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覺得這件事的謎團越來越多。

她暫時將對席玖的疑惑壓在心底,然後又向秋為仁提出了第三個問題。

“逍遙莊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秋為仁聽到這個問題,一時間沉默了。

他垂著頭安靜了許久,直到牆上的舊鐘響起鐺鐺鐺十一聲響,才終於緩緩開口。

“江初年當年剛接手江氏集團沒多久,就創立了逍遙莊。表面上看,逍遙莊是一個高階農家樂別院。可實際上,它是一個罪惡和慾望的深淵。”

“我第一次知道逍遙莊,是在當上江初年特助的第五年。江初年是個多疑的人,他考驗了我許久,終於將逍遙莊的一些工作交給了我。我也是那時才知道,他每個月都要去的農家樂,其實是個噁心至極的地方。”

秋為仁的聲音嘶啞,語氣帶著些許沉浸在回憶裡的飄忽。他緩緩講述了自己第一次進入逍遙莊,所見到的場景。

血腥、哭嚎、掙扎,到處都充斥著絕望。

“人的慾望是永遠都無法滿足的。窮的時候想有錢,等真的有錢了,就又會去想一些更變態的東西。”秋為仁嘲諷的扯了扯唇角,“逍遙莊就是用來給這些人填平欲壑的。只不過,普通人的慾望是錢和性,而那些人的慾望卻是……”

秋為仁沒有把話說完。

可阮柒和餘燼修都知道,那些人的慾望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慾望,才有了8·20事件的存在。

阮柒聽著秋為仁的描述,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夢境中的畫面。

狹窄昏暗的屋子,滿地的鮮血,稚嫩的哭泣聲,還有小孩子到死都沒有閉上的眼睛……

阮柒又開始生理性惡心了。

她用力的抓住沙發扶手,另一隻手捂著胃部,肩膀因情緒波動而微微發顫。

一旁的餘燼修見她有異,連忙起身走過來。

“老闆,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阮柒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她難受的喘了一口氣,“就是有些噁心。”

餘燼修也是醫生,自然明白阮柒現在的噁心是情緒引起的。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問秋為仁:“空調遙控器呢?把空調開啟,讓屋子裡涼快些。”

秋為仁看了阮柒一眼,點點頭,起身照做。

餘燼修又從阮柒的揹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老闆,喝點水壓壓吧。”

阮柒道了聲謝,接過礦泉水抬頭抿了一口。

餘燼修這才看清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一點也不像沒有事。

他不禁擔心的皺起眉:“老闆,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吧?反正秋先生又不會跑,不如下次再來?”

“不用。”阮柒又喝了一口水,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道,“秋為仁現在並不安全。他出獄了,江初年很有可能來找他。”

這話剛說完,二樓忽然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阮柒抬起頭:“什麼聲音?”

“不知道。”餘燼修沒放在心上,“應該是什麼東西掉了吧。這個秋先生也是的,讓他找個空調遙控器,怎麼還沒找到?”

阮柒聽到這話,臉色猛然一變。

“不對!秋為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