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懶得搭理項妃兒,也不願意和柳家人糾纏過多,便搖了搖頭拒絕了柳正的邀請。

“我有點累,要回去睡覺了。”

阮柒說完,轉身就要進電梯。

柳正卻先一步將她攔住:“別呀阮小姐。大家相識一場就是緣分,你給我個面子,讓我請你一回?那個酒吧是清吧,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我們喝點酒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

柳正邀請的十分熱情。

可阮柒並不想和柳家人交流感情。

她皺了皺眉,露出點不開心:“我很累,要睡覺。麻煩柳公子讓一讓!”

阮柒的語氣不怎麼客氣。

柳正還沒來得及說話,項妃兒的臉就先垮了下來。

“你跟誰說話呢?阿正好心好意邀請你,你別不識好歹!”

這話剛說完,柳正就厲喝一聲:“妃兒!怎麼跟阮小姐說話呢?!”

項妃兒被吼的一臉委屈:“阿正,我……”

“你什麼你?快給阮小姐道歉!”柳正扯了她一下。

項妃兒被扯得一個趔趄,上半身沒穩住往前一彎,看起來好似在向阮柒鞠躬一樣。

阮柒生怕她撞上自己,連忙向後退一步。

“阮小姐,妃兒腦子蠢,你別在意。”柳正吼完項妃兒,又和聲細語的看向阮柒,“阮小姐如果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改天再約。”

阮柒被柳正溫柔的語調弄得頭皮發麻,連電梯都不等了,轉身飛快衝進樓梯間,好似後面有野狗在追一樣。

柳正看著她飛快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收起,眼睛眯了起來。

項妃兒剛才被扯得胳膊疼,她恨恨的看著樓梯間的方向,將這筆賬記在了阮柒頭上。

“阿正,那個阮柒好像不想理我們。”項妃兒隱晦的挑撥。

柳正收回視線,眸光微沉:“阮柒能在那麼多圈子混出成績,你以為她會和你一樣胸大無腦?”

項妃兒被懟的一噎。

她很不喜歡柳正拿阮柒和她做對比。柳正那個語氣,彷佛她只是個依附男人的附屬品,而阮柒則是高高在上、讓豪門公子平視的女王。

明明都是小明星,阮柒只是有個好哥哥罷了,她憑什麼就比她高一等?

項妃兒心中不滿,撇撇嘴繼續挑撥:“阮柒那麼不想理我們,阿正你還要讓你妹妹和她哥聯姻?阮柒看起來似乎不會接受這個嫂子。”

柳正:“接不接受不是阮柒說的算。只要阮慕楠喜歡就好。”

“可是我們見不到阮慕楠啊。”

柳正眼睛眯了眯:“見不到,那就創造機會見。阮柒在劇組拍戲,她要是出了什麼事,還怕阮慕楠不來看妹妹?”

項妃兒聽到這話,心念一動:“阿正,你的意思是……”

“劇組人多事忙,拍戲時總會出點意外。”柳正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片場那麼多工作人員,會有人替我們達成心願的。”

……

阮柒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她被莫嵐從被窩裡挖起來,洗漱吃完早飯後就去了片場。

許梅這個角色雖然是配角,但她的人物形象非常矛盾,劇情衝突感很強,所以拍攝起來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並不比主角少。

一上午時間,導演楊林和阮柒一直反反覆覆的磨劇情,一場戲來回拍攝了七八遍才達到最滿意的效果。

等這場戲拍完後,午休時間也到了。

片場太冷,阮柒便拿著盒飯回了車裡。等吃完飯後她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又回到片場開始磨下一場戲。

今天下午要拍攝的是許梅深陷迷桉疑雲,幕後黑手為了殺人滅口,將她和朋友迷暈扔進廢棄房子,想要放火燒死二人的劇情。

為了保證拍攝效果最理想,楊林和副導演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用真火。

“著火的範圍是在客廳廚房,許梅昏迷的地點在臥室。她要是想逃出來,就必須穿過火海。”楊林在分鏡圖上指了一下,不放心的問阮柒,“你確定不用替身嗎?火勢大小雖然在我們的可控範圍,但迸濺的火星有可能會燙到你。”

阮柒看了眼分鏡圖,搖了搖頭:“不用替身。楊導你放心呀,只要你們把火勢控制好,我就能保護好自己。”

楊林見她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多勸。

拍攝火戲雖然有危險,但為了避免演員受傷,工作人員會將火勢控制在最安全的範圍。再加上鏡頭的角度和拍攝技巧,以及濃煙和火光的薰染,不需要太大的火便可以拍出生死一線的火戲大片。

很快,各組工作人員全部就位。

阮柒和飾演她朋友的女演員換好衣服,雙雙躺進廢棄房子的臥室裡。

場記一聲‘a’,拍攝開始。

黑沉的濃煙如同死亡的魔影,無聲無息的順著門縫鑽進臥室。

大床上,兩個年輕女孩氣息沉沉,毫無知覺的陷入在昏迷的夢魔之中。

濃煙越來越大,躺在床上的許梅皺了皺眉,嗆得用力咳嗽起來。

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只覺得胸口和腦袋被燻得發疼。

許梅花了半分鐘,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她撐著沉重的眼皮,看清了滿屋子的濃煙。

著火了。

這是許梅看到濃煙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迅速從床上坐起來,可因為迷藥還沒過勁,眼前一暈又倒了回去。

許梅躺在床上,吃力的喘了兩口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重新清醒幾分。

她用力推了推身邊的朋友,可朋友仍然沉沉的昏睡著,不見清醒。

屋裡的濃煙越來越嗆,許梅不敢再等,將昏迷的朋友拽起來,扶著她向臥室門口衝去。

許梅一手扶著朋友,一手去抓房門門把。

嘶——!

金屬門把手被火焰的高溫薰染,燙的許梅掌心撕裂般疼。

她的手觸電一樣彈開。越來越濃的黑煙讓她沒有時間去看掌心的燙傷,許梅抓起t恤的衣襬墊在門把手上,用力擰開了門。

房門開啟,客廳裡灼人的高溫撲面而來。

漫天火光映在許梅臉上,無情的火舌在客廳的傢俱和窗簾上跳躍,咆孝著要將許梅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