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門準備就緒,崔正卿拿起自己的導演小喇叭:

“第21鏡第3場!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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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逃亡中的皎皎被野豬直接撞飛,狠狠摔了個屁墩。

“豬公子,你若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了!”

皎皎轉身正要施法,卻忽地察覺不對。

這野豬方才還追的兇猛,這會怎麼突然止步不前,眼神裡還露出幾分畏懼?

施法窺探四周,這才發現,她與野豬之間存在一道微不可見的屏障。

她這是誤闖了誰家的法陣?

要說存在於這山間的法陣,似乎只有……

“這野豬同你可親?”

身後響起一道散漫的聲音,聽著不大正經,卻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

皎皎無端的顫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回頭。

山野林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檀木榻。

榻上慵懶地斜倚著一個男子,披著雪白綢緞的寬大袍子,眼尾鳳稍,長翹的鴉羽微微挑起,眸光瀲灩,實在蕩得人心停擺。

好漂亮的男子。

皎皎一時看出了神。

男子嘴唇微翹,瓷白的手指對她勾了勾。

“小豬,過來。”

他有股子魅惑人的勁。

皎皎鬼使神差的就要過去,卻是忽地反應過來。

“誰是小豬!”

哪有第一次見就罵人家是豬的!

“嗯?”

男子玩味的挑眉,“我見你同它對視的難捨難分,以為你們是同族呢。”

“當然不是!”

皎皎漲的臉都紅了,當下揮袍而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乃伏妖門第13代掌門人的弟子,正兒八經的降妖道士,將來要守護平安鎮的英雄!”

“降妖?”

男子興致盎然,輕挑手中羽扇。

皎皎突然雙腳離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所束縛,噌的一下被推到男子面前。

雙手堪堪撐於軟榻,距離不過咫尺。

“你……你做了什麼……”她嘗試挪動,卻毫無辦法。

下巴被羽扇挑起,男子言語戲謔,“你說你是降妖師,這麼大隻妖在你面前,怎麼不見你降?”

她愣了一下。

這男子果然是妖。

可他妖氣藏的極好,從方才開始她未感受到半分,足以說明他的修為之高。

山中禁地、修為極高的妖、以及這男子蠱惑人心的眼神,莫非……

他就是千年前差點毀了平安鎮的那隻狐妖?!

皎皎瞳孔驀顫,恐懼油然而生。

“你休想利用我讓師父解開封印,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平安鎮的!”

“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裡,也絕不為你所用!”

她試圖自盡,動作卻被羽扇所擋。

狐妖道:“你回頭看看。”

她回頭看了一眼。

方才她誤闖進來的地方,屏障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狐妖輕笑,“小道士,你好像闖禍了哦。”

“……?”眼神失焦。

這一刻,皎皎失去了夢想。

耳邊只剩下惡魔般的低吟。

“我心情好的時候,倒也不幹壞事。”

“想想怎麼讓我開心吧。”

“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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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隨著崔正卿的聲音落下,施爾爾才揉著膝蓋從地上站起來。

剛剛她被法力拉到晏鶴秋面前那段,因為是無實物表演,所以要儘可能的呈現真實。

她幾乎是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磕的膝蓋生疼。

“疼嗎?”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為她揉了揉,另一隻手摟著她坐在榻上。

她驚了一下,正要推,卻被反握住。

“施老師不會連對手演員之間尋常的關心慰問,都要拒絕吧?”

‘對手演員’之間‘尋常’的‘關心慰問’。

很好,她要是敢拒絕,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某施姓女演員劇組耍大牌無視晏影帝。

周圍那麼多目光,她默默的收回了手,咬牙切齒道:“那就謝謝晏老師了。”

“不客氣。”

他笑的愉悅,壓低聲音道,“正常互動就好,過度的避嫌,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

這話說的似乎沒毛病。

施爾爾忙的挺直腰桿,大大方方的把膝蓋湊了過去,“回頭請晏老師喝奶茶,晏老師真是人帥心善。”

“皎皎老師,膝蓋沒事吧?”崔正卿也上前關心。

“沒事沒事,還沒這麼矯情。”

“那就好,是我疏忽了,應該提前給你準備一個護膝的。不過你們剛剛表現的太好了,大家都誇呢。”崔正卿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施爾爾這才注意到,周圍工作人員都是一臉姨母笑,在那小聲議論著。

“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也太甜了,難怪網友都磕的這麼上頭。”

“我真的全程嘴角上揚停不下來。”

“我覺得可以給他們多加一點對手戲……”

議論聲音不大,但是隱約能聽清。

施爾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

崔正卿正一本正經的跟他們商量。

“這部電影本來是打算以狐妖的故事線為主,削弱感情戲的部分,但是看了你們今天的這場戲,我突然覺得突出感情戲可能會更有賣點。”

“哦?”晏鶴秋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見得到了回應,崔正卿更來勁了,“所以我考慮修改一下後續的劇本,準備把被刪減的原書中的幾段劇情加進來,你們怎麼看?”

刪減的戲?

施爾爾是看過原書的。

若說原書中有而劇本中沒有的劇情,那似乎就是吻戲,還有皎皎誤食合歡香……

“我越想越覺得可行!明天就去重開一次劇本會,等新劇本出來再跟你們商量!”崔正卿已經興沖沖的去找編劇商量了。

看編劇小姐姐一臉贊同的模樣,這事十有八九會成。

“他說的刪減戲……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吧?”施爾爾嚴肅的思考著。

一旁的男人微微挑眉,饒有趣味的問:“所以你想的是哪個?”

為她揉捏膝蓋的動作仍不輕不重,只是那手似乎不安分的偏移了。

施爾爾嬌軀一震,忙的按住他的手。

“你居心不軌!”

“我居心不軌?”

他輕笑了幾聲,勾人的聲線在她耳畔漾起,“難道不是小道士正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一語中的,她小臉一橙。

別問,問就是黃色和紅色的混合色。

“我可沒有,你不要瞎說!”

“沒有你心虛什麼?”

“我……我那是體虛……”

“體虛啊?晚上來哥哥房間,哥哥好好給你補補~”

你小子別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