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衍生訣》是一部集攻防於一體的木系功法。

分初級、小成、大成三個階段。

初級:可不顧季節,催生方圓五里的草木至發芽,可催熟至少方圓一里內的作物果蔬。

亦可控制至少五棵鐵刺荊棘藤蔓作為攻擊防武器,隨戰隨發,如臂指使。

小成:可不顧季節催生方圓二十里的草木發芽長葉,可催熟方圓五里內的作物果蔬,亦可控制至少百棵鐵刺荊棘藤蔓作戰。

待練至大成,則可催生方圓百里的草木,可催熟方圓二十里的作物果蔬,亦可控制成片的鐵刺荊棘藤蔓作戰。

《回春訣》則是治癒功法。同樣分三個階段。初階可治癒皮外傷,不留疤痕。

小成可治癒肺腑內傷。

大成,則可祛除世間一切毒素,令一息尚存者,瞬間完好如初,甚至能斷肢再生。

如果說前者讓她多了立世保命的手段,後者則讓兩世學醫的她欣喜若狂。

上輩子親眼看到那麼多英雄戰友,終身殘疾,含恨隱退。甚至有的因為救治不及時,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不恨的。

如今有了這部功法,不求別的,但求此生少些這樣的遺憾。

神像的左右兩邊是兩間寬大的偏殿。右偏殿是丹藥房。

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質地上好的玉瓶,只可惜都是的空的。

她還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厚厚的一摞丹方,也因為年歲太久,落滿了灰。

左邊則是煉丹房,裡面是地脈異火。有異火也有丹爐,只等以後修為再上來一點,試著慢慢煉丹。

從偏殿出來,她又去了後配殿。

後殿的架子上倒是有很多奇奇怪怪東西,她看不太懂,暫時用不上。

只從中挑了幾枚關於修煉用的功法,比如《符籙》、《陣法》和《基礎法術》等,打算有空的研究研究。

靈境與外界的時間比,是12比1。

也就是靈境裡一天,外頭一個時辰。

當然這僅限於植物,否則她要是因為什麼事兒在這裡頭待個一年半載的,出了外頭還不得出大事兒。

左右現在時間還充足,蔣禹清便拿了一個蒲團,盤腿坐在殿前的廣場上,開始修練。

她現在的身體太小也太弱了,早點掌握便能早日多一分自保的本事。

一夜無話。

蔣禹清只修煉了一晚,便已引氣入體,出了一身黑汗。

酸臭味兒自己聞著都想作嘔吐,趕忙跳到靈泉河裡洗淨。

這些都是身體裡的雜質。她因為年紀小,而且長年飲用靈泉水,身體裡的雜質並不多。

白小十說,若是換個人,起碼能被黑油糊住。

她一夜沒睡,竟然奇蹟的不覺得困,反而精神奕奕。想來這就是修煉的好處。

吃過早飯後,就又按部就般的指揮大家幹活。

剛開工沒多會兒,就有下人來報,說是莊子外頭來了求醫的,好像是什麼沐恩伯府的人。問是否放他們進來。

邱神醫聞言臉都黑了。“怎麼哪哪都有他們!”

蔣禹清見師父神情有異,便問:“師父,這個什麼伯府的可是有什麼問題?”

邱神醫憤憤道:“聽你師兄說,她們家的混賬獨養兒子慣常混跡青樓楚館,得了花柳病。

因為怕丟人,忍著沒說。等家裡人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如今太醫院的小崽子們,也只是用藥吊著他的性命。

這是看我救了田祭酒,生出幾分妄想來了。

為師在京中時,那婆媳兩個便逼上門去,跪在咱們府門前逼迫。害得老夫只得從後門溜走。

現如今,老夫都躲到這裡來了,她們竟然又追到這裡,簡直令人生厭。”

花柳,也就是梅毒,還是晚期。

這種病擱醫療發達的現代都不能一定能治好,更何況是這個時代。

邱神醫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跪門口企圖道德綁架什麼的,真就噁心人了。

早知今日,當初怎麼就不多管管自家後輩,現在出事了才來逼迫別人,晚了。

尤其這貨還被他歸為“三不救”中“看不順眼的那類”。

他更不想搭理。

可話說回來,邱神醫雖是不怕這什麼狗屁倒灶的伯府,卻是怕這些不要臉面的婦人。

因此不幸遇見了,也只有躲的份兒。

而她不一樣。

她再怎麼著也是皇帝親封的縣主,那賜封的聖旨還熱乎著呢。

單論品級比沐恩伯夫人還要高上一級。

尤其她的身後還站著青州侯府、甚至是景衍。

蔣禹清頗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老頭兒的胳膊,安慰道:“師父不必擔心,待我出去會會她們。”

說完點了二十名羽林衛,帶著白小十,閆嬤嬤和二玉等,一群人雄赳赳氣昂昂就奔著莊子大門口去了。

路上,蔣禹清問閆嬤嬤:“這個沐恩伯府是個什麼光景。聽著這封號,就不像是個有底氣的。”

閆嬤嬤撇了撇嘴道:“這個沐恩伯府王家,原是京中一個沒落小世家,後來家中的嫡女進宮得了幾天寵,封了昭儀。

王昭儀肚皮也還算爭氣,承寵後生了個公主。陛下高興,就給了王家幾分臉面,封了個最低等的伯爵位。

只可惜這位公主是個沒福氣的,養到兩歲上就夭折了。

再後來,宮中又進了新人,也就沒王昭儀什麼事了,如今也就剩個名頭。”

奧,蔣禹清算是聽明白了。

合著今兒來的這什麼沐恩伯府就是個紙老虎。

她們也就能欺負欺負她師父這樣兒在朝中沒根基的人了。

京中其他人家,約莫也抱了看戲或是觀望的態度。

若是沐恩伯府的人強迫成功,那就說明邱神醫也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硬氣。

他們也是可以請的,實在不行就拿權勢壓一壓,就不信他不就範。

若是強迫不成……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左右也不能為了求個醫,碰得頭破血流不是。

到了大門口,果然門外站著一大群的人。除了為首的兩個華服貴婦和幾個服侍的丫鬟,其餘全是彪形大漢。

這特麼的打的什麼主意,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看到她,沐恩伯府的老夫人鍾氏怒力的調動臉上的肌肉,試圖的擺出副慈祥的笑臉來。

奈何她這人長了一臉的刻薄相,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扭曲滲人。

別說,擠出來的老褶子倒是挺均稱的。

“你就是青州侯府的靈惠縣主吧?

我們是沐恩伯府的,我們找你師父,尋他求醫的。

我家裡的孩子生了重病,急需求你師傅救命!”

這笑容這態度跟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似的。真把她當三歲孩子了。

只可惜,大灰狼是真的大灰狼,小紅帽卻是個心黑得冒煙兒的小紅帽。

糰子開始飆演技。

歪了歪頭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師父不在家。”

鍾氏的笑容微僵了僵:“那他去哪了?”

糰子一臉你好白痴的樣子:“師父是大夫,大夫除了看病,還要去採藥啊!”

“這樣啊!”老鍾氏一臉訕訕:“那,可否讓我們進去等他!”

糰子搖了搖頭,果斷拒絕:“不可以噠。

師父說,外頭有壞人,把壞人放進來,她們會把我抓走噠。抓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見師父了。”

二玉、閆嬤嬤和一眾羽林衛憋笑憋得歷害,臉都紅了。蔣禹清真怕他們憋出個好歹來。

老鍾氏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了,這熊孩子這麼氣人嗎?

“縣主啊,我們不是壞人。我是京城沐恩伯府的,宮裡昭儀娘娘的親孃。”

糰子撇撇嘴:“昭儀娘娘比太子大嗎?”

“不、不大!”這又幹太子殿下什麼事兒了?老鍾氏只覺得額頭突突跳,現在的孩子想法都是這麼跳脫的嗎,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

糰子“奧”了一聲:“那我還叫太子殿下哥哥呢,我也沒有說什麼呀!你擱我這顯擺什麼?”

不就是比後臺麼,好像誰沒有似的。本姑娘的後臺可比你硬!

老鍾氏的臉徹底繃不住了,黑著臉十分難看,顯然被氣得不輕。

她這回兒也明白過來了,這是讓個小丫頭給涮了。

她指著蔣禹清道:“你、你家裡人就是這樣教你跟長輩說話的嗎?真是沒教養!”

被人這般指責,蔣禹清也生氣了。她大聲,糰子比她更大聲。

“我姓蔣,你家姓王,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況且我爹爹教我,教養這東西是要分人的。

對待上門的貴客,自當恭敬有禮。若是對待不請自來、心懷叵測之輩,當然不用客氣!”

“你、你,好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老鍾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抽抽著,手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似的。

她又富態,說實話,蔣禹清有點怕她中風,到時被她訛上可就糟了。

沐恩伯夫人小鐘氏是老鍾氏的孃家侄女。

既是婆媳也是姑侄,樣貌性格也是一脈相承。

此時見婆母被氣倒,加上擔心兒子的病,心裡是又急又氣。

禁不住柳眉倒豎:“母親,跟她個黃毛丫頭廢話什麼,我們衝進去就是。

邱神醫肯定在裡頭!”說著手一揮就要帶人衝進來。

糰子趕忙上前一步,雙腿一跨,雙手張開,小奶音擲地有聲:“我看誰敢!”

明明小小的一隻,硬撐出了一丈八的氣場。

而且,幹架這回事,甭管有理沒理,先把氣勢架足了,就贏了一半兒。

更何況,這事兒己方本來就佔理,贏面百分百。

沐恩伯夫人被糰子氣昏了頭,下頭的人可沒昏頭。

對面這小姑娘可是皇帝陛下新封的正二品縣主,剛出爐。真要傷了她,九族都不夠誅的。

一時間竟是誰也不敢動!

小鐘氏見自已帶來的人竟被個小丫頭嚇住,又氣又恨,熱血一上頭,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衝上來照著糰子的小臉就是一巴掌。

蔣禹清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哪怕剛剛引氣入體,身體的靈活度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可比的。

她本能的一閃,小腳輕輕一帶。

小鐘氏頓時扇了個空,又因為用力過猛,收勢不住,一個踉蹌,面朝下重重的摔到在地。

她那張塗滿白粉的臉正好死不死的,按在一堆還冒著熱氣的牛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