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糰子被她爹孃強行抱回了他們的房間。

這時,蔣文淵方才道:“乖寶,你跟爹爹說實話,你真是被二師兄的車隊送回來的嗎?”

蔣禹清笑咪咪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瞞不過爹爹。我不是二師兄的車隊送回來的,我是自己回來噠。”

陸氏聞言驚呆了:“天啦,臭丫頭你怎麼敢?”蔣文淵攔住即將暴怒妻子,他知道女兒定有不為人知的本事:“說說!”

糰子笑眯眯道:“是白小十,它會飛!它馱著我回來的。我們今天早晨才從京城的侯府出發,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家了。”

說到這,糰子不滿的撇撇嘴“原本我想同師父和三師兄一起回來的,但是師父放不下和安醫院那邊,三師兄又追三師嫂去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蔣文淵聞言低低的笑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頭髮:“所以為了迷惑別人,你就說是你二師兄的人送你回來的?”

“嗯嗯。寶寶聰明吧!”

“聰明!這世界上再沒有比我女兒更聰明的小孩兒了。”

糰子於是滿意了,靠在爹爹堅實的懷抱裡幸福的蹭了蹭。心中感嘆有爹孃的孩子像個寶!

蔣禹清在天上飛了一天,也著實有些累了。陸氏收拾好了床鋪,就抱起哈欠連天的寶貝女兒放在了床中間。

糰子一手抓著爹一手挽著娘,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最終支撐不住,幸福的睡了過去。

她的嘴角向上勾勾著,大概,夢裡裹了蜜。

次日,蔣禹清睡到自然醒。

一睜開眼就看到陸氏笑吟吟的坐在床邊,眼前一片茫然。她好像看見她娘了——等等!

她記起來了,她已經回家了!

懵逼的糰子終於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撲到陸氏懷裡撒嬌:“孃親!”軟糯糯的聲音,喊得陸氏的心都要化了。

她捏了捏女兒可愛的小鼻子,寵溺道:“快起床了,小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

“嗯!好!”

糰子習慣的找衣服穿,卻被她娘給按住代勞了。

說實話,這感覺著實不賴。

洗漱過後,就去前廳吃飯。

今天家裡要準備殺好幾頭年豬,除了分送族人和蒸米粉肉,剩下的都會揉上鹽做成臘肉。

吃過飯,蔣家其他人去忙殺豬的事。蔣爹怕子侄們“霸佔”妹妹,把男孩子們都趕去了族學同老先生一起,給村裡人寫對聯去了。

蔣禹清牽著女兒奴的老爹,父女倆先去廚房把水缸放滿了靈泉水。之後去倉庫,把空了大半的米缸也倒滿靈境米。之後又跑去了後院。

因著她不在家的關係,今年冬天的後院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種耐寒的蔬菜,比如白菜、蘿蔔、萵筍、芹菜和及蔥蒜韭菜和香菜等。

其他很多地方都空著。

蔣禹清道“爹爹,咱們種點夏天的蔬菜吧?”

蔣文淵聞言眼前立即一亮:“能行嗎?被人看到怎麼辦?”

蔣禹清神氣道:“不怕。我可是神醫的徒弟,什麼好東西沒有。我師父可是連瀕死的人都能救活,配點讓蔬菜加速生長的神奇藥水,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況且,以前咱們家也不是沒這麼幹過。大不了,咱們悠著點,一天只讓它們長一點點好了。”

蔣文淵覺得女兒言之有理。

父女倆想到做到,立即拿出工具吭哧吭哧的整了幾廂地。

之後蔣禹清從靈境裡掏出諸如豆角、辣椒、黃瓜等夏季蔬菜的種子,一樣種了一截。

之後澆上靈泉水,蔣禹清張開雙手,施放了一點點生機,看著這些可愛的種子破了芽口,等明天早上,它們就會長出地面了。

想了想,又把靈境裡的葡萄和甜枇杷苗弄出來幾顆,種在菜地不礙事的角落裡,希望能結出不錯的果子。

之後又凝片了靈雨,把其他的菜地都澆了一遍。

蔣文淵看得是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蔣禹清心中一動,問靈境裡的白小十。我爹爹他們能修煉嗎?

白小十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靈根是大白菜嗎?隨便一個人都有。我早就看過了,你們家的人沒一個有靈根的。你見過的這麼多人中,只有兩個有靈根的。

一個是三清觀的華陽子老道,那也只是個雜靈根而已。另一個就是小太子景衍。”

蔣禹清驚訝極了:“你說景衍有靈根?”

白小十道:“對,且而是五行俱全的混沌靈根,天賦並不比你差多少。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讓他同你一起修煉,你倆還能有個伴兒。”

蔣禹清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再說吧!”他不是邱神醫,邱神醫是她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師父待她的心同她爹也不差什麼。

景衍雖現在待她也極好,但,他終究是一國太子,以後的事情還不好說,先走著看吧。

在前院的白小九感覺到了熟悉的極舒服的氣息,嗷嗚嗷嗚的跑過來,圍著她要靈泉水喝。

蔣禹清裝了一盆給它,又丟給它一堆兔子,這貨滿意的趴一邊享受去了。

兔子這東西,藥田那邊的草原上有很多,都快氾濫成災了。

白小十的小寵物咬死了很多,蔣禹清撿了一些存起來,時不時的便會拿兩隻出來加餐。

她三師兄陸邑的烤肉技術不還湊和,認真烤出來的兔子外焦裡嫩,再刷上蜂密水,那滋味著實香掉人舌頭。

她又拿出來兩隻,用只破麻袋裝了,遞給他爹準備一會送到廚房去加菜。

老院子那邊開始殺豬,慘叫聲都傳到這邊來了。白小九隻是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就又低頭乾飯。

它打算吃完這堆,再去趕下一場,時間上剛剛好。

將近一年沒回家,從後院出來後,蔣禹清就牽著老父親的手出了家們在村裡四處走走。

大家見她回來,十分欣喜,紛紛迎上來同她打招呼,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熱情的邀請她去家裡玩。

蔣禹清乖乖的喊人,問啥答啥,全程笑眯眯的態度極好。

午飯,吃是的殺豬菜。

芹菜炒五花肉、溜豬肝、酸蘿蔔爆炒豬肚、豬血小腸湯,全都用大海碗裝。或許比不上在京城吃的菜品精緻,味道卻是極好的。

親朋好友和來幫忙的父老鄉親圍著桌子一你筷子我一筷子,你一言我一語,歡歡喜喜的聊著各種話題,熱熱鬧鬧,歡歡喜喜。

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最美的人間煙火。

下午,蔣禹清跟著她娘她奶和她伯母們在家學習包米粉肉。

她上輩子就不是個廚藝好的,這輩子進了廚房一樣笨手笨腳,弄了一身的米粉不說,還糟蹋了不少好肉。

她奶實在看不下去,就把她給轟出來了。

可見做飯也是需要一定天賦的,蔣禹清聳了聳肩,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往身上丟了個清潔術,就又幹乾淨淨整整齊齊了。

糰子於是揹著小手溜溜噠噠的去找白小九玩。彼時白小九吃飽喝足,正趴在窩裡睡覺。

聽到她的腳步聲,抬起巨大的腦袋蹭了蹭她。糰子乾脆靠著白小九,摸出本醫學筆記來讀。

這是醫學堂的某位弟子祖上傳下來,他自願捐獻,蔣禹清就影印一本放在靈境裡,有空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

這些都是前輩們行醫一輩子總結的寶貴經驗,非常有價值。蔣禹清從中學到了不少,甚至想摸出銀針來讓白小九給它扎兩針試試手感。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喊聲:“乖寶,乖寶,你在哪兒?”

這是她二伯蔣文喜的聲音。

“二伯,我在這呢!”蔣禹清從屋裡跑出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蔣文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兒的:“快、快跟我走。你六指叔家的小女兒溺水了。”

蔣禹清一聽也嚇了一跳。當即揪了白小九當坐騎,跟著蔣文喜後頭就跑。

六指叔也就是趙六指和她爹是發小,兩人關係很不錯。他家的小女兒喜秋,蔣禹清見過幾次,比她大兩歲,很靦腆害羞的一個小姑娘。

蔣文喜說她家裡今天也在包米粉肉。她娘沒空管孩子,就讓她哥哥帶著她。

一群孩子跑到村子北邊的老屋場地玩。那裡有口以前的老井,原本是用井蓋著的。

井邊有棵老柚子樹,孩子們看見樹上還遺落了一個柚子沒摘。喜秋的哥哥就自告奮勇的去摘。

誰曾想枝子斷了,喜秋哥哥從樹上摔了下來,正巧砸在朽爛的井蓋上,把井蓋砸了個大窟窿,幸虧他眼急手快攀住了井沿才沒有掉下去。

幾個孩子嚇了跳,趕緊去拉他。喜秋也去拉她哥哥,結果她哥哥是拉上來了,卻不知怎麼的把喜秋給拉下去了。

等大人們聞訊趕來把喜秋撈上來的時候,喜秋已經沒氣兒了。

蔣文喜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才想著拉蔣禹清去看看的。

兩人一虎趕到老屋場地的時候,喜秋的爹孃抱著女兒的“屍體”哭得死去活來,半里地外都能聽到他們悲慘的哭嚎聲。

蔣上文喜上前拽開眾人:“讓讓,讓讓,趕緊讓我家乖寶看看!快,喜秋她娘,別哭了,趕緊讓清寶看看,萬一還有救呢。”

趙六指這才如夢初醒,一把拉開他婆娘,抱著孩子祈求道:“清寶,求你救救她,救救喜秋,她還那麼小。”

蔣禹清道:“我不敢保證。先把她放在地上!”

趙六指忙照她的話把女兒放在地上。

蔣禹清探了探,小姑娘已經沒有了脈搏呼吸。她不死心,又把手指放在了她的頸動脈邊,尚有一絲溫熱。

立馬鬆了口氣,還好還有一線生機。

當下快速的給她輸送了一屢生機,檢查氣道並沒有淤堵之後,單膝跪地,雙手交疊快速給小姑娘做心肺復甦。

以胸外按壓30次,2次人工呼吸為一迴圈,一連做了個五個迴圈小姑娘都沒有反應,周圍的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蔣禹清沒有放棄,繼續做胸壓,還會藉著人工呼吸給她繼續輸入生機。又是小半刻鐘過去,蔣禹清累的滿頭大汗時,小姑娘終於咳嗽一聲,哇的吐出了兩口水,醒了過來。

圍觀的人群頓時歡呼起來:“活了,活過來了!”

趙六指夫妻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喜極而泣。蔣禹清提醒他們:“先別哭了,趕緊把喜秋姐姐抱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之後派個人去我家拿藥。”

“好!清寶,謝謝你救了我家喜秋,伯伯給你磕頭了。”說著倒頭就要拜,蔣禹清忙給扶起來了。

趙六指一家抱著喜秋走後,大家紛紛對著蔣禹清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的邱神醫的高徒啊,死人都能救活,太厲害了。”

“就是,厲害啊!身份貴重也就罷了,還有一身的好本事,不得了,不得了。”

她二伯看出她不好意思,哈哈笑著同大家打了聲招呼,一把給她拎到白小九背上坐好,催著她回家換衣服去了。

方才離得喜秋近,衣服也沾溼了一些。這天冷蔣文喜怕侄女凍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