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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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解除智腦的監控！”
妹妹第一時間發去訴求，然後立刻被傑裡調查員拒絕：
“不可能，整個帝國只有極少數人享有不受智腦監控的待遇，連我都要受到監控，所以你這個要求根本無法實現。”
“那我們需要深網相關的技術知識。”
楊玲玲彷彿是預料到了會被拒絕，立刻換了個要求。
“這個也不行，我不能直接將保密知識向一般民眾傳輸。”
楊玲玲再次被拒絕，眉毛皺了起來：
“那如果要求對我是實驗體這件事保密呢？”
“這個沒問題。”
“還有信用點和購買資源的許可權。”
楊無忌在一旁提醒，他之前得到100萬信用點獎勵的時候，就問過修煉系統突破下一個境界化神期，需要哪些材料，想把這些材料和元嬰期的突破材料一起買齊，結果發現有幾樣材料以他2級的信用等級還沒有許可權購買。
“……你們的訴求我大概瞭解了。這樣吧，如果你們答應幫我做事，無論能否成功，我都會對楊玲玲的身份保密。如果你們成功完成了我給的任務，那麼我個人會資助你們1000萬信用點，同時會請人在你們二人的智腦記錄上新增保密限制，確保三級調查官以下的人無權檢視你們的智腦記錄，另外我承諾，在不超過我許可權的範圍內，幫你們代買一切想要的東西，違禁物品除外，期限是一年。”
沉默了片刻後，傑裡將最終條件發了過來，而他給出的條件之豐厚，遠超楊無忌二人的想象。
“三級調查官是什麼級別？”楊無忌問妹妹，妹妹已經迅速搜尋出結果了，一臉興奮的抬頭回答他：
“相當於監察使！監察使級別比行星總督還要高！最差也是一個星系的最高行政長官！”
“這麼牛逼？這種級別的人，普通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吧？意思是隻要這次任務能成功，咱們基本就不用再擔心智腦監控和你身份暴露的問題了？再加上1000萬信用點還有材料代購，這樣的條件，就算拼一把也值了啊！幹了幹了！”
妹妹要比楊無忌更快冷靜下來，她立刻回問傑裡調查員：
“你只是個一級調查員……憑什麼答應我們這些條件？而且怎麼讓我們相信你不會違反承諾？”
“我們可以在審判系統的見證下籤訂合約，同時我這邊也會找到特級調查官，由他來對合約中保密限制的部分作出確認。”
“……好！不過，我們要在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中，都擁有絕對的自主判斷權！”
妹妹提出了最後一個條件，出乎她預料的是，傑裡調查員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一條。
接下來就是合約簽訂了，這方面楊無忌這個原始人毫無經驗，只能讓妹妹代勞。
按照妹妹的說法，審判系統是帝國龐大的監察系統中的獨立分支，擁有非常特殊的許可權，可以不受人為干涉的自主運轉，靠著系統本身的判斷，迅速審判帝國境內的絕大多數案件。
如果遇到疑難複雜的案件，審判系統無法直接做出判決的，帝國審判庭會派出專門的審判官參與判決。
至於見證簽約，只是審判系統的一個小功能。
在審判系統見證下籤訂的合約，由整個帝國作為執行監督力量，一旦違約，無論是誰，必將付出相應的代價。
因為只有帝國官員或者是一定行政級別以上的人員才能使用這個功能，因此普通民眾在和帝國官員或是上層人士達成約定的時候，往往會要求選擇在審判系統的見證下籤約。
一邊和傑裡調查員簽訂合約，妹妹還一邊給楊無忌順便科普了一下，說是帝國審判庭也屬於帝國五大權力機構之一，只不過因為人員最少，涉及到的權利也只有判案，因此存在感最低。
但是每次只要一有審判庭的人出面，那就說明事情絕對非常重大複雜，其中牽涉的利益也絕非常人能夠想象。
“好了，現在合約也簽訂了，你能告訴我們具體的情報了吧？我們現在還有多長的準備時間？”
妹妹對著審判系統發下的合約內容核對了兩三遍，這才鬆了口氣，向傑裡調查員問道。
簽訂合約後，傑裡調查員也不再使用彆扭的匿名通訊了，直接透過智腦將相關資訊傳輸給了楊無忌二人。
“三天，三天後的凌晨4時，喚神儀式將會在整個查蘭星範圍內開啟。”
……
關閉通訊後，傑裡調查員將定位裝置交給微型運輸船，由運輸船送往查蘭星首都治安局總部，之後楊無忌可以憑授權將它取走。
“傑裡小子，你確定要這麼做？”
哈德遜調查官看著傑裡做完這一切，笑著開口問他。
“是的老師，”傑裡點點頭：“您的文章對我有很大的啟發，我按照您提出的‘契機論’的原理，重新思考了一下三個月前異界實體被提前發現的事情，以及出逃實驗體的事情，搭建了理論模型，發現只有這樣做，才最符合我的個人利益。”
“嗯，不錯，小子，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身上這種從善如流又能獨立思考的特質，放心吧，你要的支援我會給你的。”哈德遜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自己獨樹一幟的嶄新學說，能夠得到優秀門生的遵從和執行，這讓他十分滿意。
“就算能成功，也很難定位。”
一旁的努努調查官突然插話。
“是的，調查官大人，我計算了一下，除非能將定位裝置直接安放在高維異界實體體表，否則即使能將定位裝置放入跨宙通道，最終定位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9%不到。”
傑裡點點頭，臉上有些遺憾，哈德遜卻是滿不在乎的衝他擺了擺手，接著拍了拍努努的大腿說：
“行了夥計，9%足夠了，原本也不指望這邊能成事，既然可以提前出結果，咱們倆也能早點回去，節約點時間，不用在這守著了。可能性再低，也比沒有可能強，不是嗎？”
哈德遜的話為這件事蓋棺定論，三人陸續走回觀察站內，等待事件的發生。
……
深夜，廉租公寓頂樓。
楊無忌站在頂樓天台，眺望著整座諾爾市。
雖然這裡不是城市最高處，但是依然能夠看得到各種或繁華或陰暗的城市景象。
諾爾市說是首都城市，其實只是因為總督府位於這座城市。
整個查蘭星上只有三座城市，除開這三座城市外，其他區域都是荒野或是礦場。
查蘭星作為一顆普通的資源開採星球，地處偏遠，對於帝國廣袤的疆土來說如同瀚海一粟，就連總督都是類似於承包商一樣，在任職後立馬半租半買的包下了整顆星球的開發權，總督府的軍隊也基本上是由他自己的私兵組成的。
因此這顆星球本來就是消耗品，在這上面建造的城市，根本就沒有什麼建築規劃的必要。
除了官方搭出城市框架的制式建築外，其他民用建築風格完全不統一。
從東方實木磚瓦鼓樓。到神秘的黑色立方大廈，各種型別的建築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用雜草、鐵皮和石頭堆砌的醜陋原始平房，遠遠看去，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自由放蕩的氣息。
從這些建築上，多少也能看出在這裡居住的人的掙扎與迷茫。
一條條被光影描繪出來的飛行車道，隨著車道上車輛和飛行器數量的變化，不斷調整、彎曲、延伸甚至消失，讓整座城市宛若一隻活物。
“將近三千萬人……三天後，能活下來的有多少？這座城市，怕是也會變成一具龐大的屍體吧……”
楊無忌自言自語：
“為了利益，幾千萬條性命也輕如鴻毛……這就是未來世界的價值觀嗎？真不知道這一萬年來，人類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
他收回目光，回身下樓。
作為一個經歷過滅絕戰爭的人，楊無忌對死亡並不陌生，也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
只是他好不容易穿越了萬年時光醒來，還沒來得及擁抱未來生活，就要先重溫災難場景，這多少讓他有些難以釋懷。
楊無忌也不是沒想過能不能提前阻止所謂的“喚神儀式”，不過傑裡調查員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無論是儀式舉辦的地點，還是喚神教的教眾情報，都只會在儀式舉辦成功之後，才會給他。
他白天又在諾爾市裡轉了一圈，但是僅憑神念探索，也沒發現什麼線索。
好在妹妹的事情不需要楊無忌操心，傑裡已經通知了總督府，總督府那邊會將楊玲玲作為重要人物，安排進第一艘駛離查蘭星的運輸船。
楊無忌只需要提前把妹妹送去總督府就行了。
雖說是身不由己，但是妹妹畢竟給他爭取到了相對自由的行動權利，等到災難爆發，除了任務目標外，其他事情怎麼處理，都是楊無忌的自由。
“到時候……儘量多救一些人吧。”
……
“到時候……要儘量多殺一些人。”
黑暗的密室中，克里斯托弗雙眼緊盯著從血腥的儀式現場傳來的影像，向在現場監督的席蘭叮囑著。
“只要我們獻上足夠多的血肉，就能獲得吾主的歡心，”他頓了頓，繼續說明：“如果一次性有大量的血肉囤聚，吾主就有一定的可能，會派出祂的眷屬前來收穫。組織這次給我們定下的目標，就是讓吾主降下最少一名眷屬，並且將我們喚神教的宗旨，透過眷屬向吾主遞達。”
“沒問題，這種事情我在行。”席蘭指揮著被她徹底控制的幫派成員，將這兩年來他們陸續綁架囚禁的上千名“祭品”，轉移到儀式場地中央，同時回答克里斯托弗。
“不就是殺殺殺麼，到時候亂起來，你就只需要負責把倖存者聚集點的位置發給我，剩下的，交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