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被打破。

深邃的黑暗被點亮。

那火光宛如戰時衝鋒的號角,將無數人從睡夢中喚醒。

火焰跳躍著,紅色的光影在黑暗中舞動,熾熱的溫度和濃煙瀰漫在空氣中。

無論是遠處的山巒,還是近處的樹木,都在火焰的映襯下展現出他們獨特的姿態。

這一刻,世界彷彿都靜止了,只有這沖天的火光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力量和無盡的破壞力。

“哪,哪的聲音?”

閔利剛踏實的睡下。

這麼久終於是能睡一個好覺了。

可還沒等他享受這難得的美好時光,卻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是宛如白晝般的光亮。

其餘諸侯王統帥自然也是聽到了動靜出來檢視。

望著不遠處祁國的營地,眼中皆是帶著不同的意味。

“清點兵馬,與我一同支援江大人。”

“統領大人,那我們呢,那邊的動靜如此之大,萬一我們也遭到襲擊的話。”

面對張維的話,其中一名副統領出聲道,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憑什麼要支援他們。

坐著看戲難道不好嗎。

況且,只要祁國的十方絲被滅掉,那他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那位大人可是保證過的,何樂而不為。

張維上前一把拽住他的盔甲,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再廢話,老子現在就剁了你!”

幾名副統領都懵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張維這幅樣子。

剛才說話的那名副統領悄悄的退後,對著身邊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那人便悄悄的離開了營地。

另一邊,一燈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唯有葛公一臉的懵,屁顛屁顛的跑出來看熱鬧。

當看到著火的是祁國營地的方向,臉上不禁是露出一抹笑容。

該!

雖然不是我乾的,祁國與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但是看到別人倒黴我就開心。

殊不知。

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早已經盯上了他。

精鐵打造的箭頭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著寒芒,好似死神的鉤鐮,即將揮下。

白行止營地,寬裕帳中。

“大人,戰鬥已經開始,不過祁國似乎早有準備,我們的人一時半會攻不進去。”

“無妨,實施第二套計劃,我倒要看看這個江辰有什麼本事。”寬裕氣定神閒的說著,將寫好的字條輕輕的吹了吹後,抓過一旁的信鴿,塞到腳下的竹筒中。

“給白統領發訊號,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

“是!”

那人接過信鴿,走出營帳。

此時的營帳中只剩下寬裕一人。

他皺皺巴巴的臉上並無任何的表情,拿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輕抿一口。

“江大人,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可料到?”

反觀江辰與十方絲二人。

他們在看到祁國營地傳來的沖天火光後,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靜靜的待在原地。

十方絲來到江辰身邊,輕聲說道。

“那邊已經開始了,我們該如何?”

“既然寬裕想要做這隻黃雀,那我們就配合他將這出戏演完,而且今天白行止就算不死,我也要讓他留下點什麼。”江辰的聲音逐漸的低沉下來,一種無形的氣勢緩緩瀰漫而出。

“你確定這樣沒問題?”

“放心吧,若是祁國有一人傷亡,你可以隨時砍了我的腦袋替他們償命。”

十方絲轉過頭,在月光映照下有些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江辰。

似乎是想要看透他心中的想法。

“這可是你說的。”

還在看戲的葛公,一直在營門前張望了許久,都不曾聽到打殺的聲音,頓時興致缺缺。

搞什麼。

光打雷不下雨是吧。

難不成就是為了不讓老子睡覺。

真他媽掃興。

可正當他轉身想要進入營帳的時候,一陣破空聲響起。

一枚箭矢貼著他的左側臉頰劃過,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葛公被這一擊搞的有些發懵,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手下的幾名兵士機靈連忙將他推回到營帳中。

緊接著又是幾枚箭矢。

這一次卻準備的落在那幾名兵士的身上。

葛公這才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大喊著。

“敵襲,敵襲!”

可他的聲音完全被喊殺聲所淹沒。

緊接著,火光再度燃起。

而這一次的主角變成了葛公。

此時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好戲開場,我們也該去湊湊熱鬧了。”

“走!”

“等等。”

“又怎麼了?”

十方絲盯著江辰,又想搞什麼鬼。

知道不知道你很掃興哎,每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刻喊停。

能不能行!

“你要不要換身衣服,這……實在是有些太明顯了。”江辰打量著十方絲,結結巴巴的說道。

的確。

就這洶湧的波濤,恐怕是個人都能夠看出她的身份。

“可我只有這些。”

“前方一百米右邊的樹上有個老鼠,你過去將他摸掉,換他的衣服。”

“一百米?這麼黑,你貓頭鷹啊!”

“我是蟒蛇。”

江辰傲嬌的仰著頭。

“廢話真多,去不去,不去的話我自己可先進去了,你的仇恐怕要下輩子才能報了。”

說罷,他也沒作停留,而是直接竄向葛公的營地。

“靠,男人都這麼猴急嘛!”

當十方絲來到江辰所指的那棵樹後。

果然看到樹杈處蹲著一人,他隱匿著身形,蹲在陰影處,觀察著四周。

不知是哪方的斥候。

上次被白行止襲擊的勁頭還沒有過去,又被襲擊。

葛公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為什麼?

上輩子是做了多麼缺德的事,才會遭到如此的報應,還是同一人。

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人襲擊了他的營地。

江辰與十方絲趁亂摸了進來。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到處都是喊殺聲,金屬兵刃碰撞的聲音。

不分敵我的相互對砍著。

都這時候了,誰還管是不是自己人啊。

幹吧!

“江辰,你告訴我今天到底來幹什麼,不是真的看戲吧。”

“主要是看戲,然後……順道把葛公為雲澤王收集的財物運回去。”江辰嘿嘿一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惦記這些。”十方絲義正詞嚴的說道,“再說了,就我們兩個人,怎麼能把這些東西運回去呢。”

“我靠,天女大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十方絲並沒有搭理他。

老孃現在不想理你,等將財物運回去的,再找你秋後算賬。

葛公負責為雲澤王白夢甫收集,網羅絕色女子。

很多都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那麼一大幫人,找起來自然是容易不少。

而且祁國安插的暗探早已經將位置傳遞了出去。

所以江辰二人很是輕易的便找到了防止財物以及美女的營帳。

“你還沒說就我們兩個人,怎麼將這些東西抬走。”

“誰說只有我們兩個人。”

江辰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