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你還是來找我了。”

顧溫辭站在她面前,俯視著她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憐憫蒼生的無奈,“我無數次暗示過我們是不可能的,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

他身後正好是刺眼的光照,此刻逆光而站,似乎真以為自己成了普照眾生的天神。

施爾爾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顧溫辭偽善的表情僵住。

本以為他難得的溫柔施捨會讓施爾爾感激到痛哭流涕。

可誰知她非但沒有,還肆無忌憚的用表情挑釁他。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是攀上了厲害的金主得意忘形了,還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他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我不希望看到你為了我自甘墮落的模樣,跟那個金主斷了吧。至於你國內欠的債,這些事因我而起,我會幫你賠償。”

他刻意壓低聲音,像是在跟施爾爾說悄悄話。

可實際上,早就有無數臺攝像頭對準了他們。

【顧溫辭都這麼說了,看來施爾爾真的被包養了,嘖】

【這攝影師能處,人家兩個說悄悄話你也拍】

【笨蛋帥哥溫辭,壓根都沒注意到攝像頭在拍,哈哈哈好可愛】

【顧溫辭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相當負責任了,施爾爾身敗名裂根本就是她自己作的,但顧溫辭還願意幫她還債,真男人!】

“撲哧——”

施爾爾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伸出白皙玉指指著顧溫辭的領口,“原來小聲點就不會被麥錄到啊。”

此時夾在顧溫辭領口的迷你麥克風正亮著綠光。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很快用慌張的演技所替代,“麥?我忘了我還戴著麥。”

他手忙腳亂的想要把麥取下來。

【emmmmmm……作為一個出道四年的藝人,會連自己戴著麥都忘記了嗎?】

【其實我想說,明知道場內有無數臺攝像機,他真的會天真到覺得說悄悄話不會被拍到嗎?】

【我怎麼感覺是變相爆料呢?】

【前面的彈幕不要這麼陰謀論好嗎?就是忘了戴著麥而已,這麼簡單的事非要想的這麼複雜】

【思想這麼陰暗的人平時生活一定很不順吧?】

【溫辭本來就是笨蛋帥哥,大家見諒啦】

好不容易摘下麥克風的顧溫辭這才看向施爾爾,“總之你快點跟那個金主斷了吧,一時的榮華富貴只是假象,不要被矇蔽了雙眼。”

“那些財富始終都不是屬於你的,你現在利用金主的勢力仗勢欺人奪人所愛,就沒有想過日後被金主拋棄了該怎麼辦嗎?”

“哦?”施爾爾眼皮子抬了抬,聽到了有意思的詞彙,“奪人所愛?”

顧溫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視線緩緩向下,落在她身上那條裙子上。

“這條裙子是不是屬於你,你心裡難道沒數嗎?”

“嗯?”

施爾爾笑著站了起來,雙手抱臂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那你說,這條裙子是屬於誰的?”

她餘光早已看到阮晴薇那嫉妒到冒火的眼神。

從她踏入場內開始,阮晴薇怕是就坐不住了吧。

求而不得的裙子此刻穿在她的身上,阮晴薇的心裡指不定有多抓狂呢。

沒想到舔狗先跳出來亂吠了。

顧溫辭的眼神變的失望,“那天經理送這條裙子的時候正好被你撞上,你看上了這條裙子便施壓截胡,這種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靠!怎麼這麼壞啊!!】

【所以這條裙子原本是誰的啊,好好奇】

【服了,那條項鍊不會也是搶來的吧?我記得那是霜柏冬季獨享款,當時好多名媛搶著預定呢,怎麼就被她拿到手了】

【當舔狗,傍大款,搶東西,真是一次次重新整理我的三觀啊】

“我尋思那天你也不在場啊,怎麼知道這麼多細節呢,看來是有人跟你告狀啊。”施爾爾挑了挑眉。

顧溫辭皺了皺眉,“那天我正好路過看到了。”

“你看到我給布斯菲的經理施壓搶裙子了?”她故作驚訝的捂嘴。

顧溫辭心中暗暗發笑,表情卻是失望又無奈,點了點頭。

施爾爾更是痛心疾首,“那你的眼神可真是不好使,這都能把阮晴薇看成我。”

【嗯?解鎖了新的人物】

【???怎麼還把我家晴薇扯進來了,抱走好嗎】

【想起來了,之前不是有駭客扒出直播號是阮晴薇的小號嗎,雖然後來澄清了,但估計施爾爾記恨上了吧】

【無語!!施爾爾想潑髒水給我們家晴薇!!】

顧溫辭也是沒想到施爾爾會公然說出阮晴薇的名字,眼皮下意識的跳了跳,卻是很快穩下來,故作不解的皺眉:

“這跟阮晴薇有什麼關係?”

不遠處看戲的阮晴薇輕蔑的笑了一下。

施爾爾真是蠢的可以。

她以為這樣說就會有人信嗎?

沒有證據,網友全當她在放屁呢。

然而下一秒阮晴薇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施爾爾拿出了手機,開啟了一段偷拍角度的影片,她的聲音清晰的從影片中傳出。

“艾倫,我喜歡這條裙子,我要買下它。”

“且不說這條裙子已經被人訂下,單說價格……你怕是買不起。”

“不過是一條裙子而已,艾倫,你若是討厭我,也不必這樣羞辱我。”

“我並未羞辱你,只是陳述事實。布斯菲是全球頂尖的禮服定製品牌,你訂下的那條裙子也不過是我們品牌最便宜的一款,而我手中的這款,需要由身為經理的我親自送來的這款,是我們品牌獨家定製且全球只有一條的晚禮裙,你真的有自信能買下它嗎?”

周圍偷偷看戲的藝人都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眼阮晴薇的方向。

顧溫辭的臉上也失去了血色,瞳孔不自然的微微顫動,“這……這怎麼可能……”

“不好意思啊,我確實是有隨時隨地偷拍偷錄音的陋習,但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我認識幾個喜歡睜眼說瞎話的無賴呢。”

施爾爾笑著收起了手機,“我做這些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顧溫辭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遠處的阮晴薇。

阮晴薇早已臉色慘白,卻還是要故作鎮定。

彈幕早已是滿屏問號。

【???????】

【我剛剛是看到了大型潑髒水現場嗎?!!】

【現場潑髒水,現場甩臉證據澄清,說實話看著有點小爽,但是我不理解啊,顧溫辭跟施爾爾的角色是不是對調了?】

【明明是阮晴薇想截胡人家的裙子,結果顧溫辭直接倒打一耙說施爾爾截胡??】

【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造謠沒有成本,我剛剛真的以為截胡的是施爾爾,我還在想施爾爾怎麼能壞成這樣,結果???】

【如果施爾爾沒有證據的話,今天要被噴死了吧】

【雖然我很看不慣施爾爾,但這次真的是顧溫辭的問題,張嘴就來是吧?】

【草!現在我打死都不相信顧溫辭不知道攝像頭在拍,他他媽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