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覺醒了神力的土族人,荊棘當然不會挨個挨個的去搜尋這些雙層床。

確定了床下沒人躲著後,她直接招出十幾顆直徑五十厘米左右的大型石球,控制這些石球不斷飛出,直接砸在那些床鋪上。

這些石球勢大力沉,一擊下去就會把床鋪砸出一個洞來。

至於明天幼兒園的老師會不會被這些洞給嚇到,就不是荊棘要考慮的事情了。

因為同時控制了十幾顆石球,她排查的速度很快,不過就在她排查的時候,一聲腳步的輕響,突然從屋外的走廊裡傳來。

“什麼?難道那小子沒躲在這房間裡,而是用什麼辦法騙過了我?”

荊棘一驚,趕忙控制著石球,轉身向著屋外衝去。

結果剛一出門,就看到走廊地面上多出了一排新的腳印。

“這個腳印……不對!這不是賓克斯的腳印!”

仔細觀察了一下,荊棘突然又吃了一驚。

“賓克斯還有其他同夥?我被調虎離山了?”

心中暗呼不妙,荊棘趕忙轉身,打算重新回午睡房檢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她頭頂飛撲而下,她只覺全身一緊,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個身形高大的黑影,像是抱小孩子一樣給抱起來了。

“你——!”

剛要驚呼,荊棘突然感覺渾身一陣劇痛,那個抱住她的高大身影,突然整個人如同火炬一樣,燃燒了起來!

而她則像是被放在鐵板上的烤肉一樣,渾身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灼熱的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傳來,她甚至能聞到自己的肉被烤熟的香氣!

炙烤的痛楚是如此的強烈,彷彿自己真的是被點燃了一樣,根本就不像是遊戲!

她張嘴想要慘叫,卻被一隻火熱的大手捂住了嘴。

很快,在這種炮烙一樣的酷刑中,這個土族少女變成了一團焦爛的烤肉,被那高大身影用力一箍,身體頓時碎成一堆。

“表……表哥??”

午睡房裡,賓克斯像是夾心餅乾一樣貼在衣櫃和牆壁的縫隙裡,他透過火光,看清了那個將荊棘烤熟的高大人影的面容。

那人不是別人,赫然是今晚帶他一起來搶劫的表哥——利日朗!

“怎麼回事?你覺醒了神力了?”

他從衣櫃後面擠出來,跑到衣服被燒光,全身光溜溜的利日朗身旁,震驚的問他。

“沒錯,有人埋伏咱們,我被捅了一刀,不過我運氣好,內臟長得有點歪,沒被捅死,還剛好覺醒了神力,所以裝死騙過了捅我那人。等那人和同夥走了之後,我就站起來跑路了。

結果半路看到你小子被這賤人追殺,估計這賤人應該是和埋伏咱們的人一夥的,所以我就過來反埋伏她一下,先報個仇!”

利日朗一腳將荊棘的屍塊踢散,啐了口吐沫。

那兇狠的表情,看得賓克斯渾身發毛。

“不對啊,我記得這個表哥之前不是這種性格啊……難道覺醒了神力之後,性格也會改變的?”

此時情況危急,賓克斯沒多想,趕忙分析建議:

“表哥,咱們快走吧,按你的說法,埋伏咱們的人最少還有兩個,這女的肯定給他們留訊號了,再不走估計等下他們就要追過來了!”

“……嗯,薩拉德你說的不錯。剩下那兩個人裡,捅我的那個也有神力,另一個估計應該差不多,我身上還有傷。他們真要是追上來了,我估計不是對手。咱們先回去,去找幫裡的醫生。”

表哥利日朗點頭認同了賓克斯的建議,兩人隨便處理了一下現場,就急急忙忙翻牆逃走了。

十分鐘後,卡爾和白松趕到了幼兒園裡。

他們臉色難看的看著走廊裡的屍塊。

“這是……荊棘的屍體?”

白松捏著鼻子,低頭撿起一顆帶著肉塊的腦袋,打量了一下。

從臉型和頭型上,勉強能看出一些荊棘的樣子。

“有火族人插手了,而且是覺醒了神力的火族人!幹!”

卡爾怒罵了一聲,這突然的變故,打亂了他們所有計劃。

現在不僅目標沒殺死,連自己人都損失了一個。

雖然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只是“玩遊戲”,而且那名職業玩家也沒參加賭鬥,隨時可以重新進入“遊戲”,但是這種被人當面打臉的事情,無論是誰都開心不起來。

“到底是誰?賓克斯那貨,怎麼可能找得到覺醒了神力的幫手的?”

和卡爾的氣急敗壞不同,白松顯得十分冷靜:

“行了,除了咱們幾個還有那個賓克斯之外,這裡其他人都是NPC,不過這個遊戲世界你也看到了,真實的一批,估計是賓克斯這兩天的活動,觸發了什麼隱藏劇情,吸引了強力NPC的注意了。咱們還是先把荊棘的屍體清理一下,回去重新制定計劃吧。”

卡爾又罵了幾句,知道白松說的在理,只能嘆了口氣,和他一起清理了一下現場,轉身離開了。

三人因為在主宇宙都可以直接聯絡,所以在遊戲世界裡面,基本不直接接觸,這樣既可以避免被“NPC”發現問題,又不會露出作弊的馬腳。

所以就算今晚有一名覺醒了神力的土族少女死在這裡,明面上也根本沒辦法查出卡爾和白松與這件事的關係。

不過可惜……

他們全都低估了奧爾度世界的土著。

……

利日朗和賓克斯一頓狂奔,恨不得長出八條腿來。

終於趕在黎明時分,來到了火線幫幫會的一處駐點,這裡常駐著一名幫裡的醫生。

這個駐點對外是獸醫店,專門給寵物看病的,實際上這裡的店長杜立德醫生,外科手術做得不比正規醫院的差,只不過年輕的時候被同事搞過,出了一次醫療事故,被吊銷了醫生證,所以才不得不轉行幹獸醫。

因為有一次意外給火線幫的成員做了手術,術後效果奇好,從此便被火線幫幫主請來,當火線幫的專用醫師。

火線幫里人人對他尊敬有加,杜立德自己也感覺挺不錯的,既有錢拿,別人又不敢招惹,還能重新體會到當醫生被人尊重的感覺,所以也做得心安理得。

這天清晨,獸醫店的後門,被兩個造型怪異的幫派成員給敲得山響。

兩人中一名幫眾身材高大,但是身上只套了一條既瘦又短,看設計是長褲,被他穿上去卻像是緊身熱褲一樣的褲子。

另一名幫眾身材矮小,上身赤裸,下半身乾脆套著一件倒著穿的短袖T恤,雙腿穿過袖口,提高一點的話,胯部就會從領口的位置露出來,簡直不堪入目。

“你們這是……”

“大夫,快別問了,都是火線幫的,我昨天晚上被人捅了,你快幫我瞅瞅!”

利日朗穿著從賓克斯身上扒下來的褲子,一把推開獸醫店後門,給旁邊負責保護杜立德的新人幫眾,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的火線幫紋身,然後就領著賓克斯走進了獸醫店。

“昨天晚上被人捅了?”

杜立德眨巴眨巴眼,感覺人還有點沒睡醒。

他看利日朗走路龍行虎步的模樣,哪裡像是被人捅了,分明是剛捅了幾個人回來。

不過既然是火線幫的人,想必不會亂講,很有職業精神的杜立德立刻吩咐助手,做好手術準備。

於是助手帶著利日朗和賓克斯,來到獸醫醫院的地下室。

獸醫醫院地上有三層,一樓二樓是門店,三樓是杜立德、助手還有火線幫的打手住的地方,除此之外還有一間面積不小的地下室,專門用來給火線幫的人做手術。

至於杜立德的妻子和孩子,則是單獨住在他自己的房子裡,以免發生危險。

吩咐助手給利日朗清洗了一下傷口,杜立德走到趴在手術床上的利日朗身旁,檢查了一下他背心的傷勢,感覺有些奇怪:

“你這道刀傷,怎麼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確定是昨天晚上被人捅的?不是幾個月前被人捅的?”

“這不廢話嗎,杜醫生,”利日朗趴在病床上,聲若洪鐘,吐氣如牛,就差沒站起來打兩套軍體拳強調語氣了:

“我可是親身被捅,痛得要死,要不是沒被捅到內臟,這會兒人都已經涼了,你快幫我把傷口縫起來吧!”

杜立德聽了,又摸了摸那道刀傷,猶豫了一下:

“你這都快長好了啊,現在給你縫起來,估計明天就要拆線,要不我給你抹點藥,用紗布包起來吧,這樣也省事點。”

利日朗咕嚕一下坐起來,點了點頭:

“成,你是醫生,聽你的。”

賓克斯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

“這覺醒神力……對人體質影響這麼大的?背後挨一刀,一晚上就好了?”

覺醒神力當然沒有這麼大的作用,不然那麼多覺醒神力的人,早就個個都和超人一樣滿天飛了。

真正替利日朗治好刀傷的,是楊無忌。

沒錯,透過血肉神力和換靈之儀,楊無忌成功的開啟了異界通道,以意識體的形態,穿越到了異界,並且附身到了利日朗的體內。

不過和賓克斯他們不同的是,楊無忌沒有直接“奪舍”利日朗,而是學了一手麥林商會的技術,在利日朗的記憶裡,新增了一些資訊,然後利用血肉神力,刺激利日朗死而復生,最後用動過手腳的記憶資訊,重新在他體內生成了一個名叫“利日朗”的全新人格和意識。

楊無忌之所以搞得這麼麻煩,而不是直接奪舍,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靈力消耗問題。

昨天中午左右,他的意識體成功的透過親手開啟的異界通道,穿越到了奧爾度世界。

結果意識體剛一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立刻就感受到了龐大的排斥力量。

這種力量堅定且持久,似乎是不把楊無忌的意識體推回主宇宙,就決不罷休一樣。

為了抵抗這股排斥力,楊無忌不得不從元嬰那邊調集了大量的靈力,在意識體外部構建出靈力護盾。

如此一來,排斥力果然被擋住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大量且持久的靈力消耗。

楊無忌現在還沒有掌握吸收靈力的方法,一直以來靈力的恢復也全靠修煉系統自己慢慢恢復,效率之低,令人髮指。

所以被這麼大量且快速的消耗下去的話,靈力遲早會耗空,到時候他連回去主宇宙的血肉之力都不夠了!

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