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利落的那將個印記割下,用一個玉盒儲存起來,備不齊什麼時候就有用也說不定。

之後將蛇頭也收進了靈境裡,一人一器靈按原路返回。

出了洞口,天已經麻麻黑了。趁著夜色,蔣禹清來到石山灣,遇難小姑娘家的門口。

她家的大門關的緊緊的,只餘微弱的燈光透過窗戶紙透出來。

裡頭隱隱傳來女主人的哭聲,還有其他人勸解的聲音。

蔣禹清將蛇頭和兩個木箱悄悄的放在了那戶人家門口。之後敲了敲他家的門。

裡頭好過了好一會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一條門縫。

開門的是位老婦人,可是能女人的婆婆或是鄰居之列,。

剛一開門就看到了放在門口的大包袱和兩個木箱子。

老婦人先是鬆了口氣,之後朝屋裡道:“都出來吧,不是大蛇。

快拿個松油火把來,有人在門口放了箱子。”

很快,兩個松明火把點了起來,眾人開啟包符和箱子一看,先是狠狠嚇了一跳,繼而又哭又笑起來。

“是蛇頭,那畜生被人殺了。

孩子和狗屍首也找回來了,老天有眼吶!”

喊著,大家紛紛跪在院子裡,對著黑沉沉的天空跪拜起來:“多謝英雄為我們除了這禍患,恩人吶!”

見此情形蔣禹清摸了摸白小十柔軟飄逸的毛髮道:“小十,我們走吧!師傅和長輩們大概都等急了!”

“好!”

回到家,邱神醫果然等著急了,見她回來狠狠地鬆了口氣,忙迎上來問:“乖寶怎麼樣了,沒事吧?”

蔣禹清抓起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杯水道:“沒事,那畜生讓我宰了,頭剁了下來,和找回來的小姑娘的屍體一起放在了她家門口。”

邱神醫長舒了口氣道:“那便好,這下大家總算是安心了。”

蔣禹清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未必,蛇是殺了,養蛇的還未找到!”

邱神醫大驚失色:“什麼,這蛇還是別人養的?誰這麼惡毒,養這吃人的禍害?”

蔣禹清冷笑道:“能養出這麼邪門的東西來,那人八成不是什麼好人,留著恐是個大禍患。”

她頓了一下方才道:“所以,可能要委屈師父在家裡多住些時日了。”

邱神醫嗔怪道:“傻丫頭說什麼胡話,青州可比京城自在多了,還有人陪老頭子一塊兒喝酒,一輩子住這裡我都願意。

況且,師父早就說過,你在哪,我就在哪,咱們爺倆可不興這般客套的。”

蔣禹清噗嗤一聲笑了:“這可是您說的,我在哪您就在哪。倘若我將來嫁人了,您還要給我當陪嫁不成!”

邱神醫眼睛一瞪:“有何不可?就算給你當陪嫁,我也還是你師父,你的夫家也照樣得供著我。

況且,有我在旁邊看著,諒他也不敢對你不好,否則老頭子一包毒藥送他全家上西天!”

蔣禹清笑得更厲害了,笑著笑著眼神就起了霧,抱著老頭兒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師父,你真好!”

邱神醫慈愛的拍了拍她的頭:“傻丫頭!”

老頭兒痴迷醫術,一生未娶,臨老了收的這個關門小弟子,夏問三伏,冬問三九,十多年如一日的,待他如親父一般。

他也把這個孩子疼進了骨子裡,所以很早就打定主意,小徒弟在哪,他就在哪。

次日,蔣禹清就聽到了訊息。說為禍茶包嶺的那條大蛇昨天跑到了石山灣,吞了個小娃娃和一條狗。

這畜生當天下午就讓人給剁了送到了石山灣,被吞的那個小娃的屍首也找了回來。也不知是哪位神仙乾的,當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如今那蛇頭,被石灣山的鄉親們,用豬肉勾子吊在村邊的歪脖子樹上示眾呢。

據說老大了,光一個蛇頭都好幾十斤,那眼珠子跟牛眼泡似的,兩顆毒牙齜出來,少說一寸多長,嚇死人了。

如今好多人都往石灣山跑,去看熱鬧。

蔣禹清也跟著家裡人去看熱鬧。

當老兩口一邊看蛇頭一邊罵畜生的時候,蔣禹清隱在人群裡,密切的關注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

她殺了蛇,只要這畜生的主人沒死,肯定會尋著訊息找來。

與其漫無目的四處尋找,倒不如守株待兔等著那人的出現。

但她也不能一直守在這裡,因此暗暗的召來了附近的鳥兒,和貓狗之類的動物。

請它們幫忙注意吊著蛇頭的歪脖子樹周圍的動靜,若是看到可疑的人,立即來報。

蔣禹清給了動物們一些食物,它們愉快的答應了。

這一等就等了七八天,已經過了元宵節。蛇頭也已經腐爛發臭被燒成了灰。

這天,一隻鳥兒急急忙忙的飛來告訴她道:“今天歪脖子樹下來了個奇怪的兩腳獸。

這個兩腳獸全身包裹在灰色的袍子裡,連臉也是包著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在歪脖子樹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麼(沒用的東西,死了也好。)還有什麼(愚蠢的凡人,竟然敢殺本座的本命靈獸,我定要你們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而且他身上的氣息,讓我們感覺很不舒服。”

蔣禹清一聽便知道,她要等的人來了。於是趕緊問小鳥,他在哪兒。

小鳥道,那個男人在樹下轉了幾圈,就走了。不過,它們有同伴一直在跟著他。

蔣禹清立即誇讚它:“做的好!等我抓住了壞人,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她同邱神醫交待一聲,請他幫忙打掩護,自已往上拍了張隱身符,立即跟著小鳥追過去了。

蔣禹清是在茶包嶺攆上的灰袍人,跟著這傢伙再次進了那個洞穴。

看到地上斷成數截的蛇屍,灰袍人發出宛如地獄惡犬般的嘶吼。

在砸倒了好幾根石鐘乳後,終於平息下來,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腐臭的蛇屍旁邊。

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

估摸著跟報復社會分不開。蔣禹清撕掉身上的隱身符,同白小十一起現出身形來。

“在想怎麼樣給你的本命獸報仇嗎?”幽深巖洞裡,突然響起的聲音著實給灰袍男嚇了一跳。

他抬頭便看見,在他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大紅的狐狸毛披風,生的雪精靈一般,尤其是額間的那朵紅蓮,豔麗的讓人害怕。

明明她是笑著的,偏生有種讓他骨頭生寒的詭異氣質來。

他立即緊張起來,身體繃成了一張弓,破鑼似的嗓子厲喝道:“你是誰?怎麼會跟到這裡來!”

蔣禹清笑的頗為邪氣,從袋子裡摸出一個玉盒來丟給他:“看看這個!”

灰袍人接過,戒備的看了她一眼,開啟了盒子。

接著他的眼睛瞬間充血:“是你殺了本座的金冠,你知道它費了本座多少心血才契約的嗎?我要你死!”

說罷丟了玉盒,掐了團火球,就向蔣禹清甩過來。

蔣禹清輕易的避過,之後築基期的威壓全開,瞬間將他壓趴在地上。

厲聲道:“區區一個三靈根煉氣五層的小修士而已,也敢在我面前自稱本座,當真是不知死活!

況且一條吃人的畜生而已,殺了也就殺了,你能耐我何?”

灰袍人的臉被威壓壓得,幾乎貼在了地上,不由心頭大駭。

他做夢也沒想到,在如今這個末法時代,這個世界竟然還有築基期的高手存在。

於是慌忙求饒:“前輩饒命,晚輩不知前輩大駕,冒犯了前輩,還請恕罪!”

蔣禹清冷笑一聲:“恕罪,那就看看你做的事兒值不值得我網開一面了。我問你,這畜生是怎麼來的?”

灰袍道:“就是在深山裡抓的。晚輩傳承的是馭獸一門的術法。這畜生不太聽控制,所以私自跑了出來。”

蔣禹清怒斥道:“還敢狡辯!這畜牲是既你的本命靈獸,與你心意相通,它吃人一事你豈會不知。分明是有意放任。

馭獸宗的傳承就是教你用靈獸去禍害凡人的嗎?

我已經在歪脖子樹下等了你好多天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若非遇上我,只怕你這會已經在想著怎麼報復那些村民了。

心術不正,你修的分明是邪道!”

灰袍人嚇得抖如篩糠:“不敢,不敢!晚輩只是佔佔嘴上的便宜罷了!”都死到臨頭了,他還在狡辯。

蔣禹清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往他身上拍了張真言符。

沒一會,這邪道便把自己的來歷和乾的那些骯髒事交待的一清二楚,就連底庫的顏色都說了,著實辣耳朵。

蔣禹清這才知道,原來這傢伙竟然是京郊三清觀華陽子的徒弟。

後來因為心術不正,背地裡偷偷修煉邪術,被華陽子發現後廢了武功逐出師門。

誰曾想,他還是個有運道的。

離開三清觀後,有次上山挖毒草一腳踩空,掉下了山崖,竟然竟然發了一座上古時期修士的洞府。

這位上古修士,就是個築基期的馭獸宗弟子。

因著年深日久,那馭獸宗弟子隨身的東西包括儲物袋之類的東西都化成了灰,唯有幾枚基礎的修仙玉簡留存了下來。

被他撿到後,直接往邪魔歪道的路上一去不復返,直到被蔣禹清抓住。

這要在她前世,這貨妥妥金庸男主。只可惜有男主運,沒男主命,最終還是栽在了她的手裡。

之後的事情便好說了,蔣禹清押著這貨去了他位於深山之中的洞府。

結果看到了一山洞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各種動物。

她當時就怒了,一巴掌拍碎了他的丹田。

灰袍痛苦的倒地哀嚎,大聲咒罵:“臭XX,你說過,只要我帶你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的。你言而無信不得好死!”

蔣禹清笑的意味深長:“我說過要留你一命,可沒說不廢你修為。”

之後,她衣袖一揮,斬掉了所有動物的禁錮,大聲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去吧!”

她的話音剛落,得到自由的動物們帶著滿腔的仇恨和滔天的怒火,一擁而上,瞬間將灰袍人撕成了碎片。連嚎叫都沒能發出幾聲。

蔣禹清背過身,走出洞口,看到崖下數不清的各種動物的白骨,臉上一片冰冷。

善惡到頭終有報,灰袍害死了這麼多的動物,最終也成了動物的口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