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裝著事兒,蔣禹清在家就待不住了。同家裡的長輩們說了,要上京的事情。

長輩們雖捨不得她,卻也知道不能攔著孩子前進的路,一邊默默的給她準備帶進京的行囊。

蔣禹清安慰長輩們,日後得了空就回來看他們。

又在家待了兩天,處理了一些瑣事後,於正月二十日這天走出了家門。長輩們一直把她送出很遠方才返回。

為免過早的出現在京城,惹人猜疑,師徒倆趕著馬車一直走過兩個州府,才收了馬車飛回的京城。

蔣文淵夫妻倆見了寶貝女兒,著實歡喜壞了。問了路上怎樣,家裡是否平安。

蔣禹清說家裡人都平安,又說了油茶樹的事情,可把夫妻倆給樂壞了。

老家又多了一條財路,直接或間接的又能帶動不少勞動力,蔣文淵是喜聞樂見的。

蔣禹清報喜不報憂,自己屠蛇和邪道人一事,她是半點都不帶的提的,省得家裡人擔心。

晚上陸氏親自下廚給師徒倆做了一桌子好菜,接風洗塵。

蔣禹清把給父親和哥哥的猴兒酒拿了出來,可把父子倆給高興壞了。

蔣禹清道:“我上山採藥時偶然救了一隻大猴子,那大猴子是一個大猴群的首領,十分聰明。這些猴兒酒便是它為了報恩,送給我的。”

蔣文淵雖高興卻也沒忘了家人:“家裡人都有嗎?”

蔣禹清道:“都有的,外公和外婆和舅舅那裡我也送了。”

“那便好!”

吃完飯後,蔣禹清跟著父親和哥哥進了書房。蔣禹川已經入仕,這些事情沒必要再瞞著他。

蔣禹清先跟蔣文淵說了發行報紙的事情,蔣文淵一聽頓時兩眼放光,直呼可行。

當即讓兒子把女兒說的重點記下來。而且,辦報紙這活兒,一旦獲批,事情多半會落到翰林院頭上。

這地方可是大夏的高階人材儲備庫,能編會寫的人多的是,不用白不用,還能給他們一個鍛鍊機會,一舉兩得。

說完了這件事,蔣禹清就說起了另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她把抱來的箱子擺在案桌上開啟:“你們看這個!”

父子兩個都不是笨的,一看箱子裡的東西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乖寶,這是發現了金礦?”

蔣禹清點點頭“嗯,我在大猴子的老巢裡發現了地上的狗頭金塊,因此判斷它們的住所附近肯定有金礦。就拿著這金塊讓大猴子帶我去找,果然找到了。

就在我們青州縣與隔壁百崇縣兩江匯流的位置,是一大片石頭山。具體位置我已經詳細的畫下來,標註好了。

女兒對礦產一事一無所知,所以對於儲量和金礦品質也無從判斷。這就需要朝廷派遣專業的人員前去堪定了。”

如今大夏製造大批寶船正需要錢的時候,乖女兒就又送來了一座一眼可見的金山和一座金礦,蔣文淵內心複雜真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半晌他才起身,對著蔣禹清鄭重揖了一禮道:“蔣文淵代天下百姓,謝過護國郡主!”

蔣禹清哭笑不得:“早知道爹爹同我這般客氣,我便不說了!”蔣文淵突然又想了什麼道:“乖寶,金礦的事情,你沒跟別人說吧?”

蔣禹清道:“只有師父知道。事關重大,我省得的。否則早就飛鴿傳書給您了。”

“那便好!”

卸下心頭的一件大事,蔣禹清也沒有再進靈境修煉,回到自己家的房中,一夜好眠。

次日大朝會,蔣文淵天不亮就起來上朝去了。等下了朝,蔣文淵並未像往常那樣往戶部衙門辦公,而是抱著個盒子跟著皇帝父子去了御書房。

夏景帝一見他這樣,便知有事。讓小太監賜了座,道:“我聽說清寶回京了?”

“是,昨兒快關城門的時候才回來的。”

夏景帝道:“有空叫她多來宮中走走。

如今朕的公主們都出嫁了,宮裡連個小孩子都沒有,空的很。

她是個喜歡鬧騰的,若是來了宮中,也能多添幾份歡樂氣兒。”

蔣文淵嘴上應著好,心裡卻暗暗吐槽。

奧,您的女兒嫁出去了,就打我女兒的主意了是吧。

我也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她要進宮勤快了,我家不就空了麼?想的美!

吐槽歸吐槽,倒底沒忘了正事兒。

他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夏景帝秒懂,除了李得順,將其餘的宮人全部遣了出去。

直到人走光了後,夏景道方才道:“說吧,這回又是什麼好事?”

蔣文淵也不賣關子,道有兩件大事。他先是說了報紙之事,夏景帝聽聞後也覺得大有可為。

“這樣,你先把奏摺留下,交由其他各部大臣們先看過,待三日後朝會,我們再一起討論此事,若是沒問題那咱就幹!”

“是!”

“還有一件事呢?此事可不值得朕憑退左右!”

蔣文淵遂把帶來的盒子放到了御案上,開啟蓋子:“陛下、太子殿下請看!”

皇帝只一眼便看出這是金礦石,頓時大驚:“這是哪裡來的!”

蔣文淵就把女兒先前跟他說的那番話刪減了一番同皇帝說了。

皇帝聽完簡直是喜不自禁道:“清寶真乃我大夏的福星也!”

他喜滋滋的在屋中來回走了幾圈,對李得順道:“宣工部尚書!”

李得順喏了一聲,立即派人去請工部尚書了。

安排了好人,復回到屋內,便又聽夏景帝又對他說:“內務府不是新出了一批珠寶首飾麼,你去挑批最好的,給清寶送過去。

蜀地上供的凌綃紗不是還有兩匹麼,也拿上。另外,朕記得西郊清羽山那個溫泉莊子也不錯,也一併給她吧!”

蔣文淵立即跪地,代女兒謝恩!

夏景帝樂呵呵道:“這些都是清寶該得的。”未幾,工部尚書文無忌顫顫巍巍的來了。

老爺子六十多了,早在去年就上書致仕。只是夏景帝一直沒有好人選,只能委屈老尚書再辛苦一段時間。

聽說青州又發了一處金礦,老尚書那個開心啊,就別提了。

當然他也明白這事兒在未明朗之前斷不可為外人道,因此出了御書房的大門,但憑是誰來打聽,均是一問三不知。

回去後只悄悄兒的選了底下最厲害的卝(同礦)師,帶著蔣禹清給的那份地圖和一隊人馬,化裝成商人往青州去了。

此時,蔣禹清正在四處找白小九。

她娘說自打她去年離京後,白小九就很少回家,偶爾回家也只是為了看她在不在。

見她沒回來,就又出去了。該是在外頭的山嶺有家室了。

許久沒見,蔣禹清著實有些想大老虎了,決定去找找它。

於是藉口煉藥,回了自己的房間。貼了張隱身符後,直接飛到了上次那隻母老虎所在的洞口。

洞中並沒有有虎,蔣禹清朝四周喊了幾聲,也沒有得到回應,想來是走遠了。

她只好散開全身的木靈之息,只要白小九感應到這股氣息,肯定知是她找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遠處傳來震顫山林的虎嘯聲。

又等了一會,但見前方的灌木劇烈晃動著,閃電般的往這邊延伸過來。

接著一隻巨大的白色動物從灌木從中飛撲而出,將她撲倒在地。

白小九按住她好一陣亂舔,舔了蔣禹清滿頭滿臉的口水。

舔完了,喉嚨發出一陣陣的低吼聲在向她控訴:“你們離開家為什麼不帶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若大個虎,委屈的跟三歲的小孩兒似的,蔣禹清差點就以為自己是拋家棄子的渣女了。

“怎麼會?”蔣禹清趕緊跟它解釋:“我和小十出發前曾來這裡找過你,結果發現你好像找了個伴兒。

我家小九長到這麼大,好不容易談個戀愛,我當然不能當個棒打鴛鴦的壞主人對不對,所以我只好和小十走了。”

“真的?”

“當然是的真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回來,就能直接找到這裡來。不信你問小十,它可以作證。”

白小十立即點頭。

虎雖然傻了點,但還是很可愛的,再怎麼著也是自己的小弟,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哄的。

白小九顯然對這個解釋十分滿意,滿身的鬱氣的頓時消失不見,又變成了那隻快樂的虎。

蔣禹清推開它的大爪子,從地上爬起來,往身上甩了個清潔術,總算是恢復乾淨了。

正在這時,前方的密林裡又是一陣嘩啦啦的晃動,接著又竄出一大三小四隻老虎來。

白小九一見,立即上前拱了拱它們,蔣禹清立馬明白了,眼前這四隻就是白小九的家屬了。

蔣禹清的木靈體本就招動物親近,又有白小九在中間調劑,幾隻老虎沒一會就同蔣禹清熟識了。

尤其是幾隻半大的虎崽,因為營養充足,長的圓滾滾的,當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同它們玩了一會後,蔣禹清從靈境裡拿了幾隻獵物,丟給母子四虎,準備回家了。她並不打算帶上它們。

倒不是養不起。只是它們生長在這片山林,是屬於這裡的生靈,她並不打算過多的干涉。

不干涉便是對它們最好的保護!

蔣禹清問白小九是否願意跟回家,白小九想了想還是說不了。

與其留在國公府整日裡無所事事,它更想留在妻兒身邊保護它們。

這行為就非常男人。

蔣禹清高度讚揚了它這種愛家愛老婆孩子的美好品德。告訴它,若是想她了就回來看她,蔣國公府的大門隨時為它敞開。

回程的路上,白小十難得的誇讚了白小九:“沒想到它還有這麼負責任的一面。

我還以為它會拋下母虎和小虎跟我們一起回京城呢?”

蔣禹清驕傲道:“我們家小九一直都很棒好嗎!”她隨後又頗為感慨道:“雖然,我挺捨不得它的。

可小九終歸是隻老虎,是森林之王,山林才是它最終的歸宿。我應該為它感到高興的!”

她頓了一下又道:“我希望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