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了不少的工人,而候弘文也站在廠區辦公樓的天台上面看著陳震離去的背影。

“二狗子,剛才不是還和我們嘴硬嗎,現在認栽了吧,你這兄弟也不是那麼靠譜啊,竟然被趕出火柴廠了。”

“就是啊,你看看你相處的人,還傻傻的和人家幹這個買賣幹那個生意,也不知道你圖什麼,還是走的正道吧!”

“說不定人家從開始就沒打算和你相處,就是利用你一下,現在大家都躲著他遠遠的,你還幫忙給人家搬家,真是傻死了!”

……

眾人的議論聲同樣蓋在了孫二狗的身上,孫二狗在風中凌亂著,大腦一瞬間思考了不少,沒有去搭理別人,反而是走出廠外,去外面的肉店和日雜店買了不少的東西,左右各一大包,朝著廠裡面走去。

李強的家距離孫二狗家裡不遠,孫二狗低著頭快步走著,沒有說一句話,那坑坑窪窪的小道在此刻似乎顯得更加異樣。

“喲,這不是二狗子嘛,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了,廠裡的事兒不忙嗎?”

嫂子抱著孩子開啟門,熱情的開口喊道,平時都是陳震過來送一些用的和吃的,這次孫二狗過來看樣子是陳震沒啥時間。

孫二狗面無表情,將東西一大堆放在了桌子上面:“嫂子,陳震被趕出火柴廠了,這些東西是他讓我帶給你的,我也算是把他交代的最後一件事兒做完了,仁至義盡了!”

啥意思!

仁至義盡?

李強老婆瞬間有些懵逼了,這兄弟倆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陳震怎麼被趕出去了?

對方還準備追著問道,可孫二狗直接便轉身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這也太不正常了,平時不論是陳震還是孫二狗過來,多少都要進來和自己聊挺長時間,家裡有什麼累活兒也都幫忙幹著點,怎麼今天這是發生什麼了?

有矛盾?

……

陳震坐在貨車的後面,汽車直接拉到了平江古城店面門口,這個時候這步行街還是能進汽車的,由於自己沒地方可以住了,只能在這門面後院那小房子裡暫住一下。

至於沙發那些東西在這邊還放不下,陳震示意對方拉到了火柴廠外面的新房子那邊,至於古城這邊就放了一張床和兩個凳子。

張白雪將這邊的房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鼻子突然一酸,眼眶變的紅潤了起來,可自己並不想在陳震面前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可不能給陳震壓力,信任為主。

後院裡面那時不時散出來的臭味讓人們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地方畢竟以前是驢子住的地方,這……

陳震也注意到了張白雪的情緒,抱著張白雪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兩人一直待著,時間也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此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陳震拍了拍張白雪示意對方不用出來,自己則輕步走了出去,開門之後,來人正是之前那順昌醋坊的老闆和幾個其他家的老闆。

“陳老闆,醋坊的事情難道真的就這麼倒下了嘛,你當初可是和我們打包票能立足在南大街上面!”

“是啊,今天工商局的過來讓我們下架你的蘋果醋,我們這段時間全靠你的蘋果醋拉銷量啊,這怎麼能停!”

“陳老闆你想想辦法,這總不能剛剛過完年就倒下了吧,我們還指望著這一年養活那家裡的一家老小呢!”

……

一群人閉上門之後嘈雜的議論了起來,陳震看著眾人的神情,以及那對於掙錢的渴望輕微的點了點頭。

“我食言了!”

陳震輕聲說道。

什麼?

陳震竟然直接開口說自己倒下了?

所有的老闆都一臉驚訝,瞬間立馬炸開了鍋,對於陳震的議論聲更是激烈了起來,可唯一隻有順昌醋坊的老闆微微抬了抬頭,沒有說話。

陳震自然注意到了對方,按理說這些人知道自己放棄了之後應該情緒很激動,但是對方竟然沒有一丁點反應,僅僅只有一點詫異?

莫非……

此時順昌醋坊的老闆也大手一揮道:“既然陳老闆都已經這樣了,那我們也沒有再繼續跟著你的必要了,這是我們和你簽訂的合同,那你簽字解約吧!”

“對!和我們解約吧,本來好好的買賣現在讓你搞得,工商局動不動就過來檢查,這買賣還怎麼做下去!”

旁邊的另一家醋坊老闆接著說道,順勢將自己的合同也掏出來遞給了陳震,將一根鋼筆壓在了合同上面。

陳震略微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笑了笑隨即拿起了鋼筆在那幾份合同上面簽下了名字,所有人都著急的解約,而首先提出解約的順昌醋坊老闆卻並沒有拿出合同,反而是在眾人簽字結束之後帶著人離開了這邊。

張白雪此時也走了出來,不太理解陳震的想法,對方這不都是過河拆橋嘛,掙錢的時候什麼都好說,現在有難處了,一個個比誰的解約的著急,這種人真是白眼狼。

陳震倒是表示理解,都是做買賣的,有這種心理是正常的,反而沒有這個反應才……

“那接下來怎麼辦?”

“嗯……你來……”

陳震拉著張白雪回了房間裡面開始謀劃了起來……

平江商會門口那紅瑩瑩的對聯顯得有些顯眼,門口的石獅子還咬著幾個‘金元寶’,商會里面的笑聲爽朗,尤其是那張林江的笑聲。

“哈哈哈,媽的,真爽啊,朱會長還真是有實力,陳震那小子自從被火柴廠趕出來之後成天就是沉迷於那炸金花兒上面,已經完全廢掉了,之前掙的那麼點存款也早已經被全花完了!”

張林江隨手扔進口裡兩根花生道,嘴都快咧到腦袋後面去了,二郎腿翹起來,一臉享受的躺在那皮質沙發上面。

旁邊的老王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有多少錢我們還能不知道?那牌場就是朱會長自家兄弟開的,陳震早已經沉醉在裡面,都已經欠了我們兩萬多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