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授意天機證清白

當玉符落到山神廟精舍中時，方鑑正在祭鍊金陽斬妖劍，此劍乃天庭天工院鑄煉，無論是材料、還是鑄煉時的火候、載器都是仙家上品。

所以在祭鍊金陽斬妖劍時，方鑑只感到此劍上面的陽剛之氣極為濃郁，劍氣也極為鋒利。

方鑑正在祭煉之中，突然一道玉白色的光芒直接落到了精舍之內方鑑的眼前。

方鑑目光一凝，不由疑惑地看著眼前玉符，卻聽玉符中傳來一個脆嫩的聲音：“大主使有令，斷界山神方鑑持符。”

方鑑聞言，當即用法力捲起斬妖劍收入泥丸宮內，然後起身抱拳道：“方鑑領命。”

說完，方鑑便抬手將那玉符握住，剎那間一股奇妙的感應從手中玉符上傳來，這一刻方鑑感覺有一雙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將自己從元神到肉身，從前世到今生都看了一個遍。

‘嘶’方鑑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感覺實在太驚悚了，他甚至忍不住心中想道：“誰在偷窺我？”

“混賬。”一聲清喝從心底響起，這個聲音方鑑很熟悉，正是九天玄女的聲音。

方鑑嚇了一跳，連忙收束雜念，躬身拜道：“臣失禮了，請大主使降罪。”

“哼！”九天玄女只是一聲冷哼，隨後方鑑只覺手中玉符一燙，隨後便脫手飛出，消失在精舍之中。

看著玉符消失，方鑑眉頭微蹙，這是在幹什麼？還有方才那種驚悚的感覺...

“九天玄女在查你的根底。”此刻鴻蒙編輯器忽然在方鑑的元神中說道。

方鑑心頭一驚，“為什麼要查我的根底？她不會發現你吧？”

鴻蒙編輯器淡淡地道：“放心，我只讓她看到了一些該看到的東西而已。”

“哦，那就好。”方鑑聞言，這才鬆了口氣，旋即又盤坐下來沉吟道：“怎麼突然就要來查我的根底？我最近也沒做什麼事...哦！”

方鑑突然想明白了，“是我成就真仙的緣故？”

想到這裡，方鑑也覺得大概就是如此了，一個煉虛境的人，突然一下子成仙了，換做是誰都得懷疑一二。

“大主使可能懷疑我是道門或者佛門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勢力的人吧？”方鑑想到這裡，心頭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我方鑑對玉皇大帝和天庭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與此同時，天庭太玄大殿內，九天玄女用本元玉符檢視方鑑過後，心裡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方鑑沒有前世，沒有輪迴轉世的記錄，也就是說，現在的方鑑就是第一世。

而且這一次九天玄女還看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那就是方鑑泥丸宮內的‘紫宸雷靈寶樹’，這種先天之物，在開天闢地後不久就已破碎的寶物，他怎麼會有？

當初自己知曉他修煉的是雷法並未想到這個，因為神仙修煉雷法是非常正常且平常的。

修煉雷法很正常，但是還有紫宸雷靈寶樹就不正常了！

眾所周知，只要是有先天寶物的仙神，如今無一例外都是三界中的大德之類的存在。

遠的不說，就說‘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便也有一株紫宸雷靈寶樹。

還有五莊觀的地仙之祖鎮元子，有一株先天寶樹‘人參果樹’。

至於別的就更不用說了，就如擁有蟠桃樹的西王母，九天玄女見到她也得執後輩禮。

若論權柄，九天玄女執掌太玄都省，手中掌握的權力只在玉帝之下。

但若論資歷和地位，天庭有很多人都在她之上，如‘四御大帝’、‘五方五老’、‘東王公’、‘西王母’等等。

想到這裡，九天玄女越發覺得方鑑不同尋常，略一思索後，便準備前去稟奏玉帝。

可是她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一道天機突然莫名從她眼前閃過，九天玄女立刻抓住了這道天機，並迅速將其推演出來。

當她看清天機之時，不由大為驚訝，“竟然是...異數嗎？”

九天玄女極為吃驚，難怪方鑑沒有前世，原來是大道之下的異數，同時九天玄女也知曉了這道天機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是玉帝之意，使她看到了這道關於方鑑的天機。

“原來如此，既是天生異數，那麼身懷紫宸雷靈寶樹這等先天之物就不奇怪了，而用十枚法華丹得成真仙道果，多半也是得益於異數本身的深厚機緣。”九天玄女想到這裡，也理解了玉帝讓她知曉此事的含義，那就是方鑑沒有什麼問題，和佛、道兩家更沒有什麼瓜葛。

“如此...甚好。”對於這個結果九天玄女是很滿意的，她本就看重方鑑，現在就更無疑慮了。但眼下肯定不宜再行賞賜，無功而賞，此乃大忌。

梳理過方才看到的關於方鑑的一些因果，她便將目光落到了東勝神州紫正國潛雲府城隍岳飛身上。

這個岳飛雖為五品城隍，但這百年來功績卓著，知太玄都省使文始真人曾上報過此人的卓越功績，但因為一直以來四品仙官之職並無空缺，所以一直未曾提拔。

但是現在太玄都省文林仙官之中，正好空出一個四品‘會書太玄都省事’，倒是可以提拔了。

而且這岳飛與方鑑關係不錯，且同來自一處界天，提拔岳飛為四品會書太玄都省事，不僅表彰了岳飛的功績，未來對方鑑也有極大的幫助，畢竟現在方鑑的根基太薄了。

想到這裡，九天玄女傳下符詔，召知太玄都省使文始真人尹喜前來議事。

...

就在九天玄女召見文始真人安排提拔岳飛為四品仙官的時候，方鑑早已不將玉符之事放在心上。

對於九天玄女用玉符來查自己根腳，方鑑並不介意，反正有鴻蒙編輯器在，她也查不出什麼東西。

而且如果換成自己是九天玄女，對於來歷不明，有著諸多隱秘的屬下也會有所懷疑，這也是非常正常的舉動。

倒不是方鑑聖母心，九天玄女身為太玄都省大主使，對他一個小小的六品仙官可以說極為看重了。

就說注生簿之亂時，對自己更是十分信任，不惜把西華州都護府的征伐大權都交給了他。

這樣的領導你根本討厭不起來，而且自己開掛上真仙，別人懷疑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時的方鑑正在聽巡山將軍洪元化的彙報，洪元化第一輪巡山共歷經五日，到了第六日清晨才回到山神廟中。

“山君，現在風雪一日比一日大，斷界山中已經出現了大批禽獸生靈凍死的情況。”洪元化說著，抬手用法力將自己巡山所見的情形在大殿內顯化出來。

方鑑抬頭看去，只見斷界山白茫茫的冰雪之中，有許多弱小的飛禽走獸在寒冷之中艱難覓食求生。

這些禽獸都是未曾覺醒靈智，連精怪都算不上的動物而已，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在斷界山中居住。

“還有在玉泉峰四周也聚集了大量的飛禽走獸，它們都是來躲避風雪的。”洪元化說道。

方鑑聞言，道：“今年的氣候比往年如何？”

洪元化想了想，說道：“比往年寒冷了三四倍。”

“那些境界低微，法力弱小的小妖能扛得住這風雪嗎？”方鑑又問道。

洪元化聞言，道：“如果有食物儲存與過冬的巢穴洞府容身的話，他們是可以扛過去的。”

方鑑點了點頭，現在整個西華州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風雪越來越大，已經很少有妖修在外活動了。

哪怕是一些陽神境、元嬰境的妖修，此刻也多半都躲在洞府內修煉，或者訪友飲酒。

甚至有些有冬眠天性的抱丹、元嬰、陽神境妖修此刻都已進入冬眠，這是他們先天就帶來的天性，只要沒有成仙，這天性就一直會影響他們。

哪怕成仙了，出於習慣也會進行短暫的冬眠。

“我知道了。”方鑑說著，起身道：“本君身為斷界山神，豈能允許治下有大批生靈被凍死在風雪之中。”

說完，方鑑手掐法訣，隨後打出一道仙光沒入地下，片刻之後，這道仙光化為十數道敕令，迅速傳到了斷界山的每一座土地廟內。

僅僅十息之後，百萬裡斷界山中所有的土地神都朝玉泉峰遁地飛趕而來。