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次發生在太學的案件還沒有具體的調查結果,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太學的散學時間都提前了不少。

而且女院的人晌午時分就走了大半。

“也不知道張子昂那邊在搞什麼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江辰倒是去大理寺找過張子昂,可是還沒進門就被攔了下來。

無奈,只能等著他的回信。

希望這小子的逗比技能沒有用到查案上。

“老大,你等等我。”

“幹什麼,我可不喜歡擊劍。”

看著追上來的蔣勤,江辰連忙後撤幾步。

我單純的是你的老大,其他的可什麼都不是嗷。

希望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能和你回去一起住嘛。”

“滾,滾滾。”

“最近太學死了人,準備的廂房都很少人住了,每天晚上感覺陰森森的,這樣下去,我沒被迫害死,也要被嚇死。”蔣勤死死的抓著江辰的胳膊,那樣子好似在說,除非你打死我,否則不可能鬆手。

“想住在中二堂可以,但不能白住。”

“哎老大,你這說的話什麼話,你看我蔣勤像是白吃白住的人嗎?”

但說完這話,他頓時就後悔了。

因為在江辰的臉上他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笑容,那是奸計得逞的壞笑。

“每日餐食加住宿二兩銀子。”

“老大,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

“概不還價!”

蔣勤哭喪著臉追上去,不斷的向江辰求情,希望他可以減輕些費用。

不過被鐵面無情的拒絕了。

相較於其他人,江辰不會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嘲笑他,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這也是蔣勤為什麼想要接觸江辰的原因。

他很不一樣。

“對了,老大,還有一封給你的信。”

“拿來我看看。”

“是不是那位小娘子的啊?”

“你小子腦子裡能不能裝點別的東西。”

“老大,瞧您這話說的,你的風光事蹟,可是傳遍了太學,用不了多久,整個上京都知道了,我照您這差多了,還有待學習。”蔣勤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若不是江辰知道這小子是個什麼德行,指定是被他的話誆了。

“我可沒什麼風光事蹟,別給我出去亂傳。”

江辰一邊說著,一邊將他遞來的信封開啟。

上面並沒有署名。

不過紙質的手感摸上去要細膩許多。

“我擦,還真是他。”

雖然江辰心中極不情願是小皇帝白不悔給他的,但事實擺在面前,還真沒有反駁的餘地。

就像是被人生強行,你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倒不如換個姿勢享受。

正如那晚陸遠所說,白不悔召他進宮,但卻是秘密進宮。

所為何事信上也沒有過多的記載。

想來與即將進城的北夏使團脫不了干係。

而白不悔這樣傳遞書信,而不是直接召他入宮,顯然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看來不光與使團有關係。

江辰暗暗的想著。

以白不悔的心計,怕是已經猜到了此次上京城接二連三的兇殺案是什麼人乾的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把刀。

能夠快速解決這個麻煩的刀。

江辰恰好是這把刀的最佳人選。

“這八萬兩黃金,果然不是白拿的。”江辰苦笑著搖搖頭。

“八萬兩黃金,哪呢?哪呢?”

聽到黃金二字,蔣勤倒是變得無比亢奮起來,比看到美女還要積極。

“夢裡啥都有!”

想要入宮,自然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

想要進入後宮,那這個身份必須足夠特殊。

巧了,恰好江辰都有。

沒有比他這位婦科聖手更有說服力的人了。

這是一封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的信,或者說是聖旨更為準確。

回到中二堂,將蔣勤安排好後,江辰靜靜的躺在床上。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他原本只想老老實實的搞錢,現在莫名其妙的被捲入到了內鬥的旋渦,甚至還有家國之間的斡旋在等著他,想想就頭大。

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每次見到白芷,後者那甜甜的笑容。

能夠治癒人心。

但恰恰白芷是最需要人去治癒的。

“咚咚咚。”

三聲低沉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名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江公子,我們該出發了。”

“來了。”

江辰沒好氣的答應一聲。

簡直比黑白無常還要準時,天一黑就行動,生怕晚點看不見路是咋滴。

中二堂的位置距離皇宮內城其實也不算遠,只不過往日都有層層把守,想要進去,無疑是痴人說夢。

今晚倒是安靜的出奇。

在兩名黑甲衛的帶領下,江辰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盤查,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定然是白不悔安排的。

這方面江辰還真想多了。

單純是因為黑甲衛太強了,他們不敢輕易得罪。

殺個人對於黑甲衛如吃飯喝水般輕鬆,況且他們二人可不是一般的黑甲衛兵。

那身衣服有時候比皇帝的聖旨都管用。

皇城之內,各處大殿大門早已緊閉,他們一路穿行在小道上。

除去一些忙碌的奴婢和太監外,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衛。

忽然,兩名黑甲衛兵在一處小院的門口停下。

“江公子請。”

“這?”

兩名黑甲衛同時點點頭。

“陛下就住在這種地方?會不會太寒酸了。”

這次卻沒有收到任何回答。

“切!”

江辰頗為無奈的咂咂嘴,邁進小院。

院子非常小,且較為簡陋,並沒有太過華麗的裝飾,只有一棵半乾枯的樹,幾盆盆栽。

正面的房屋亮著燈光,能夠看到跳動著的燭光。

“陛下?”

“這又不是朝堂,你我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就好。”

江辰看到正趴在桌上不知道研究什麼玩意的白不悔,試探性的開口道。

白不悔則是看到江辰,連忙拽過來,坐到他對面。

“第一次?第一次我們見面可是在牢房。”

“這裡也是。”

“這裡?”

江辰打量著屋子四周,確實有幾分壓抑。

從外面看房子還算是高大,但進到裡面來卻有些壓抑,讓人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前朝最後一個皇帝就是在這間屋子被關了二十年,父親帶我們打進皇宮的時候才將他救出來,你是沒看到當時那個樣子。”

“嘖嘖,還真是有些可憐呢。”

白不悔一邊說著,一邊臉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那位皇帝呢?”

“被我砍了。”

白不悔平淡的說道。

燭火不自覺的抖了抖。

惋惜與平淡,僅是一瞬間的轉變,卻判若雲泥。

“你今天不是讓我來聽你講故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