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柒慫慫的打了一個哆嗦。

她臉色本就蒼白,現在被聶北樓這麼一嚇,整個人可憐的彷彿一隻柔弱又無助的小兔子。

席玖心疼壞了。

他放下水杯,伸手將小姑娘護住。

“北樓先生,小七剛死裡逃生。”

言外之意就是——我媳婦受傷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許欺負她。

聶北樓被席玖護妻的舉動秀了一臉,壓在心中的慍怒化為一個冷笑。

“她都要把天捅破了,你還護著她!”

席玖不敢跟自家媳婦的師父頂嘴,只沉默的護在小姑娘身前,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聶北樓氣的差點把沙發扶手捏碎。

他騰的站起身,指著阮柒破口大罵:“你都多大的人了?被那麼多殺手圍著,打不過你不知道跑嗎?!”

“當年我讓你好好修習古武,你倒好,天天就知道偷懶。現在好了,差點被人弄死!”

“自己實力不行還想著救程謹言?阮小七是你太飄了還是老子提不動刀了!”

聶北樓憋了一晚上氣,此時怒火一出,罵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氣吞山河,連病房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

阮柒被罵的一臉血,慫噠噠的把小臉埋在被子裡,好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鵪鶉。

席玖心疼的摸摸她的頭,然後在聶北樓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用手把小姑娘的耳朵捂住。

毫不知情的聶北樓罵了整整十分鐘。

罵完之後,他長衫衣襬一甩坐回沙發,重新變成了凌厲而安靜的美男子。

阮柒劫後餘生般的鬆了一口氣。

她拿開席玖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弱弱的開口道,“師父,我錯啦……”

聶北樓冷哼一聲,不看她。

小姑娘深知自家師父的傲嬌屬性,她無奈的嘆了一聲,憋出兩泡可憐兮兮的眼淚。

“師父,我傷口好疼呀……”

說完,她還委委屈屈的抽噎了一聲。

聶北樓的劍眉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

他在沙發上靜坐兩秒,忽然站起身,抬步走到病床邊。

“哪裡疼?”他冷著臉問。

阮柒見師父心軟,立刻蹬鼻子上臉指著肩膀哼哼唧唧的撒嬌,“這裡疼,後背也疼。師父我難受。”

聶北樓拉下小姑娘肩上的衣服看了眼傷口。

“麻藥勁過了,傷口疼是正常的。稍後我給你顆止痛藥,吃完就好了。”

說完,他看了眼小姑娘疼到發白的臉,眉頭皺了一下。

“算了,”他搖搖頭,“我現在就去拿藥。你老實躺著,別亂動。”

……

等聶北樓拿著止痛藥回到病房時,席玖正忙著往小桌上擺飯。

阮柒睡了一晚加一個上午,早已經餓的頭暈眼花。

她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瘦肉粥,眼中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望。

忽然,急促的電話鈴聲在病房裡響起。

阮柒轉過頭,她的手機正在床頭櫃上瘋狂震動。

“玖玖,幫我拿一下。”

席玖應了一聲,用紙巾擦了擦手,把手機遞過去。

阮柒按下接通鍵,還沒等說話,沈文謙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阮小七你終於捨得開機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剛才我看新聞,紫荊路昨晚發生了大爆炸!那條路是去你家的必經之路,你不接我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