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遲疑了一下。

“這個俺不能說。”

聶倩兒扭著纖腰上前,盈盈一笑。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先要處理了外面亂糟糟的場面。”

白洛徹底糊塗了。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擁護你做谷主啊~”

聶倩兒笑得風情萬種。

她衝著白洛眨眨眼:“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之後可要對我好點哦,等後面成了藥王谷的谷主,記得要給我謝禮啊,謝禮給什麼呢……要不就讓我繼續做谷主夫人吧~”

白洛拿著劍,朝前走了走。

剛走幾步,他神色突然一僵,之後眼前一陣眩暈,直接倒了下來。

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啊呀!”

聶倩兒小聲尖叫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啊!”

乘風也有點愣。

“俺哪知道啊,該不會是被你騷死了吧!?”

“胡說什麼呢。”

聶倩兒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腦門,之後快步走過去,將白洛扶起來,伸手替他把了把脈。

她秀美的眉微微蹙起。

“可能是中毒了。”

乘風有些納悶:“你什麼時候會給人看病了?”

“我猜的。”

聶倩兒將白洛的手放下,指著他的嘴唇。

“唇色發黑,這明顯是中毒了啊,你看不出來麼?”

說著,她示意了一眼乘風。

“總之先將他帶到主子那裡去吧,主子也交待了,事成之後,帶白洛過去見他。”

*

夜色拉下帷幕,晚風送來寒意。

摘星閣的六樓內,幾個人影正在忙碌。

“太子妃,這裡有我們就行了,您先回客房歇著吧。”

房間內,一旁的兩個婢女對著沈若惜微微鞠躬,神色恭敬。

沈若惜拿著一條溼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遞給桃葉。

“沒事,我在這裡等著吧,算算時間,他也該醒了,我有話要問問他。”

沈若惜微微轉頭,看向床上的白洛。

他躺在那裡,那張俊美妖孽的臉上,此刻略顯蒼白。

半晌,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顫動,之後,緩緩睜開了眼。

白洛有一瞬的放空,之後眸光一轉,落在了床邊的沈若惜身上。

二人對視了片刻。

白洛擰了擰眉。

“靠……我為什麼會夢到這女人?”他微微嘆了口氣,“難不成,我潛意識裡對她有什麼想法……”

“你這是毒傷到腦神經,傻了?”

沈若惜冷不丁開口,打斷了白洛的思緒。

他微微睜大眼,還未反應過來,卻見沈若惜抬起手,一根銀針就扎進了他的手指頭。

“嘶~”

白洛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終於回過神。

不是夢!

沈若惜將針緩緩收起,目光淡淡的瞥了白洛一眼,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嗯,看起來精神不錯,毒應該是壓制住了。”

“中毒?”

白洛的臉上有一瞬的訝異,之後回想了起來。

是了,之前在藥王谷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襲來,之後就沒有了意識。

再醒過來,就是在這裡了。

白洛下意識的轉頭,瞥見窗外一片漆黑,眸光微微閃了閃。

已經天黑了……

“藥王谷如今怎麼樣了?我怎麼會中毒?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還有,之前那個叫乘風的男子和聶倩兒呢,他們是你的人?”

白洛的疑惑太多,飛快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他稍稍冷靜一會之後,伸手微微扶住自己的額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意:“我怕是真傻了,他們怎麼會是你的人,他們……是慕容珩的人吧?”

“嗯。”

沈若惜穠麗的臉上,神色冷靜

“這裡是摘星閣,你中了蠱毒,至於其他事,等到阿珩來了,你可以問他。”

白洛微微睜大眼。

“我中了蠱毒!?”

沈若惜眨著自己漂亮的眼睛:“對,你中得是噬心蠱的子蠱,這種蠱,你應該知道吧?”

聞言,白洛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當然知道噬心蠱。

這種蠱是用來控制人心智的,若是一旦養成,有母蠱的那個人,便能控制中了子蠱的人。

他的體內是子蠱,那麼母蠱……

“母蠱是在蕭問天的身體內?”

“應該是,畢竟噬心蠱正常狀態下,中蠱之人是沒有感覺的,如今你突然中毒,應該是蕭問天受到了重創,他體內的母蠱躁動不安,也影響了你體內的子蠱,所以你才會有反應。”

沈若惜端坐在一旁,緩緩的應了一聲。

她穿著一件碧色的羅裙,衣領處白色的貂毛白得似雪,襯得她有股不入凡塵的靈氣。

聲音淡淡,但是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過你不必擔心,這種蠱很好解,只要母蠱死了,你體內的子蠱也自然就消失了。”

換句話說,只要蕭問天死了,白洛便沒事了。

白洛斂了斂眸子,狹長的眸中,露出一絲殺意。

“蕭問天在哪?”

他話音剛落,卻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房門被推開,一陣風吹來,將屋內的燭火帶著搖曳了幾下。

慕容珩披著一件玄色的大氅,出現在了門口。

他面如冷月,眸若淡星,五官精緻而立體,狹長而冷淡的眸子微微一斂,帶著無人企及的光華與風度。

瞥見屋內的沈若惜,他目光頓了頓,隨後道。

“他好了?”

“嗯,沒什麼事。”

“好,我有事問他。”

沈若惜點頭:“那我去外面。”

白洛呵呵兩聲:“老子有名字,你們兩夫妻別你你你的。”

秀恩愛就不尊重他這個大活人是吧?

慕容珩似是沒聽到一般,目光落在沈若惜身上,帶著一抹柔和:“你若在這裡,也可以,你我之間,沒有秘密。”

“你們談公事,算了,我不感興趣。”

沈若惜溫柔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她說得確實是實話,慕容珩有他的圖謀和計劃,那些圖謀,或許有些見不得光,若是她在當場,有些事他考慮她的感受,可能不好說開。

她不需要知道細節,只需要知曉,他是全心全意對她便可。

一走出去,沈若惜便看見一個身形很高的男人站在門口,面板有些偏黑,濃眉大眼,模樣剛毅冷峻。

見沈若惜出來,他趕緊行禮。

“屬下乘風,見過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