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來晚了。”

“他們怎麼現在才動手,難不成是我們之中有人走漏了訊息?”

當江辰等人趕到趙錢孫口中那位中州司馬落腳的院落時。

看著院中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面沉如水。

楊立更是懷疑大理寺的人有內應,提前將訊息洩露了出去。

不然的話,怎麼會如此的巧合。

簡直不符合常理。

“都看著我幹什麼,絕對不可能是我的人。”張子昂連忙解釋道,“親近邊高譫的那些我壓根使喚不動,所以這些都是我的親信,他們是絕對不會走漏訊息的。”

“也許,他們選擇在此刻動手,正是因為我們調查到了些什麼。”

江辰摸著下巴,點點頭。

他同意張子昂的說法。

從之前動手時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囂張的很,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甚至還處處挑釁。

他們在暗處,完全有機會隨時幹掉這位司馬大人。

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恐怕就是要等趙錢孫將訊息告訴他。

“看來對方是想與我們玩玩,過過招。”

“幾位,怎麼說?”

蕭闖率先開口道:“我不懂你們的花花繞,江兄弟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是啊江辰,他們敢如此囂張,就應該付出代價。”

“在我的地界上,隨意殺害朝廷命官,還真當我這個大理寺少卿是擺設不成!”

張子昂氣沖沖的說道。

這簡直是騎在他頭上拉屎。

叔可忍,嬸嬸忍不了。

“好,那我們也給他一個見面禮。”

“如此說來,你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

“只是一個猜測,還需要驗證。”

江辰神色異常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位司馬大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作為一個地方官員,在上京竟然有自己的院落,事情愈發的有趣起來。

混雜著鮮血的泥土在雨水的沖刷下變得暗沉許多。

整座小院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令人作嘔。

“此處是誰的轄區?”

“理應是京兆府來管理,可是好像因為京兆府尹最近生病了,京兆府已經很久沒有處理案件了,很多都歸到了大理寺和刑部下屬的一些部門機構。”張子昂沉思一番說道。

“大理寺?”

“除了你,我也沒見其他人啊。”

“哼,那老頭只聽邊高譫的命令,就是一縮頭烏龜,指望他,猴年馬月吧。”

張子昂口中的老頭正是大理寺卿。

往日中兩人便有諸多的不合,更別提現在。

“怎麼能這樣說,要注意內部團結。”

“不是吧江辰,這什麼時候是你的詞了。”

“你不將魚餌放出去,還怎麼釣魚。”江辰拍了一下張子昂的肩膀。

“你懷疑是邊高譫搞的鬼?”

“寧殺錯,不放過。”

江辰嘿嘿一笑。

“況且我們這位丞相大人可是有前科的,如今對這麼大的事都不聞不問,追究他一個瀆職之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敢與丞相硬碰硬的人。”

“搞搞清楚,是他先招惹我的好不好。”

一行人離開小院。

同時張子昂開始在大理寺有意無意的將訊息散播出去。

蕭闖已經聯絡到了司徒鶴,說是晚上請他喝酒。

司徒鶴雖然有些懷疑,但能夠讓蕭闖花錢的機會可不多。

無論如何都要去。

況且最近城中的不對勁他也看出來了,要早做決斷。

蕭闖這個人是挺討厭,但畢竟是小皇帝的心腹。

多一條退路還是好的。

與此同時,邊高譫也是收到了訊息,不過卻並未太過在意。

“岳父大人,我們要不要調查一下,畢竟是中州司馬,不是尋常百姓,若我們如此的不聞不問,小皇帝回來了,恐怕是不好交代。”龍弘在一旁服侍著,將侍女端來的茶水接過。

緩緩遞到邊高譫面前,嘴裡還說著。

“小心燙。”

顯然邊高譫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是你想的周到,不過現在到處在下雨,城中湧入大量的難民,各處官員都無暇分身啊。”

“小婿不才,願替岳父大人前去查探。”

“極好極好,那邊辛苦你了。”

邊高譫的老臉都要樂出花來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龍弘的表情。

媽的。

這幾天下雨,老子都要憋死了,還好發生這檔子事,不然都沒有藉口出去。

青庭姑娘一定等急了。

爺這就來了。

……

在雨中,傍晚黃昏的景色格外迷人,天空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橘紅色,雲朵在夕陽的餘暉下呈現出溫暖的橙色和金色。

雨絲輕柔地飄落,打在街道的青石地面上,發出輕柔的滴答聲。

望著這份美景,連日來陰雨的憂愁,都消散了幾分。

“司徒鶴真的回來嗎?御林軍一向可都是高傲的很,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

“他敢不來,我揍他!”

“蕭閻王好大的官威啊!”

蕭闖的話剛一說完,只見在老廖的帶領下,司徒鶴便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江辰以及張子昂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想到了之前為難江辰,還要將其帶走正法。

現在對方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帝親封的監天御史,官職上可是要比他高不少。

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來到桌邊。

有些尷尬的看著江辰。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司徒校尉不要客氣,請坐。”

“江大人,這……”

“今日是有事情要請校尉大人幫忙,你這麼客氣,我可不好意思提了。”江辰笑容滿面的說道。

他很清楚,司徒鶴是一個極為圓滑的人。

這樣的人在軍中並不多見。

他處處想著給自己留退路,看似聰明,實則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個二五仔。

和平時期或許可以無事。

若放在戰時,定然是第一個被除掉的。

好拿捏的很。

“江大人哪裡的話。”

“不知江大人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下官一定竭盡所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司徒鶴此時的嘴臉可與當時要砍了江辰完全不一樣。

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知司徒校尉對步軍副尉尹邑這個人了不瞭解。”

“尹邑?”

“江大人為何忽然提起他來。”

司徒鶴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御林軍中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白不悔很早之前就想拿他們開刀,一直被朝中的邊高譫等人阻攔。

沒想到現在被江辰盯上了。

“單純好奇,如果司徒校尉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我這個人可不喜歡強人所難。”

“不不,江大人你誤會了。”

司徒鶴急出滿頭汗。

早知道今天是鴻門宴,打死他也不來。

“其實我與尹邑也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對兩個兒子比較寵溺,甚至是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哦?”

江辰頓時來了興趣。

之前在東郊原狩獵場的時候他倒是沒怎麼看出來。

看來還有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