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破與發現

“難。”哈德遜搖搖頭說：“這個所謂的‘喚神教’，在科學院的引導下已經舉辦過800多次‘喚神儀式’了，每次都只會招出一批收集血肉資源的低階異界實體，對我們的研究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所謂的‘主’，比教團抓到的那隻聰明得多，從來沒有一次真正的在主宇宙現身過，應該是有過穿越宇宙後受挫的經驗，所以謹慎的很，咱們想抓到它，很難啊……”

努努聽了點點頭，看向遠處的查蘭星球，開口問：

“能不能……加強誘餌？”

“你是說提高傷亡比例？沒用的，這個高維異界實體小心得過分，每次派手下過來目標很明確，一旦收集到足夠的血肉，就會主動關閉通道，之前有一次傷亡比例已經達到70%了，還有喚神教的人在一旁協助，結果還是沒能引誘它擴大通道。而且我們扮演的畢竟是‘有一定反抗能力的本土勢力’，要是安靜的等它們把人殺完還不出場，未免太過反常。所以現在委員會定下的統一傷亡比例是30%，想透過集中疏散大量民眾，來引誘對方擴大通道、襲擊運輸船……只不過……目前沒有任何效果。”

哈德遜再次搖頭，努努也不再發問，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傑裡突然開口：

“老師，說起教團……我這邊有一個小小的發現，不知道有沒有用。”傑裡說著，將自己的發現傳輸給哈德遜。

哈德遜的單片眼鏡閃了閃，看完資訊，盯著傑裡。

“疑似教團出逃的實驗體……你是想靠它和教團的人交換情報？”

問完不等傑裡回答，他直接出言駁斥：“不可能的，不要試圖涉足遠超你能力範圍的研究，那樣只會浪費你的生命，損害你的前途！區區一個實驗體，能安然無恙的從教團逃到這裡，就已經證明它的價值與垃圾無異了！”

“是！”

傑裡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說話，哈德遜見他驚慌的樣子，語氣放緩了一些：

“好了……小子，剛才的話別太往心裡去，你小子就是膽子太小了，換成你那些師兄師姐，說不定已經和我吵起來了。你的提議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這是屬於年輕人的天真，可以理解。另外……著眼點不錯，只是思路偏了。你應該關注的不是實驗體本身，而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它對這件事的影響，以及你能從這些影響中收穫什麼……”

哈德遜耐心的開導傑裡，看著傑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微微一笑，給傑裡點明方向：

“小子，記住了，凡是變化皆有其因，凡是變化皆為契機，我最近剛發表了一篇關於‘因果’與‘契機’的文章，你等下去找出來看看吧，應該會有所收穫。”

一旁的努努聽了這話，轉頭看向哈德遜，問：

“哈瑞，你……要轉投‘宿命學派’？”

哈德遜聽了臉色一冷，再次冷哼道：“轉投？哼……我要顛覆他們……”

……

查蘭星，廉租公寓。

“您好，阿甘快跑速運，有您的保價快遞。”

熟悉的臺詞從門口傳來，只不過，這次楊無忌是收快遞的一方。

他強打起飽經摧殘的精神，一步步挪到門口，把快遞給簽收了。

關上門，楊無忌直接癱倒在客廳地板上。

“這踏馬的就是渡劫嗎？”

想想剛才突破元嬰期的時候經歷的“風劫”，楊無忌渾身湧出一種生理上的不適，想要當場吐出一道彩虹。

整個過程硬要形容的話，就好比是把人折成一個肉團，塞進一顆鏤空的金屬球裡，再用砂紙把擠出縫隙的血肉全都一點點磨掉，同時還給他打上疼痛放大藥劑，讓他好好感受痛苦，想昏迷都昏迷不了。

“這什麼滿清十大酷刑啊？”

好不容易壓制住噁心想吐的感覺，楊無忌再次在心中吐槽。

雖然他沒有真的被揉成肉球體驗酷刑，但是他的神念確實在突破的時候被擠成一團，塞進了因為突破而裂開的金丹裡，然後塞不進去的部分，還有從金丹裂縫裡擠出來的部分，就被突破材料化作的金光一頓瘋狂的摩擦！

因為被瘋狂輸出的是他的神念，所以整個過程不但痛楚倍增，而且意識還賊清醒！

好在因為屬性提升到了滿值，所以突破的成功率是100%，不存在失敗的可能，不然真要是突破失敗的話，楊無忌自問絕對鼓不起勇氣再嘗試第二次了。

突破過後，原本懸浮在他丹田位置的金丹，被一個由神念壓縮而成、以神識為核心的小人替代。

小人的容貌和楊無忌小時候的一模一樣，而且渾身潔白的面板上，銘刻著無數金色的紋路，紋路花樣和之前金丹裂開的裂痕吻合，像是把金丹變成了紋身。

這小人就是元嬰了，而突破元嬰期後，楊無忌的屬性也是一通變化：

“姓名：楊無忌。職業：C級快遞員。境界：元嬰期。壽命：985年。修為：1704。

屬性：力量450（1500）、體質450（1500）、敏捷450（1500）、靈巧450（1500）、感知450（1500）、智力450（1500）。

天賦：化元、遁形、變幻、先天冥光。

技能：略。”

相比突破前，壽命增長到了將近一千年，各項身體屬性也在之前金丹期圓滿的基礎上直接增加了50%，屬性的上限同時增加到了1500，技能沒變，但估計和之前的突破一樣，各項技能的等級上限應該是提升到了4級。

“以後再突破的時候，不會還有其他劫要渡吧？這仙要麼我先不修了吧……反正現在已經能活一千年了，正所謂千年王八萬年龜，王八都沒我能活，做人不能太貪心……”

楊無忌躺在地板上，雙目無神的盯著熟悉的天花板，感覺自己已經是個被玩壞的人偶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逐漸褪去的鬥志，修煉系統屬性介面突然一顫，原本顯示境界的位置多出一行小字：

“剩餘總劫數：2。下次渡劫：煉虛期。渡劫型別：火劫。”

楊無忌翻了翻白眼，感覺修煉系統這種“貼心鼓勵”只能起到反作用。

“元嬰……化神……煉虛……算了，反正還有兩個大境界，下一次渡劫還是交給煉虛期的楊無忌去煩惱吧。”

修煉系統的鼓勵畢竟還是起作用了，楊無忌嘆了口氣，阿Q精神勃發，坐起身開始檢視這次突破的重點關注專案——天賦。

“‘遁影’進化成了‘遁形’……系統的說明是‘隱匿能力加強’，具體怎麼個加強法沒說清楚……而且單只是隱匿能力加強的話，一樣會導致智腦監控記錄空白，看來八成是不能指望用這個天賦來解決智腦監控的問題了……”

“‘變幻’？這個是新天賦啊，看看作用是什麼……‘可以一定程度改變自身形態’？啥意思？能變身魔法美少女嗎？但是變身也一樣躲不過智腦的監控啊……”

“最後是‘先天靈光’進化成了‘先天冥光’，‘消耗修為提高對技能的掌握’……意思是可以用修為來給技能加點了？這個可以有，正好我現在要學程式設計技術，到時候技能提升的越快，就越能早一日解除智腦的監控！”

一通檢視完畢，除了先天冥光天賦外，其他天賦的作用都還有待驗證。

開啟技能欄，隨便選了一個“控光”技能，楊無忌發現技能名字的後面，果然多出了一個加號。

“順便測試一下技能加點的效果吧？正好之前因為屬性點可以靠拆遊戲裝備提升，所以修為一直都沒用過，挺浪費的……系統，加點！”

隨著楊無忌心意發出，修為點數瘋狂減少，一眨眼功夫就少了五六百，他頓時急了：

“臥槽！停！趕緊停！”

數字停下，修為從1704跌到了1150，而代表了控光技能熟練度的升級進度條，只增加了5%左右。

雖然如此，加點停下來後，各種有關光的知識還是如同潮水一般湧入楊無忌的腦海，好一陣才將它們消化。

“好傢伙，我特麼直接好傢伙，要不是我反應快，直接就給我抽乾了是吧？”楊無忌回過神後算了一下，按照剛才控光技能提升的比例，要把3級技能提升到4級，需要1萬修為。

而他送一單快遞，哪怕是獎勵最多的城際快遞，也就只能得到一二十點修為……

“幸虧我能拆裝備加屬性……不然加屬性要修為，加技能也要修為，這誰撐得起啊？”

楊無忌坐在地上苦笑，神情活似要靠自己養活7個孩子的單親媽媽。

好在，經過測試，等級越低的技能提升起來消耗的修為也越低，1級技能升到2級就只需要100修為，2級技能升到3級只要1000。

“這麼算的話，技能每增加1級，升級要消耗的修為就提升10倍？那升到後面豈不是要上億了？真看得起我……”

搖搖頭，楊無忌站起身，準備測試一下其他天賦，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不對勁！有什麼事情非常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

他皺眉思索了片刻，突然一道光劃過腦海——

“是修為！我的修為怎麼突然增加了200多點？！”

雖然一直放著修為沒管，但是楊無忌記得，自己的修為之前一直保持在1400多的樣子，怎麼剛才加點的時候變成1700了？

“難道是突破？不可能……我之前突破從來都沒出現過增加修為的情況，那是什麼……難道，是那個異界怪物的原因？？”

他很快把握到了問題的關鍵，相比起突破前，楊無忌這幾天最特殊的經歷，就是斬殺那隻異界怪物！

“這麼一想，當時宰掉那怪物的時候，好像確實是有一種大夏天喝了一口冰鎮快樂水的快感，不過因為那感覺太微弱、消失得也很快，我還以為是錯覺，難不成那就是修為大幅度增長的感覺？”

楊無忌翻看了一下修煉系統的提示資訊，發現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殺怪物可以加修為，這種讓現實變得像遊戲一樣的怪事，實在是和楊無忌那種拆遊戲裝備就可以在現實世界變強的能力一樣，讓人感覺莫名其妙。

“這修煉系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