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柳正若是再不走,就等同於不想讓阮柒好好養傷。

柳正不敢擔這罪名,只能訕訕的向席久和阮慕楠告辭。

“席爺,阮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阮小姐。”

席久澹澹‘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拿著小碗細心的給阮柒盛粥。

項妃兒看到這一幕,眸光閃了閃,眼中劃過一抹嫉妒。

正在專心盛粥的席久這時忽然抬起頭,濃墨般的黑眸向她看了過來。

項妃兒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挺直背嵴,眼眸含羞微垂,展露出自己最美好的姿態。

席久盯著她看了兩秒。

項妃兒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再也繃不住矜持,正要抬眼,就聽席久冰冷的聲音響起:“出了這個病房,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二位心裡應該有數。”

“……”項妃兒嬌羞的笑僵在嘴角。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席久正用一種看死物的眼神看著她:“小七心性善良,不願與人為惡。誰惹了她,只要不踩到底線,她都會盡量忍。但是,我不會。”

“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了小七之後還能順風順水。項小姐,你聽明白了嗎?”

項妃兒的臉色倏地一白。

席久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將盛好的粥放到阮柒面前,慢條斯理的道:“上次項小姐和小七的矛盾,我看在柳先生的面子上可以當做沒發生。但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另外,二位既然已經知道我和小七的關係,就應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不希望在網上看到任何對小七不利的傳言。希望柳先生和項小姐心裡有數。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席久語氣澹澹,卻透著逼人的冷意和威壓。

項妃兒只覺得喘不上氣來,身體搖搖欲墜,幾欲昏倒。

她求助的看向柳正,卻發現柳正比她好不到哪去。

席久的氣勢太過強大,冰冷的言語間帶著一股血腥氣,即便是豪門出身的柳正也扛不住這樣的壓迫感。

他慘白著臉,笑都笑不出來了,只能顫巍巍的道:“席、席爺放心,妃兒以後絕對不會再惹阮小姐不高興。”

席久沒有情緒的‘嗯’了一聲,低頭專心為阮柒佈菜,不再說話。

柳正此時再也沒有了想要跟席久套近乎的慾望。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囫圇的說了聲告辭,然後拉著項妃兒逃似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重新關上。

房間裡終於清靜下來。

阮柒吐出一口氣,笑眯眯的看向席久:“嚇唬人還是久久最在行。”

“的確。”阮慕楠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粥,也不知是誇獎還是嘲諷,“席爺這身氣度,堪稱帝都鬼見愁。”

席久欣然接受了大舅子的‘讚美’,然後順手在小姑娘頭上揉了兩下:“那個柳正一看就沒安好心,寶寶以後離他遠點。”

阮柒乖巧的點點小腦袋。

“也不知道劇組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把水換成汽油,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說什麼來什麼。

阮柒這話剛說完,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席西的電話。

“小七,”電話接通,席西的聲音在聽筒裡傳過來,“把水換成汽油的人已經找到了,是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不過他現在已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