溫景初拿過她手上的高跟鞋,讓她坐下。

容煙不明所以,可一下秒便見長身玉立的男人在她面前單膝下跪,指節修長的手握著她的腳踝給她穿上高跟鞋。

化妝間安靜片刻,容煙微微愣了愣,垂眸看著溫景初神情專注認真的樣子。

直到男人伸手牽她站起來時,腳踝的肌膚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上的溫熱。

容煙回過神來,溫景初圈著她的腰肢,開口時聲音染著微微沙啞,“老婆,親一下?”

她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親,我才塗好的口紅,要是敢把我的妝毀了,今晚你就睡客房。”

溫景初:“......”

看來是時候把客房改成收藏室了。

“行,不親。”

他不甘心的執起容煙白皙柔軟的手親了下,“親手總可以吧?”

容煙長得高挑,可此刻在穿著高跟鞋的情況下,站在溫景初身旁還只是到他下巴的位置。

她稍微的踮了踮腳尖,輕輕的在男人的臉頰落下一吻。

一個淺淺的口紅印便落在上面。

容煙覺得好笑,抬眸便見溫景初眉峰輕揚,眼眸含笑的凝著她看。

他雙手環著她的腰,輕笑道,“溫太太給的吻,捨不得擦掉。”

容煙退出他的懷抱,到桌面拿了張溼紙巾給他擦掉口紅印。

“我可不願意陪你當顯眼包。”

擦掉男人臉上的口紅,容煙拿起他的手腕看了眼腕錶,“六點了,走吧,我們去接趙暖。”

司機停著車在別墅門口等著。

溫景初很識趣的坐到副駕駛的位置,把後座留給她們。

這邊,趙暖已經準備妥當,在家等著容煙的資訊。

容煙:【我們還有十分鐘到你小區。】

趙暖:【好,我現在下樓。】

剛回完容煙,她便收到唐穆川發來的資訊,【我在你小區外面。】

趙暖:【?】

【我警告你啊,今晚別作妖。】

這傢伙一直在說讓她別相親,今晚他給她介紹一個。

雖然自己心裡對今晚的相親不抱什麼希望,但做人要言而有信,答應了相親,可不能放別人鴿子。

更何況中間還是容煙跟她丈夫牽的線。

【你要是也去宴會的話就先過去吧,容煙來接我。】

唐穆川看完資訊,鬱悶得在車裡抓了抓頭髮。

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今晚該怎麼表白?

他下車抽了支菸,不多時便見溫景初的黑色賓利停在他車後面。

唐穆川將菸頭丟進旁邊垃圾桶,走了過去,在副駕駛的位置敲了敲車窗。

溫景初原本不想搭理他,身後容煙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倒是開一下窗呀,不能沒有禮貌。”

“這小子聒噪得很。”

但他聽老婆的話,緩緩降下車窗。

語氣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你還問,我不是讓你別來,我來接她,感情你沒把我的話放心裡。”

“我有答應過?還有,你是誰,我為什麼要把你的話放心裡?”

唐穆川:“......”

他還想說話,奈何溫景初已經把車窗升了上去。

一口氣憋在心裡。

果然,兄弟靠不住。

結了婚的兄弟更靠不住。

抬頭便見趙暖打扮精緻的走著過來,他一時看呆了。

打扮起來還挺好看的,一點也不比那些名媛遜色,反而看著更加的舒服。

真實感讓人親切想靠近。

趙暖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看到容煙給她開了車門後便坐了上去。

溫景初吩咐司機開車。

黑色賓利揚塵而去,原本浪漫的夕陽下,徒留唐穆川孤獨的站在原地。

車上,趙暖跟容煙講起最近醫院發生的事情。

“因為你們婦產科這件事,我們醫院現在加強了安保力量,檢查比以前嚴格了許多,就連我們工作人員上班都得過安檢。”

雖然麻煩,但對於他們醫護人員來說倒是比以前多了些安全感。

容煙心裡隱約猜測那天晚上,溫景初一身酒味回來,約的飯局估計是跟她有關。

不然那天院領導怎麼會連夜通知她多休息一段時間。

之前他就提過會找她們醫院的院長。

“你在群裡說的是怎麼回事?”

談起這事趙暖就來氣,“昨天有個患者因為車禍被送到我們急診,我們給他處理傷口時剪了他衣服,後面他說他那件衣服是什麼名牌,很貴,要我們賠償。”

“一直在鬧,不過後面醫務部那邊處理了。”

工資本來就不高,如果要她們賠償,落到她頭上的,相當於要來她兩個月的獎金。

醫生第一時間是救人,在他們眼裡重要的是患者的生命安全。

況且,在不得已剪開患者的衣服處理傷口本來就是合理的,沒有理由讓醫生進行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