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山,我們永遠還懷著一顆攀登的心。”

“面對強者,同樣如此。”

“但在此之前,我們完全可以去學習,學習他們是如何成為強者,如何成為巔峰的!”

“這並不恥辱!”

“而黑街,就是隱藏在和平世界下的江湖。”

“染血的江湖!”

“咖啡還需要多磨一磨,更何況是人。”

柳乘風的聲音溫聲細語,在許思過的腦海中不斷迴響。

尤其是當其最後又將主題引回到咖啡上時,給了許思過一種十分高深,不明覺厲的感覺!

原來...

這才是少城主給自己咖啡喝的真正原因麼?

“我...”

“我可以!”

許思過鼓起勇氣,攥緊拳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很好!”

“何為少年?”

“少年當銳利進取,當勇往無前!”

“少年之路...”

“是未知的,未知...代表著無限可能!”

“一個月後,回城主府,找我報到,我恢復你一隊代理隊長的職務!”

柳乘風聲音平靜,淡淡說道,帶著少城主獨有的優雅,從容,淡然。

“我一定努力!”

許思過猛的站直身體,扯著嗓子喊道。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五官擠在一起,然後...

‘噗...’

伴隨著一聲悶響,這房間內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熱血氛圍一掃而空,換來的只有尷尬。

“肚子...肚子突然有點痛。”

“少城主,我...我先...走...”

許思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段話,夾著腿,轉身,快步衝出門外。

“再給我一分鐘,我就能將話題重新繞回到咖啡上了。”

“就不能多堅持堅持麼!!!”

“這群萬惡的富二代!”

“身體保養的真好,一杯過期咖啡而已,這麼快就起反應了!”

柳乘風戀戀不捨的看著許思過遠去,帶著點點惆悵,彷彿在這一刻,他的咖啡...飛走了。

不僅僅是咖啡...

身為凌霄一隊的代理隊長,你是不是應該為了自己的部門,捐點豪車啊,辦公樓啊,高檔零食啊,嶄新的裘皮大衣啊。

“這次只要你回來!”

“一隊名譽隊長,就是你了!”

“無可撼動!”

柳乘風一臉鄭重的做出了這個偉大的決定,並在抽屜裡取出了‘柳乘風2號’完全懶得看的,凌霄隊員資料。

排在首位的,就是許思過。

許思過,許氏集團獨子,其父許無過,白手起家,一手打造出許氏集團這個山海城的商業王國。

其名下的影片平臺,在山海城,秋水城,春草城,均有大量受眾。

位列百大富豪榜,第19位。

“你是真能裝逼啊...”

“這種資料,看都不看,這哪是隊員啊,這分明是財神爺!”

“我剛剛...貌似送他去黑街歷練了?”

“這要是死在黑街...”

彷彿想到了某種場景,柳乘風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就要向廁所的位置衝去,但好在,尚存的理智不斷勸他剋制,剋制,再剋制。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下一份資料。

花小七,花小五。

女,雙胞胎。

花氏集團千金。

總裁花常在,位列百大富豪榜,第64位。

柳乘風突然覺得有些腿軟。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柳乘風2號’之前讓許家公子當車童,花家千金打傘。

這些,其實嚴格意義來講,也可以稱之為歷練他們。

但現在自己...

讓人...

去黑街?

好訊息是,花家兩位千金自己還沒找。

壞訊息是,許思過...已經動身了。

按照自己剛剛發揮的水準來說,許思過絕對在上完廁所的第一時間就出發了。

如果路上不堵車,估計等會兒都進黑街了。

“特麼的!”

“我究竟在怕什麼!”

“說起來,在這山海城,誰後臺比我更硬!”

“真出事兒了,讓我爹扛去!”

“大不了我就去‘書山城’考研深造去!”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不破不立!”

“等許思過在黑街進修過來,想必許叔叔...也會很...開心吧...”

寂靜的辦公室內,只有柳乘風那明顯底氣不足的聲音在不斷迴響。

……

“少年之心,可勝仙!”

“更何況是一條黑街!”

“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

許思過將價值七位數的豪車停在路邊,看著眼前那平平無奇的黑街,攥緊拳頭,不斷壯著膽子。

嗯...

類似的話,他站在原地已經念一小時了。

但雙腳卻和焊死了一樣。

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

“你病了!”

突兀間,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自許思過的耳邊響起。

許思過身體一顫,下意識回過頭。

“自我介紹一下。”

“徐凱!”

“中心街風雲人物,瘋子的合作伙伴。”

一道人影走到許思過面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這段時間...

他過的,並不舒服。

那瓶過期的紅花油,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

作為黑街核心區的居民,雖然是核心區的最外圍,但想要欺負欺負這些外街的居民們,還是十分輕鬆的。

但他拿到紅花油的那天,天地異變。

自己躲在家裡研究了一整天自己身上的變化。

再出門時,就碰見了一個玩兒火的傢伙。

好不容易住院歸來,隨機挑了一位外街居民,但好巧不巧的,那位...也是賜福者,還是比自己強的那種。

發狂般的追著自己打,如果不是身為老江湖,多年培養出來的經驗,說不準他就有機會享受來自童童的殯葬服務了。

所以他變得謹慎許多,這幾天一直在觀察...

最終,偶然在黑街外,發現了許思過。

一個站在街口一小時,都不敢進去的慫貨。

如果連這傢伙都搞不定的話...

那自己分分鐘跳樓自盡!

“啊?”

“您...您好。”

來自於社恐本能的,許思過向後退了一步,十分拘謹的打著招呼。

“我很好。”

“但你不好。”

“你生病了。”

徐凱微微搖頭,鄭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